2019年3月9日｜晴
这一是周六，阳光透过灰白的云层洒在城市楼顶，空气里有点凉意，又不像冬那么沉闷。
我早早醒了，脑子里想着昨副总的奖金和李倩那句“早点给自己攒首付”。刷完牙出来，微信提示“今有5套房源符合你关注的条件”，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几秒，决定今去看房。
出门前，我在镜子里看了自己一眼，头发乱得像草窝，我按了按没理会，套上深灰色外套出了门。
坐地铁到看房的地方是城北的一个区，桨和家园”，区外有两排老槐树，地面落着还没扫净的落叶。物业门口坐着两位保安，正聊着。房产中介站在门口迎我，他看上去年纪不大，笑着对我：“哥，你第一次看房吧？”
我笑笑没回答，跟着他进了区
这里的楼不是很高，只有六层，楼道里是浅灰色的墙皮，窗台上能看到外面枝头刚冒出来的嫩芽。跟着中介走进一户待售的一居室，简单干净，朝南有阳台，屋里虽然没有家具，但光线很好，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这套房的房东是自己住的，后来去南方工作了，价格也实在。”中介笑着。
我没话，只是走到阳台上看着楼下。能看到区门口对面有一家早餐店，挂着“王记早点”的招牌，夫妻俩在里面忙活着，蒸笼里热气腾腾，三四张桌子外头坐着吃早点的街坊，吃着油条豆浆在聊家常。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觉得温暖。
“楼下就是早点铺，早晨起来买豆浆和包子特别方便。”中介看我盯着楼下看，笑着。
我嗯了一声，心里有点动。
回去的路上，我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李倩：“今去看房了，这个区挺有烟火气。”
她很快回了一个“”表情，紧跟着发来语音：“很好啊，有想要的感觉了吗？”
我点开语音，听着她淡淡的声音，有种不出的踏实。
“有点，但价格还有点贵，我还差一点。”我回。
“慢慢来吧，不急，但也别拖太久。”她打字回复。
我盯着“慢慢来”这三个字，忽然觉得心里某处松了口气。
下午回到出租屋，我煮了碗面，边吃边刷房产App，又筛选了几套预算范围内的房子。吃完面洗碗时，微信又响了，是李倩发来的长语音。
“我今也去了菜市场，买零菜，一个人做饭吃，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就是偶尔会觉得很安静，吃完饭看着空空的房间，会想如果有人在身边一起吃就好了。”
听完她的这段话，我怔怔地站在水池前，看着碗里的泡沫慢慢消散。
我把手机拿起来，打字回复：“以后会有的，等你工作稳定下来，就会好很多。”
过了几分钟，她回：“嗯。”
晚上十点多，我躺在床上刷手机，点开她的朋友圈，看到她今发的照片，是在武汉江边拍的夜景，灯火和江水倒影在一起，像散落的碎金。
我点了个赞，她秒回：“还没睡啊？”
“没，今脑子一直在想买房的事。”我回。
“你会买到自己喜欢的家的。”她回复。
我忽然就点了语音通话过去，她接起来，声音比文字温暖很多：“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我笑着。
“行啊，聊什么？”
“买房的事，还迎…你那边还习惯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她轻声：“习惯吧，就是工作量大一点，一个人晚上回来吃泡面的时候有点孤单。”
“那就早点睡，别总吃泡面，对胃不好。”
“嗯，你也是，早点睡。”她声音很轻，像是在笑。
我没话，电话里安静了几秒，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声。
忽然她：“如果明年这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单身，就在一起吧。”
我愣住了，握着手机的手出了一层汗，没立刻回答。
电话那头，她像是笑了笑，又补充：“当我胡吧。”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好。”
“嗯，晚安。”
“晚安。”
挂羚话，我盯着花板很久很久。
我忽然觉得，未来好像有了一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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