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爱丽丝已经抵达了东京空树，她离这座建筑本来就不远，更别雾气似乎还有改变空间位置的能力。
爱丽丝走进去，在她按下电梯按钮的一刻，东京空树忽然亮起来。
按理它是不可能亮的，白雾外的世界正在下暴风雨，暴雨为了减少雷击风险它通常是关闭的，对应着白雾内的世界自然也是漆黑。
但此刻这座电波塔自上而下亮起了粉紫色的灯光，哪怕雾气再浓也分外显眼。
还在殊死搏斗的两头怪物也注意到了这里亮起的灯光，在短暂地停顿后，它们更猛烈的厮杀起来。
进化后的白王理论上应该足够强大，能够轻易击败白龙，然后吞噬它迎来下一次进化，然而这具庞大狰狞的身躯如今被三个主体引导。
白兰、白王和【书】在与白龙争斗的同时还不忘记内斗，几次丛云长剑都想要剜出不断侵蚀自己肉体的【书】，但最后只是削去自己的带鳞的血肉，反而给了白龙不断反击的机会。
再加上三合一的进化方向过于崎岖，哪怕是化为完全体的白王，最后也仍旧维持着自身八岐大蛇的形象，它身形庞大如山，却因此沦为了光炮的主要攻击目标。
白龙盘旋在高空中，对着大蛇的身躯不断释放能量，那能量仿佛无穷无尽，几颗苍白色的头颅都被光炮轰碎化为烟尘。
大半个东京在两个怪物的战斗下化为废墟，可想而知当一切结束，白雾内和白雾外两个世界重合后，东京市民该有多么的崩溃。
此时爱丽丝已经登上了东京空树，出乎她的意料，这里空无一人，透过干净明亮的窗户正好能见到雾气笼罩下的东京，和已经进入决战的两头怪物。
空中的白龙仍旧完整，只是越来越淡，它看起来并非实体，而是某种能量的集合，只是以龙的形态呈现出来。
随着八岐大蛇的不断啃咬吞噬，也随着光炮的不断发射，龙的形体都快维持不住了，连弥漫东京的白雾也稀薄了太多。
另一边的八岐大蛇也强不到哪里去，他的八个头颅已经被粉碎了六个。
剩下的两个一个死死盯着空中的白龙，操纵着丛云长剑不断挥砍，另一个始终注视着东京空树的方向。
爱丽丝透过玻璃窗和那双紫金色的眼睛对视，恍然间觉得那怪物的眼神温柔又悲伤，明亮的如同在燃烧。
“我似乎应该请你喝一杯，然后问你——”
“我们曾在哪里见过吗？”
爱丽丝的掌心贴着玻璃幕墙，无声地道。
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没有人能听见她的自言自语，但远处的那双眼睛仿佛看清了她的口型，竟流露出近乎动容的狂喜。
那个头颅始终不曾移动，那双眼睛始终不曾移动，就这样静静注视着遥远高塔上的少女，仿佛地之间一片黑暗，唯有高塔上立着太阳。
普希金也看到不远处亮起的东京空树，微微蹙起了眉，他能够想到的，能够在这个时间还有这个闲心搞这个花样的，似乎也只有费佳了。
看起来对方还有planbcdEF，知道这一点让他着实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他继续劳心劳力了。
想到这里，普希金干脆解除了【自由颂】，然后准备带着果戈里和伊万·冈察洛夫一起跑路。
至于费佳，生命自有出路，费佳自有去路，不用他这个没血缘关系的爹考虑太多。
随着【自由颂】光芒的退散，无数被亡灵杀死的混血种、吸血鬼和异能力者的灵魂在懵懂中朝果戈里飞去，他们的眼神中只有茫然，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经历的是没有期限的禁锢。
大量灵魂的涌入让果戈里的面色染上痛苦，但下一刻他的眼神也茫然起来，失去【自由颂】的影响，他直接使用存储的异能力抹除了白雾中的记忆。
也许，对他来，做追求自由的丑要快乐的多。
赶来的普希金目睹了整个过程，对此颇为淡定，像招呼自家讨人嫌又不得不伺候的比格犬一样冲他招了招手，：
“走吧，尼古莱，我们要先撤退了。”
果戈里迟疑了两秒，像一个模范挚友一样问：“费佳呢？他的计划成功了吗？”
奈何普希金带这俩倒霉孩子太久，根本不用猜都知道他真正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平静地：
“他的人生理想大概率是成功不了，终身大事也不知道有没有解决的可能，放心，前者搞破坏轮不到你，后者也一样。”
果戈里的脸颊顿时鼓了起来，他撇了撇嘴不再话，然后眼珠一转注意到不远处亮起的东京空树，头上的灯泡瞬间也跟着亮了起来。
他显然有了新点子，没关系，普希金会出手，没结婚就带两个孩子的老父亲耐心地：
“尼古莱，你是想为费佳的爱情增加难度吗？你是觉得他和漂亮的女孩子组成家庭后就忘记你这个好朋友吗？别太担心了，你可以加入进去啊。”
“现在就过去东京空树加入她们，告诉她们你吃的不多，完全可以捡她们吃剩的大列巴边角料，幸福的家庭就该是三个人组成的，就像你，我和费佳。”
普希金这话时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果戈里一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恶心想吐的表情。
刚才冒出来的弄点炸弹放烟花，让费佳的爱情更为火热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他抬手摁了摁不知为何一直隐隐作痛的额角，只觉得自己现在出奇疲惫，于是恹恹地：
“那我们走吧，离开白雾先回基地，我记得那个吸血鬼伯爵也在对吧？我们要带他撤退吗？”
“先回去再，看费佳的打算。”普希金的滴水不漏，完全杜绝所有搞事的想法。
果戈里故意大声叹了口气，用略带指责的口吻对他：“托尔斯泰先生在的时候从来不偏心，甚至比起费佳他更关心我。”
因为那时候你子的危险性更高。
普希金还是很耐心，他温和地：“你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我打晕你把你拎走，你选哪一个？”
果戈里顿时不话了。
笑死，不会真的有人觉得精神系异能力者都像波【打码】尔一样身娇体弱吧，普希金但凡用【自由颂】加强一把自己，瞬间就能变身战斗力超高的猛男，一拳一个朋友。
他才是整个死屋之鼠里最可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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