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的火光在两人之间跳动，将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形状。
德拉科完那句话就僵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睡袍前襟，布料在他指下皱成一团。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腹中的双胞胎似乎感受到激烈情绪，不安地踢动着，让他不得不弯腰按住侧腹。
艾德里安依然靠在壁炉边，银灰色的长发垂落肩头，在火光中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的表情像是被某种无形的魔法冻结了，灰绿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太多情绪——震惊、痛苦、不可置信，最终归于一种可怕的平静。
\"你真是......\"他轻声，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这么想的？\"
德拉科的喉咙发紧。
他当然不是真这么想。
他爱这两个孩子，爱他们每一次胎动，爱艾德里安贴在肚子上听心跳时专注的侧脸。
可孕激素像毒药般侵蚀着他的理智，痛苦和不安化作最锋利的刀，他只想让艾德里安也尝尝这种被撕裂的滋味。
\"我......\"德拉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艾德里安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原来如此。\"
他直起身，动作缓慢得像是在忍受某种剧痛。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在肩侧，在壁炉的火光中投下摇曳的阴影。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艾德里安慢慢地，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我们可以终止妊娠。\"
德拉科猛地僵住了。
\"圣芒戈有办法，\"艾德里安继续，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虽然风险很大，但如果你真的不想要——\"
\"你闭嘴！\"德拉科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种话？！\"
艾德里安静静地看着他，灰绿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某种复杂的情绪：\"那你到底想要什么，龙？\"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德拉科最后的防线。
\"你恨这个孩子，却又不想放弃它。你推开我，却又希望我时时刻刻证明我爱你。\"
艾德里安深吸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客厅陷入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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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客房。\"艾德里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早点休息。\"
转身时，他的银发在火光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德拉科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的膝盖突然失去力气，重重跪在洒满牛奶和瓷片的地板上。碎瓷刺进皮肉，却感觉不到疼。
\"不是......\"他喃喃自语，手指神经质地抓着腹部布料，\"我不是......\"
多多战战兢兢地出现在门口，大眼睛里蓄满泪水：\"主人受伤了！多多帮主人——\"
\"滚出去！\"德拉科抓起一块碎瓷砸向墙壁，\"全都滚！\"
精灵尖叫着躲开，却没有离开，只是缩在角落里声啜泣。
德拉科盯着自己发抖的手掌，上面沾着牛奶和零星的血迹。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可他只是麻木地按着，直到那阵疼痛变成持续不断的收缩。
\"呃......\"他蜷缩起来，额头抵在冰冷的地板上，冷汗浸湿了鬓角。
远处似乎传来精灵的尖叫，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但他已经听不清了。
恍惚间，有人将他抱了起来，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着他。他听见艾德里安在话，声音却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
\"......圣芒戈......立刻......\"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时，德拉科终于抓住那只温暖的手，用尽最后力气呢喃：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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