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滨海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白炽灯在杜马头顶投下刺目的光斑。他靠在铁椅上，脸上的伤痕还渗着血，却依然挂着挑衅的笑。白野隔着单向玻璃注视着他，掌心的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父亲留下的信封被捏得发皱，燕家纹章仿佛在无声诉着往事。
“杜马什么都不肯。”老周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最新的调查报告，“军方实验室的安保系统被顶尖黑客攻破，监控录像被彻底删除，现场只留下半枚黑莲标记。”他调出手机里的照片，那枚黑莲刻在防弹玻璃上，边缘还凝结着未干的血迹。
橘子匆匆赶来，头发有些凌乱：“霍杰带着四海堂的兄弟在黑市摸排，发现最近有大批精密仪器和放射性材料流入。卖家的交易暗号...和二十年前黑影组织首次现身时的暗语一致。”她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标记着可疑交易地点，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
白野摩挲着信封，突然想起杜马在灯塔的话。他转身走向审讯室，猛地拉开铁门。杜马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父亲当年发现了黑影组织的终极计划——‘深渊行动’。”还未等白野开口，杜马主动道，“那是比‘末日火种’更疯狂的方案，具体内容...恐怕只有站在金字塔尖的‘教父’知道。”
“教父是谁？”白野抓住铁栏杆，声音低沉。杜马却只是笑，笑声在狭的空间里回荡：“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不过可以提醒你，‘深渊行动’的关键，藏在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提前服下了慢性毒药。
白野立刻叫来医生，但杜马已经没了气息。他握紧拳头，从杜马口袋里摸出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NYE-07”。老周接过纸条，脸色凝重：“这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代码，明恰好有一场跨国能源峰会。”
当晚，白野等惹上军用运输机。机舱内，橘子调试着微型摄像机，阿菱检查着狙击步枪，霍杰则把玩着新改装的电磁脉冲手雷。白野打开父亲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父亲站在一座欧式建筑前，背后的门牌写着“圣十字基金会”，右下角还有半朵若隐若现的黑莲。
“圣十字基金会表面是慈善组织，实际控制着全球三分之一的稀有矿产。”老周调出资料，“创始人劳伦斯·怀特，下个月将在能源峰会上发表重要演讲。”他放大照片，劳伦斯·怀特的领带夹上，赫然刻着与黑莲相似的图腾。
纽约的夜色璀璨，时代广场的霓虹照亮白野一行人冷峻的脸。他们混在人流中，朝着会议中心靠近。安保级别超乎想象，不仅有荷枪实弹的特警，还有数架无人机在空中盘旋。白野将微型对讲机塞进耳中，低声道：“按计划行动。”
橘子伪装成服务生潜入后厨，阿菱在对面大楼架好狙击枪，霍杰带着兄弟在停车场待命。
白野则凭借伪造的记者证，进入主会场。劳伦斯·怀特正在台上发言，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与黑影组织的关联。
“各位，新能源将是未来的主宰......”怀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白野注意到他身后的大屏幕上，能源分布图的某些区域，闪烁着与黑莲标记相似的蓝光。
就在这时，会场突然陷入黑暗，尖叫声此起彼伏。白野迅速摸向腰间的手枪，却听见怀特在黑暗中轻笑：“欢迎来到‘深渊行动’的序幕，燕双鹰。”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白野看见怀特已经消失在后台。他冲向后台通道，却被数名黑衣保镖拦住。
枪声在封闭空间里格外刺耳，白野侧身避开子弹，挥拳击中保镖面门。当他终于突破防线，来到地下实验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数十个培养舱里，浸泡着与“末日火种”相似的发光体，而劳伦斯·怀特正站在控制台前，将一枚刻有黑莲的密钥插入卡槽。
“你父亲以为能阻止我们，但他低估了‘深渊’的力量。”怀特头也不回地，“这些能源核心一旦激活，将重新书写世界格局。而你，将成为见证者。”
实验室的铁门轰然关闭，白野握紧手中的枪，知道自己又一次站在了黑暗的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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