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阳站在那间偏殿里，目光在古籍和卷轴之间游移。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吸入一段尘封的历史。
他轻轻合上手中那本关于“九针十三灸”的古法医术典籍，抬头看向那位素衣女子：“你们……是不是还有更大的计划？”
女子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大。”
“那正好。”陈青阳嘴角一扬，“我这个人，从来不怕危险。”
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陈青阳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书页，眼神逐渐凝重。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更深的漩危
而这，才刚刚开始。
他合上书，轻声自语：
“这局棋，到底谁是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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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清晨，阳光透过山谷的薄雾洒落在归云堂前的石阶上。陈青阳、林子墨和另一位助手赵坐在堂前的木椅上，等待衡会高层的正式会谈。
“昨晚那女人没再出现。”林子墨低声，“但我觉得她话里有话。”
“她要是真想让我知道点啥，就不会只半句。”陈青阳一边啃着一块干粮，一边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茶杯，“不过嘛，从她的眼神来看，衡会内部恐怕也不是铁板一块。”
赵皱眉：“你是他们内部也有分歧？”
“八成。”陈青阳咧嘴一笑，“一个组织如果太干净，反而不正常。咱们现在就是个搅屎棍，得把水搅浑了，才能看清底下藏着什么。”
正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五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走来，为首的是昨日那位中间人，脸上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陈先生，早啊。”他语气轻松，像是昨那场试探从未发生过。
“早，你们这儿的空气比城里清新多了。”陈青阳拍拍裤子站起身，“看来贵会不仅懂医术，还懂得养生之道。”
中间人微微一笑：“请吧，会议厅已备好。”
几人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布置典雅的议事厅。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黄帝内针图》，案几上摆放着几卷泛黄的医书，角落里还有一尊铜制人体穴位模型。
气氛看似友好，实则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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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欢迎陈先生的到来。”中间人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如水，“也愿意就合作事宜进行探讨。”
“谢谢。”陈青阳点头，“那我也开门见山。你们收集这些失传医术，究竟是为了复兴传统医学，还是另有所图？”
“当然是复兴。”另一名黑袍男子冷笑一声，“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拿这些古籍当柴火烧？”
“别误会。”陈青阳摊手，“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看待现代医学？毕竟现在治病救人，可不是单靠一根银针就能搞定的。”
“现代医学？”那男子嗤笑，“不过是西方那一套标准化流水线罢了。真正的医道，讲究的是因人而异，辨证施治。”
“哟，有点意思。”陈青阳挑眉，“所以你们是打算搞个‘中医复兴计划’？还是准备开个私塾，教大家背汤头歌诀？”
“你是在嘲讽我们？”男子脸色一沉。
“不敢不敢。”陈青阳摆手，“我只是觉得，光靠复原古法，未必能应对现代社会的复杂病症。比如癌症、心脑血管疾病，这些可不像古代那样，喝碗汤药就能痊愈。”
“那是你们不懂。”男子冷哼，“我们正在研究一种结合古法与现代科技的疗法，效果远超西医。”
“哦？”陈青阳来了兴趣，“具体？”
“抱歉。”中间人插话，“有些东西，还不适合公开。”
“理解理解。”陈青阳笑着点头，“不过嘛，既然是谈合作，总得拿出点诚意吧？不然我这边回去也没法交代。”
“诚意？”一名年长些的黑袍人终于开口，“你们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我能带来的，是活生生的人。”陈青阳直视对方，“你们复原古法，需要临床试验对象，对吧？我可以提供病人资源，甚至可以协助你们做数据统计和疗效分析。”
“听起来不错。”中间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你的合作，是否意味着我们要共享研究成果？”
“当然。”陈青阳点头，“双赢才是王道。”
“但我们更喜欢赢两次。”黑袍男子冷冷接话。
场面顿时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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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意思是——”林子墨忍不住开口，“只想利用我们，却不肯分享成果？”
“这不是利用，这是筛选。”那年长者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配参与我们的计划。”
“哎哟我去。”陈青阳摇头，“你们这话得跟王者排位赛似的，还得先打青铜段位才能进决赛圈？”
众人脸色微变。
“我不是在开玩笑。”年长者语气森然，“你们的实力，还不足以让我们信任。”
“实力？”陈青阳笑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找到归云堂的？又是怎么通过那些机关阵法的？”
“运气好而已。”黑袍男子讥讽道。
“那要不咱俩切磋一下？”陈青阳眯起眼，“我用一根银针，你随便选武器，输的一方退出谈牛”
“你疯了吗？”林子墨赶紧拉住他。
“我没疯，只是想看看这些冉底有没有资格谈合作。”陈青阳缓缓起身，“还是，你们连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空气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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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中间人忽然拍案而起，目光凌厉，“陈青阳，你太放肆了！”
“我话一向直白。”陈青阳耸肩，“你们既然不肯讲理，那就只能讲拳头了。”
“你以为这里是江湖？”年长者冷笑，“这里是科学的时代。”
“科学？”陈青阳哈哈一笑，“你们一边研究古法医术，一边讲科学？这逻辑比我的外卖路线还绕。”
众人一时语塞。
“行了。”中间人深吸一口气，“今到此为止。我们还需要时间考虑。”
“没问题。”陈青阳拍拍衣服站起来，“等你们想明白了，随时找我。记住一句话——真正的医者，不是藏秘于己，而是济世救人。”
完，他转身走出议事厅。
林子墨和赵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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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归云堂时，阳光正好洒在陈青阳的脸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古老的建筑群，心中已有判断。
“你觉得他们会接受合作吗？”林子墨问。
“不会。”陈青阳语气平静，“他们太骄傲了，以为掌握了古法就下无担”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陈青阳笑了笑，“等他们碰壁，等他们的实验失败，等他们发现，没有现代医学的支持，那些古法根本走不远。”
“你就这么肯定？”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他们资料库里那本《九针十三灸》。”陈青阳低声，“里面提到的某些技术，必须配合特定体质的人体才能生效。换句话——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复原的东西，根本不适用于所有人。”
林子墨一愣：“你是……”
“他们在闭门造车。”陈青阳眼神锐利，“而我们，才是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他回头望向山谷深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让他们继续做梦吧。”
下一秒，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陈青阳眉头一皱，快步朝声音方向走去。
“等等！”林子墨喊道，“那边是炼丹房！”
“我知道。”陈青阳加快脚步，“看来，有人比我更急着打破平衡。”
风中飘来一股焦糊味，混杂着药材燃烧的气息。
他握紧口袋里的银针，眼中光芒闪烁。
这场棋局，终于要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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