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回卧室撅屁股在床底下掏了半，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子还给我。
我看着里面暗黄色的混浊液体，并没有伸手去接。
“老黄，这玩意能碰不？”
黄才凑近看了一眼又退后半步，我以为碰不得，也跟着后退，脚底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
“正阳老弟，你踩我脚了！”
“不好意思啊石哥。”
我转头寻找着屋里有啥袋子篮子的能装这东西，黄才愤愤的开了口:
“别碰，她拿错了，这应该是老头的尿！”
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提醒老太太:
“大姨，你别玩我，这是你老头的尿！”
老太太愣了一下，把瓶盖拧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皱着眉头品了老半，我都怕她闻不出来再喝一口。
“是拿错了，那玩意是臭的，恶臭恶臭的，这个有点骚。”
老太太拧好盖子又开始在床底下掏，这次拿出来的东西，光瓶子外就绕着一层黑气。
我已经找到了塑料袋子，赶紧抻开让老太太放进去。
不然老太太又要拧瓶盖闻了。
“行了，大姨，你俩先跟石队长走一趟吧，放心，你俩年纪大，又有自首情节，不会判太重！”
此时门外石满仓打电话叫来的同事已经在等了，石满仓本想让我和他一起回去，可我着急处理手里的东西。
“老弟，忙完了给哥打电话，哥请你吃饭！”
我点点头，出了区打车又去医院。
亮了红爷跟黑爷应该已经回去了。
“老黄，你跟红爷黑爷认识多久了，他俩到底啥来路？”
黄才似乎回忆了一下，才幽幽开口:
“得有一百年了，这两个人，百年前那可是这一代的风云人物，对了，他俩还打过鬼子，黑老鬼一人一把桃木剑，挑死一百多个鬼子，后来力竭，倒在红老鬼怀里。
后来，红老鬼……”
“等等，老黄，你跟我编瞎八呢？他俩当初在坟圈子自己寿终正寝的啊？”
我打断黄才的话，这老家伙把我当孩儿，还编上故事了。
我还没生气呢，黄才却不乐意了，一开口像发酵的牛粪，炸的我脑瓜仁子嗡文:
“你是不是二逼？老子他死了么？老子他倒了，倒了！”
我回想了一下，黄才刚才确实是这么的，原来是我理解错了。
“哈哈哈哈，主要你的有意思，我听错了能怪我吗？老黄，然后呢？他倒了以后咋地了？”
黄才语气讪讪:
“你不知道么，然后他俩寿终正寝了！”
我……
这是又把黄皮子得罪了。
看来有空我得回坟圈子开个会，问问大家伙，这老黄皮子得怎么哄。
到了医院，我掏了七块钱车钱，司机接过去嘟囔一句有病，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他为啥骂我？”
我想不通问黄才，黄才可算找到了臭呗我的机会:
“你咧个大嘴傻乐像要吃人似的，他害怕了呗！”
回到病房，我看了一眼时间，快般了，赵知书已经醒了，正懵逼的坐在折叠床上，一见到我，立刻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这男的也忒倒霉了。
相亲人都没见到，看个照片就同意了。
婚后自己碰没碰过媳妇都不知道，白白替别人养了十年孩子。
明明是被算计的那个，还要遭受别饶记恨。
他还傻嘚嘚替算计他的人养老，买房子，甚至差点丢了命还对他们心存愧疚。
这林家真是可一头傻羊拼命薅，都薅秃噜皮了！
“老弟，你看着我看啥？”
我收回视线，问他饿不饿，看他这精神头子是真没啥大碍。
怪不得老黄总傻人有傻福，他这人稀里糊涂一辈子，也算做了不少好事儿，攒了不少阴德，要命的时候真能护住他。
“没事儿，赵大哥，你饿不？我给你买点吃的去？”
赵知书摇摇头:
“我不饿，脑袋还有点迷糊，你还没？没吃等你嫂子一会儿醒了让她带你下馆子。”
我看着蒙头大睡的蔡金花，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我也不饿，赵大哥，等嫂子醒了你让她先回去，我跟你点事儿。”
赵知书见我欲言又止，立刻伸手推了推蔡金花。
“干啥啊？饭这么早就整好了？”
蔡金花迷迷瞪瞪醒来，对上我的目光有些呆愣。
“这哪儿啊？给我干哪儿来了？”
我跟赵知书也没吱声，给她时间让她回忆一下自己怎么到这来的。
大概想起了怎么回事，她不好意思的看看赵知书，立刻下地要给赵知书买饭。
“买饭不用了，媳妇，你先回家，我跟老弟有事儿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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