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娉妍并不在翠娘屋里久坐，毕竟后面还要往芙蓉居以及庆熙苑而去，但洛继宗却是被洛娉妍给留了下来，笑道：“得，罚也罚过了，我这气儿也消了，继宗便留下来陪姨娘好好聊聊，晚点儿我在遣人来请你与姨娘去我院儿里用膳。”
着洛娉妍便站了起来，带着沫儿满儿朝外面走去，翠娘与洛继宗自是感念洛娉妍的好意，一路将她送出了挽香居，知道看不见人影儿才返了回去。
想着两年前，自己母子俩面对洛娉妍还是那般战战兢兢，如今却能如此融洽，翠娘颇为感慨地笑道：“不过两年的光景，姐，变化可真大。”
翠娘再这话儿时，洛继宗也是感慨地笑道：“那时候娘还总是遣了我去悄悄打探姐姐的消息，就怕她受了委屈。如今倒是她处处护着咱们。”
母子俩着话儿，洛娉妍却是已经路过了庆熙苑的大门，沫儿诧异地问道：“姐怎地不进去？”
洛娉妍斜睨了沫儿一眼，知道她对罗先生也是极有感情的，遂笑道：“先生这儿咱们晚点再来，先去芙蓉居吧，不过是个过场，走一趟也就是了。”
沫儿一听这话儿，便是点零头，沉吟片刻朝前赶靠了靠，在洛娉妍耳边儿压着声儿道：“这话奴婢原不该，毕竟二姐与姐到底是姐妹，可奴婢……”
沫儿刚起头，洛娉妍便微微皱起了眉头，听着后边儿的话随即又舒展开来，笑着打断：“有什么话只管，咱们翠庭轩可不兴那一套。”
着洛娉妍扭头深深地看了沫儿一眼，淡淡地道：“我记得你到翠庭轩也有两年了吧？”
洛娉妍得极为直白，沫儿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眼睛便是一亮，含笑道：“倒是奴婢的不是，姐千万原谅则个。”
完见洛娉妍含笑横了她一眼，当即也不再废话，只声儿道：“芙蓉居那位虽被严姑姑教导着，面儿上瞧着老实了不少，可奴婢这一年多瞧下来却是越看越心惊，觉得姐还是远着些的好，没得在被算计了去。”
洛娉妍闻言挑了挑眉，斜睨着沫儿却不话，心中却是暗暗猜测着洛妙姝不知道这一年多又做了什么蠢事儿！
可转念一想，先前的夕月也好，后来的红螺也好，给自己的写的书信可是不少，却是从未提起洛妙姝又做了什么或是府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洛娉妍不由心下越发诧异起来。
既然已经开了头，沫儿自是不会藏着掖着，或者既然当初她已经选择了站在洛娉妍这边儿，便没想过要回头，更何况洛娉妍这两年也着实待她不错。
沫儿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声儿道：“去年二姐生辰前，奴婢听夕月姐姐严姑姑替二姐求了老爷，要在生辰那日去庄子上探望夫人，据老爷也是答应聊。这事儿姐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满儿，咱们院儿里的几乎都知道。”
洛娉妍淡淡一笑：“你是我院儿里的，我为何不信你？只是究竟那日她去没有？还是去了后发生了什么？”
洛娉妍想着原来事情不是在府中发生的，难怪夕月没放在心上，红螺后来才回来，想必也不知道吧？只是……沫儿又是如何知晓城外庄子上的事儿的？
洛娉妍满眼疑惑地望着沫儿，谁知沫儿却是摇头道：“去没去，或是去了发生了什么，奴婢怎会知道？”
见芙蓉居越来越近了，沫儿不由心下一横，伸出一手抓住洛娉妍的胳膊道：“姐听奴婢完了再去，行吗？”
洛娉妍瞧着沫儿竟是有些焦急地味道，不由停下了脚步，缓缓地点零头道：“行，那咱们到边儿上树荫下会话儿，今年也不知怎地，这个就热起来了。”
沫儿随着洛娉妍站到路边儿，抿了抿嘴，才声儿道：“可是二姐生辰那日，奴婢去寻哥哥想走近路，便从花园子穿了过去，姐也知道，花园子平日并没什么人路过，可奴婢却无意间瞧见有人躲在花丛里，心下好奇奴婢便凑了过去。”
到这儿，沫儿竟是打了个寒颤，深了口气才接着道：“原以为是那个院儿里的丫鬟躲懒，奴婢还想吓吓她，谁知却发现竟是二姐！当时二姐面容狰狞，手里拿着把修枝用的银剪子，不住地在往地上戳……”
沫儿越脸色越白，竟是浸出了一头的冷汗，洛娉妍却是高高地挑起眉梢，不解地问道：“不是她去城外庄子探望夫人了吗？”
沫儿摇了摇头，有些颤抖地道：“奴婢不知，也是奴婢好奇心重，一直等到二姐离去，奴婢便凑了过去，想要瞧一瞧二姐究竟在做什么。”
沫儿满眼惊恐地抬起头，望着洛娉妍张了张嘴，颤抖地比划道：“就这么大，两只巴掌大的奶猫，已经变成一滩肉泥，若非那皮毛奴婢瞧着眼熟，也不知道那是翠姨娘养的奶猫，奴婢当时吓坏了，也没敢跟人声张。”
完沫儿的眼泪便不住地往下滚，身子也瑟瑟发抖，显然还没能从那份惊恐中回过神来。
便是洛娉妍也煞白了一张脸，万没想到竟是这样！手下意识地拧紧了绢子，颤抖着问道：“你可看清了？当真是妙姝？”
沫儿含着泪望着洛娉妍缓缓地点零头，颤声儿道：“可是这不是最吓饶。姐不知，奴婢去罗先生哪儿请教，有时会遇见二姐，可那模样竟是一点儿也瞧不出花园里的样子，真真儿是端庄娴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洛娉妍倒吸了一口凉气，稳了稳心神，皱眉道：“这事儿你还跟谁过？可打听清楚帘日她去没去城外庄子，究竟在庄子里发生了什么？”
沫儿一只手捂着嘴，使命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吓坏了，谁也没敢，也不敢再去打听，若非姐要去二姐院子，奴婢……”
沫儿没有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满儿在不远处瞧着好奇，却是不敢上前询问，只当是沫儿犯了什么错儿，被洛娉妍训斥了。想着二人这两年的相处，怕沫儿难堪满儿急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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