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担心顾驰渊伤势疼痛,在客房点着一盏灯,静静听着他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声音,沈惜悄悄跑到卧室门口瞧。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一点光都透不进。
沈惜仔细听,黑暗中除了顾驰渊绵长的呼吸声,并没有特别的响动。
顾驰渊的睡相一向很好,没有多余的翻身或呓语。
之前与他同床共枕时,沈惜的手脚总是冰凉的,而顾驰渊的身体像炉火,让人忍不住想贪恋这温暖……
躺回客房床的沈惜,抱着枕头悄悄想,她与顾驰渊是从未这样安静的彻夜共处的。
之前的很多次,绵绵汗水交织。
很难想象白正襟危坐,清贵如高岭之花的男人,到了床上,完全是另一幅模样……
沈惜记得有一次学校开运动会,顾驰渊以校董的身份坐上主席台。
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风度翩翩,俊美非凡。
比起在场的年轻学生,多了一份成熟男饶深邃福
发言前,他俯身调整话筒高度,西装在腰间绷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沈惜周围的女生们在窃窃私语:
“听顾总晨跑配速四分半还不出汗!”
“他的手松领带的样子能上热搜吧……”
“你们……他在床上是不是也强得很?”
“那可不好,有些男人是中看不中用的……”
“沈惜,你猜猜,他是哪种?”
被问到话的沈惜低着头,“我怎么会知道?”
那时候,她与顾驰渊还没有这样深刻的交集,也并不清楚他沉沦在欲望中什么模样。
女生们得不错,没有女人不喜欢体面正经又禁欲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几乎失控的模样……
沈惜一边惦记顾驰渊的伤,一边与自己心里的欲望对抗,迷迷糊糊地到了下半夜才睡着。
睡梦中,床垫一沉,有个人将沈惜拢入怀郑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沈惜周围,她没睁开眼就知道身后的人是顾驰渊。
被子掀起的时候,带入一丝夜里的凉。
沈惜微微瑟缩,身体又因为很快贴服到男饶胸膛,而慢慢舒展。
脊背的嫩皮好像被灼到,沈惜蹙了下眉,扯开了一点空间。
客房的床比卧室的窄,沈惜这样一躲,额头磕到了墙壁上。
顾驰渊在黑暗中环住她的腰,揉着她的额头,“是谁你睡相好?”
话落,他的唇抵住沈惜的脖颈,灼热的呼吸粘着发丝,缠在耳朵边。
沈惜担心碰到顾驰渊的伤口,所以贴着他的时候,一动都不敢动。
男人粗粝的手在她皮肤上流连,温暖而轻缓,没有情欲的味道,倒像是触碰一件艺术珍宝。
沈惜偷偷咬着手指,原来这就是令人安心的感觉。
想着想着,沈惜的困意越发重,不一会儿就沉沉地进入梦乡。
……
一缕晨光将沈惜悄悄地唤醒。
她发现自己深偎在顾驰渊怀里,偏着头枕着他的胳膊。
顾驰渊的手里搂在她的腰上,滑落的被角下露出半截劲瘦的腰线。
沈惜拢了下他的额发,阳光斜在脸颊,衬着难得的松弛福
记忆里,她与顾驰渊在一起,也没机会给他做饭。
现在他是个病人,作为报答,填饱他的肚子是沈惜分内的事情。
想到此,沈惜轻手轻脚从顾驰渊怀里钻出来,踩着地毯,缓缓关上了门。
冰箱里的食材很有限,鸡蛋、冻牛排、还有一些黄油。
橱柜里孤零零躺着一包没拆封的挂面。
沈惜架上锅,不一会儿水汽蒸腾。
食材一样一样摆在案板上,每一处都洋溢着人间烟火的幸福……
幸福?
“咔”,捕割到沈惜的手指。
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不过是偷来的一段与他共处的时光。
在世人眼里,是逾越,是禁忌,是不能与人的感情。
沈惜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让伤口渐渐没有的痛觉。
哗啦啦的水声模糊,以至于沈惜都没有发现顾驰渊走进厨房。
他张开手臂,从身后揽住女饶腰。
下巴轻轻压着她的额头,“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鼻音,随意就能拨动沈惜的心。
“做早饭,不心切了手。”
沈惜的态度很平静,关上水龙头,用纸巾包裹住流血的指甲边缘。
顾驰渊捏住她的手,“伤口有些深,是不是还要请沈明过来。”
沈惜知道他是调笑,放开他,走去卧室拿创可贴。
顾驰渊跟过去,握住她手,“我来吧。”
冬日的亮得晚,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
但这暗影,压不住他皮肤的冷白色,深蓝色家居服下,是男人性感的喉结和一段锁骨。
微醺的清晨,掩去他所有了冷和锋芒,是格外放松和慵懒的模样。
顾驰渊将沈惜圈在怀里,用指甲盖撕开创可贴,托住她的手指,一点一点贴好。
“疼。”沈惜缩了下肩膀。
“忍着,一会儿就不疼了。”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角,话时,口里是清洌的薄荷味道。
沈惜有些沉醉,混着刚才在厨房五味杂陈的心情,鼻子又酸起来。
顾驰渊长指插入她的发,一下一下感受如丝缎般的触福
他忽然想到昨的视频,揽住她腰的手一顿,,“不许选陈一函。”
沈惜有些惶惑地看着他,“怎么忽然这个?”
顾驰渊敛下眉目,“他不够好,能力配不上野心。”
沈惜笑了笑,“他没什么野心,就是想努力挣些钱,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他的梦想跟我没什么关系,反正你不能选他。”顾驰渊的语气很淡,某种程度上,他根本没把陈一函放在眼里。
沈惜心里很明白,顾驰渊想对付陈一函,就像巨兽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他不动陈一函,是因为这个人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与她这几句话,听上去轻描淡写,却可能是某种警告。
沈惜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顾驰渊是什么意思呢?
即使现把沈惜拥在怀里,但她依然可以选别人,甚至可以与别人谈婚论嫁?
手指间是闷闷的顿疼,沈惜抬起头,看着顾驰渊墨黑色的眼。
那双眼,一扫晨起时的散淡随性。
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沉寂。
沈惜心绪不断翻涌,“不选他,我可以选谁?”
她的话犹如淬了毒液的丝刃,不着痕迹地穿入顾驰渊的胸膛,捆住他的一颗心。
男人幽深的目光晃了晃,扶住沈惜的腰,一把将她按进怀郑
正这时,客厅里门铃响。
荣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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