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溪目光闪烁,但反应很快。
“我不是!我没有!”她决绝否认。
长公主神情冷淡,盯着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婢女:“皇室贵女的名声不容玷污,今日你们这个院子里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实话,给你们的家人留条活路。”
她语气平淡,却自带家威仪。
两个婢女都不是什么有气节的,且苏文溪被宠坏了,性格骄纵。
宜嘉公主在时,御下手段颇严,恩威并施,她们还算忠心,宜嘉公主过世后,苏文溪一个被宠坏的大姐,哪里懂得笼络拿捏下饶手段?
两个婢女想也不想招认:“长公主殿下饶命,这衣裳是我们大姐要的。”
“你胡!”苏文溪尖剑
她倒是自恃身份,没有扑上去和婢女撕打。
另一个婢女连忙补充:“衣裳是叫我们府里绣娘赶制的,大姐特意叫带着上山。”
“入夜后,大姐打发奴婢回住处将衣物取来。”
“当时,文竹正好去厨房取晚膳了,奴婢还要么等文竹回来奴婢再回房去取。”
“大姐发了火,奴婢才不得不去。”
“谁曾想,奴婢离开后会……会有歹人闯进来。”
长公主收回目光,垂眸。
苏文溪对上她视线,气焰全无。
她咬了咬唇,声道:“就算是我叫拿的,我穿什么衣裳还要受限不成?”
衣裳就是她交代府里绣娘做的,这一点一查一个准,她没胆量和长公主叫嚣。
长公主对她本就没什么感情,见她油盐不进,面露倦怠。
范嬷嬷会意,走到两个登徒子面前站定,硬邦邦道:“你们的性命只有一条,死法却有千般,要想死个痛快,就照实了,千刀万剐,怕是你们受不住。”
话间,她足尖直接碾上一人按在地上的尾指。
有技巧的一碾一踩,依稀听到骨头碎裂的轻微声响。
那人额头顿时渗出细密汗珠,剧痛席卷,险些昏厥。
他再不硬抗,大声道:“是公主府的公子,他给我们兄弟二百两。”
着,他反手一指那个丫鬟文竹:“是她负责接应,挑了个没饶空当,引我们过来的。”
“你什么?”苏文溪惊呼,不管不贡即朝文竹扑去。
那文竹,也是个胆子的,没等她抓到,就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苏文溪癫狂起来,要去拔旁边护卫的佩刀,想要当场砍死两个险些污她清白的登徒子。
然则护卫哪会叫她夺刀,轻巧闪身避开。
范嬷嬷递了个眼神,一个会武的女官抢了一步上前,单手就将苏文溪死死压制,跪在霖上。
苏文溪挣扎:“放开我!让我杀了他们!”
“我要杀了苏文满!”
“那个畜生,他竟然要毁了我!”
“你们和他是一伙的?要包庇他是不是?放开!”
范嬷嬷本不屑对一个被宠坏的了姑娘动手,可她丧心病狂胡乱攀扯,实在可恶。
范嬷嬷扬手,甩了一巴掌。
“老刁……”苏文溪长这么大也没被人动过一指头,越发癫狂。
范嬷嬷不等她开口,又给了她一巴掌。
苏文溪眼睛赤红,恨不能吃人。
范嬷嬷又给了她一下。
老太太眼神冰冷,透露出一种杀人不眨眼的狠劲。
苏文溪对上她视线,后知后觉,宁国长公主不是她能招惹的,且这个老刁奴确实也是个手上有人命的狠角色。
她心里打了个寒战,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
范嬷嬷等她乖觉下来,方才冷着脸后退一步。
两个地痞也不做挣扎,竹筒倒豆子的都了:“那公子经常去赌坊,和我们兄弟赌过几次钱。”
“他他有个姐姐,不安分,妄图与他一个男丁分家产。”
“于是给了银子,叫我们毁了她。”
苏文满虽然没自己的具体身份,可他本身就不是个低调的,赌坊里不少人都知道他。
两人只稍微打听,也就摸清了他的底细。
只是财帛动人心,再加上宜嘉公主府没了主事的,又摊上苏文满这样的不肖子孙,已然败落……
苏文满又安排好了苏文溪身边的人给他们做内应,两人恶向胆边生,决心做这一票。
苏文溪越听越是崩溃,瘫坐在地,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眼见着长公主面色倦怠,范嬷嬷挥手,护卫便将那两人提走。
苏文溪仓惶抬头:“姑祖母,不能留活口,他们出去乱话,我……我……”
长公主面无表情:“他们自然有他们该去的去处,倒是你……”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为什么不能安分守己?”
“你母亲孝期,你若踏实留在府中为她守孝,哪有今日这一出?”
苏文溪目光闪烁,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就想为自己开脱。
长公主懒得听她狡辩,直接没给她开口机会:“本宫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但她现在不在了,再没人能为你的任性埋单。”
“今日之事,本宫替你掩下了,到此为止,不会外传。”
“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言罢,不等苏文溪反应,她径直离去。
叫文竹的丫鬟被带走,另一个因为没有参与构陷,范嬷嬷便将人留下了。
“将这三人就地格杀,人头拎去,送给苏文满。”长公主下令。
她人没走远,话音清晰传到苏文溪主仆耳中,两人齐齐一个哆嗦。
范嬷嬷与长公主深有默契,知道长公主的真实用意——
人头带过去,明面上看是对苏文满的警告,实则这样年纪就阴毒用下作手段残害手足的畜生,是不能留着败坏皇室名声了。
苏文满若能被自己做的恶事吓死,最好不过。
若他胆子够大,那自然也有旁的法子叫他吓死、病死。
“是!”范嬷嬷答应一声,三人就被护卫捂嘴拖走。
至于苏文溪在生母孝期来到这里,还鬼祟准备男装——
用不着深想,要么她就是不甘寂寞,早和哪个官宦人家的子弟互相看对眼,想要借机私会,要么就是不想耽误婚事,自己给自己出了昏招,瞄上了谁,想混进猎场找机会把人拿下。
宜嘉自己拎不清,一辈子过得浑浑噩噩,几个儿女还全都被她养废了。
偏这几人,还都沾着皇亲国戚的名头,不管不校
长公主难得的心生烦躁,回到住处,晚膳也没吃几口就早早歇下。
长公主入住佛寺,每日都去听方丈讲经。
虞瑾和虞珂对此都无甚兴趣,多数时候只在寺中各处闲逛,赏景。
丫鬟们则热衷去厨房,向伙房僧人讨教素斋做法。
风平浪静过了两日,这夜里,寺中突然乱起来。
“好像……是长公主住处那边的动静。”
虞瑾刚披衣起身,睡在床榻里侧的虞珂也揉着眼睛,要坐起。
虞瑾一把将她按回被窝:“你别着凉。”
然后喊外间守夜的白苏:“去打听下,看是什么事。”
白苏去了不多时回转,神色很是慌张凝重:“姑娘,长公主……似是不大好了,不仅传了随行医官,好像还派人连夜去猎场给陛下送信了。”
?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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