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行问道：“什么发现？”
“第一个是身形，刘慧儿和孔青竹的身形极为相似。”温清宁指向两人，“她们死时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凶手替换的，那也就是衣服是早就提前准备好的。”
“这种衣服不像是凶手为了杀人专门准备……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给别的女子准备的，那女子和孔青竹、刘慧儿的身形比较接近。”
沈钧行沉声推测：“那女子不仅身形与这两人相近，只怕性情也有几分相似，甚至连名声都一样不太好。也许那女子还伤害过凶手，从而引得凶手痛恨这样的女子，碰到与她相似之人便忍不住痛下杀手。”
温清宁点零头：“我和侯爷的想法一致。”
她分别托起孔青竹和刘慧儿的手：“两人都没有挣扎的痕迹，却又是被勒死，推测她们可能是晕倒后被凶手勒死。”
沈钧行问道：“可验出中毒？”
温清宁摇摇头：“没樱不过有时候验不出毒，本身就是一条线索。”
“除了这个之外，我怀疑孔青竹和刘慧儿可能都认识凶手。”
沈钧行有些惊讶：“为何有这种想法？”
温清宁问道：“侯爷还记得孔青竹出事前曾去城外找过鱼不活的事情吗？”
沈钧行点头：“当时她差点受到欺负，弄掉了一只鞋子。”
“这阵子一直在下雨，道路泥泞，穿着鞋子都走得吃力费劲，更遑论没有穿鞋。”
温清宁的声音不疾不徐，视线穿过开着的屋门落在外面。
又下雨了。
“光着一只脚从渭河水畔走回长安，怕是要走到宵禁误了进城。为了赶在宵禁前入城，她会不会坐车？孤身女子，又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戒心会比任何时候都重，当然也是她心里最脆弱的时候。
“假设那时有熟人驾车经过，见她那样，再三邀请下，她会不会上车？”
“想来是会的。”沈钧行顺着她的推测思索，“如果我是那名凶手，且在认识孔青竹的情况下我不仅会邀请他上车，甚至会十分体贴的提醒她去弄一双鞋穿。毕竟认识孔青竹，可能也会知道她和吴留根的事情。”
“一个女子赤着一只脚回家，她的夫君会作何感想？以吴留根的性格一定会怀疑。所以孔青竹极有可能会接受那饶提议，那么回家的这一段路就会发生偏离。”
沈钧行转头望向盖着白布的刘慧儿，缓缓道：
“姚八斗曾过，刘慧儿有时会赶不上回村的驴车。假设刘慧儿出事时也没有赶上车，且手里拎了些东西。回村的路上碰到熟人，这个时候认识的人提出捎带一程是很正常的事。而只要她上了车，把人弄晕的方法有很多。”
温清宁点头赞同，接着问起秦百香。
“秦百香这边有问出什么吗？我记得姚八斗刘慧儿撞破秦百香和他姘头的事情时是在一辆驴车上。当时也是因为没有赶上回村的车子，拎着东西半路找车。”
沈钧行扬声唤道：“平安、发财，秦百香那边审出结果了吗？”
平安率先开口道：“刘慧儿出事儿的时候，刘成柱在村里与人喝酒，有人证可以证明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发财道：“秦百香已经供出她那姘头的身份，名叫毛大力，平日里架着驴车做些接客拉货的活。今一早就已经安排了人去市署核实，待拿到毛大力的住处，就去他家中堵人问话。”
民间凡是做驴驿生意的都需要到市署登记，在市署划分的范围内拉活。
沈钧行点点头。
眼看时辰不早，温清宁准备先去柳子兆的府邸。
在等待飞英去叫竽瑟的时间，就看到谢景俭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和沈钧校
“少卿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
谢景俭颇为感慨地“啊”了一声，笑道：“没有什么，不过是见到郡君和侯爷探讨案情的样子，心生羡慕罢了。谢某在想，这世间大概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和武安侯这般契合了。”
温清宁闻言，面上浮现一抹霞红， 竟少见的有些羞涩。
沈钧行轻咳两声，沉着脸撵人：“去查你的金如意。”
然后望向温清宁，放缓了语气叮嘱她：“虽然柳子兆风评不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如果同意你入后宅查探，记得带好飞英，如果不同意，到时候再想办法。实在不行，让杜可夜里跑一趟。”
待温清宁头应下后，看向已经从护城卫叫来的张三接：“护好她们。”
张三接抱拳领命：“侯爷放心。”
人齐后，温清宁上车往吏部侍郎柳子兆的府邸赶去。
…………
“夫人没出事的时候，这门口拥着一堆人，拉关系、求门路的撵都撵不走，现在知道咱们侍郎要服丧立马跑了个干净！真是势利眼！”
柳府的下人一边挂着白布，一边和身边的同伴抱怨着。
“都跑了也挺好，咱们侍郎也没心情搭理他们。”
“兄弟，柳侍郎可在家？我家主人有事拜见。”平安听了一会儿，出声打断，递上名刺。
柳府的下人一愣，没有接，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安，又看了眼停在街上的马车，回道：“主家有事，暂时不见客，贵客请回。”
平安把手上的名刺又往前送了送：“我家主人姓温，你只管去通报一声，你家侍郎应该会见的。”
这下人正要继续拒绝，却被他旁边的同伴拦下，接过名刺打开看了一眼，连忙道：“贵客稍候，人这就进去通报。”
没多一会儿，柳府竟然开了正门，柳子兆亲自迎了出来。
“温郡君，可是抓到了杀害我夫饶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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