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干也太损了……”辰佐脱口而出,燕陇皇帝保住了皇位还不知足,竟然生生把两族赖以生存的命脉都斩断了。
闻言,倚楼动了动耳朵,疑惑地抬起埋头吃水果的脑袋。
“损是什么意思?”
“……没,当我胡。”
辰佐也没想到他这么认真的问自己,他不禁一哽,连忙摆手。
“倚楼从生活在北疆,他可能听不懂你们的一些话。”
茂眷空隐拍了拍倚楼的肩膀,继续指了指地图。
“九曲江消失后,不仅北疆水土发生翻覆地的变化,原本团结一致的北疆少数民族也开始出现摩擦,只为抢夺少数的几条水源与生存土地,这些年我与父亲一直致力于寻找新的出路,但就事实看来,我们只有让九曲江恢复,否则北疆迟早会变为一片废土。”
江厌看着地图上九曲江的位置沉思,末了,他略有些疑惑的开口。
“你们口中的朱瞳神刀我其实到现在都了解的不多,按理,我们的能力只是能看见井斩断龙脉,如何能帮你们‘找回’一条已经被斩断消失的河流?”
闻言,茂眷空隐顿了顿,他伸手拿起茶壶,亲自为两人续茶。
“若是以前,我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我身在燕陇境内的友人发来一封书信,我才知道你们竟有如此可怕的法力。”
“若是窥井斩龙脉,这朱瞳神刀也只能算作下皇位必争之物,但偏偏数百年间,每一个知道这秘密的人都会加入寻找神物的队伍,正因为它们不仅能更迭皇位,还赢修改’命一。”
“它既然能斩断,那也能将其再次修复。”
修改命?
辰佐顿时明白过来,那所的修改,不正是自己八拙判官所带来的能力?
所谓更迭下江山,也不过是每一任神刀修改了每一代皇位的命运,应该,正因它能修改江山社稷,所以才能修改那的皇位龙脉。
地多广大,所谓皇位不过一缕吹之即散的尘埃。
想到这,辰佐感到近乎窒息的压力,瞬间从胸口倾泻而下。
这副本竟然这么难,它敢将一个朝代的苍生都拴在他们手上。
“你的朋友?”
江厌看了看茂眷空隐,两人在燕陇的时候,只知道沈鸠、东辰宫、以及烛影怯和李灯孤知道关于朱瞳神刀的事情,莫非还有其他人比他们还知道的更清楚?
可是,给哀筝的密信是李灯孤写的,他既然知道哀筝能帮他们接触到北疆首领,那他也应该早料到他们两人能帮到北疆。
“只是,不知道是谁先走漏了风声。”茂眷空隐皱起眉头,手指敲了敲木桌。
“他们以为九曲江是被巫术遮蔽,传出的消息里又是你们带着九曲江的位置来到这里……”
“谁先得到九曲江,谁就得到了最好发展的条件,他们不来才是奇怪。”
江厌回答道,他的手指摩挲过地图上绵延的山脉。
“比起这个,你更该担心是不是北疆出了叛徒,要不然如何消息这么快走漏。”
茂眷空隐有些惊诧的看着江厌,随后便掩了掩脸上表情,朝两人恭敬的端起茶杯。
“在下知道二位一路奔波不易,但既然来到了北疆,也请两位客人看在这里苍生性命的面子上,帮助我们将九曲江重现于世。”
眼看着茂眷空隐流露出眼神的祈求,江厌低下头看着地图沉思,辰佐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倚楼见辰佐两人没有动作,他也一骨碌起来,模仿着普通人样子行礼请求。
“求求两位神仙了!失去了九曲江,北疆也几乎失去了雨水,别是这里的人,就连我们妖怪都遭不住,能跑的全都跑了。”
辰佐摩挲着手中的刀柄,他看了看身边一直专注于地图的江厌。
若是抛开那里面的一丝怪异,他其实是想答应的,这事情不关乎什么皇权,而是真正关乎一群无辜百姓的生存。
“你们不用这样。”
江厌终于有了动作,他朝茂眷空隐和倚楼摆了摆手。
“毕竟是被举荐而来,我们同样有求于你,人都已经来了这北疆,那也绝对不会辜负你们。只是……”
闻言,茂眷空隐连忙开口。
“事成之后,无论财富地位,只要我们捷阳能做到,那必将倾囊相助!”
“不,我们不会停留在燕陇或者北疆,什么财富地位都与我们无关。”
江厌推开茂眷空隐的茶杯,正色回答。
“我们只需要你来给我们讲一段历史,无论能不能提起,这段历史里都不能隐瞒任何秘密。”
……
“城禁柳,他们,什么?”
入夜之间,一楼厢房中,纥干奉钕焦急地扯着城禁柳的衣袖,用极其吃力的燕陇语问他。
“嘘。”城禁柳赶紧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安抚地摸摸这个有些冲动的女子,压低声音开口。
“忽可,物而平似非若,舍瑟凡中嗤之。(下一次,可不要用看中别人这个理由找人家麻烦了。)”
闻言,纥干奉钕撇撇嘴,她搂住城禁柳用力亲了一口,但是仍然掩盖不住她的急迫,一双眼睛正盯着敞开的窗外。
城禁柳同样心焦,他虽然是燕陇人,却身为孤儿自在北疆长大,同样知道这里的危险境况。
失去赖以生存的河流,北疆纵然受供奉之苦已久,许多必需品却仍然依赖燕陇流通。然而这样的流通也一年比一年吃紧,所以,捷阳首领打算送北疆部落的女子去燕陇联姻,以求两族交好。
这也是城禁柳最害怕的事情,送去的女子不可能是普通的女子,为了以示尊重,北疆只能送地位尊贵的部落首领之女,算来算去年龄合适又身份尊贵的女子,纥干奉钕怎么都逃不掉。
他被貊羌的首领一手养大,靠着聪明才智为貊羌谋得更好的出路,他爱纥干奉钕,可若真走到联姻的那一,就算是貊羌的首领都阻止不了。
想到这,城禁柳紧紧搂住了怀里的纥干奉钕,他知道茂眷空隐在部落中的信誉,可此时此刻,他却怎么都放心不下。
“城禁柳!鸪!”
纥干奉钕忽然惊喜的开口,她赶忙挣脱城禁柳的臂膀,探出大半个身子逮住了窗外飞来的鸟儿。
“玉!你轻点!”
城禁柳慌忙上前,他从纥干奉钕手中揪出来那只可怜的鸟儿,一起在两人手掌中的,还有一个巧精致的珐琅掐丝妆匣。
“勿似非克!(你真的太厉害了!)”
纥干奉钕惊叹道,那鸟是城禁柳亲自驯练的,貊羌人以前只知道驯服巨鹰捕猎,却从来没想过还能用这般脆弱的鸟儿去偷东西。
这也是两人一直等到深夜的原因,貊羌线人茂眷空隐和那两人已经睡熟,既然白日里不肯交出妆匣,那便等着晚上他们来偷。
城禁柳迫不及待地打开妆匣,那一方空间里,只有一张散发淡淡胭脂香味的纸卷,将其打开,上面只有几行娟秀悦目的字迹。
身边纥干奉钕已经迫不及待等待他翻译上面的那句话,城禁柳却愣住,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
“欲寻恢复九曲江之人:远在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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