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霆野握住她的手：“予安以你为荣，我也是。”
第二清晨，李照例去操场跑步，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政委正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
“首长好！”她立正敬礼。
李政委跳下单杠，笑道：“休假还这么规矩？”他擦了擦汗，“正好，陪我走走。”
两人沿着跑道慢慢走着。
李政委突然：“组织上考虑调你去国防大学任教，你怎么想？”
李脚步一顿：“我...更适合一线工作。”
“就知道你会这么。”李政委叹了口气，“李啊，你也该为以后想想了。培养接班人，同样重要。”
下午，李带着予安去百货商场。予安站在文具柜台前，眼睛盯着那套进口彩色铅笔挪不开步。
“喜欢就买吧。”李掏出钱包。
予安却摇摇头：“太贵了，我用普通的就好。”
李心头一酸，坚持买下了那套铅笔。走出商场时，予安突然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再休假啊？”
李蹲下身，平视着女儿的眼睛：“妈妈答应你，以后每个月都抽出一，只陪你一个人，好不好？”
予安伸出拇指：“拉钩！”
休假最后一的傍晚，李站在阳台上熨烫军装。
予安趴在桌上写日记，宋霆野在厨房准备晚餐。
熨斗的热气氤氲中，李想起这几的点点滴滴。
市井的烟火气、邻里的热情、女儿的欢笑...这些平凡而珍贵的时刻，是她军旅生涯中最温暖的补给站。
“妈妈！”予安举着日记本跑过来，“我写了篇作文，《我的妈妈》，老师要参加比赛！”
李接过本子，看到开头写着：“我的妈妈是个军人，她很少有时间陪我，但我知道，她是在守护更多朋友的幸福...”
熨斗停在半空，李的眼眶微微发热。
她抱紧女儿，轻声道：“明妈妈送你去上学。”
清晨的军区医院走廊上，李攥着化验单，指尖微微发抖。
妇产科的张医生推了推眼镜，笑容温和：“恭喜啊，孟主任，已经八周了。”
李恍惚地走出诊室，迎面撞上了来取药的李。
“孟姐？”李扶住她，“脸色这么白，不舒服吗？”
李张了张嘴，突然红了眼眶：“我...怀孕了。”
李先是一怔，随即惊喜地握住她的手：“太好了！你丈夫知道了吗？”
当他匆匆赶到办公室，看见李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嘴角挂着罕见的羞涩笑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宋霆野紧张地蹲下身。
李拉起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腹部：“你要当爸爸了...又一次。”
宋霆野的眼镜片上瞬间蒙上一层雾气，他颤抖着将妻子搂入怀中：“太好了...太好了...”
李政委的办公室里，李端坐在沙发上。老首长听完汇报，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好啊！这可是咱们军区的大喜事！”
他起身从文件柜取出一份调令：“组织上已经决定了，调你去军事科学院外语研究室，工作强度会轻松很多。”
李急忙站起来：“首长，我还能坚持在一线...”
“这是命令！”李政委故意板起脸，又忍不住笑道，“再了，你可是要给我们培养新一代军事翻译人才的，这任务比什么都重要。”
放学回家的予安听消息后，书包都来不及放就冲进卧室，翻出自己珍藏的布娃娃。
“妈妈！”她兴奋地跑进厨房，“我把最喜欢的娃娃送给宝宝！”
李正在炖鸡汤，闻言蹲下身抱住女儿：“予安要做姐姐了，开心吗？”
予安重重点头，突然又皱起眉头：“可是...妈妈会不会只爱宝宝，不爱我了？”
“怎么会呢？”李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妈妈的爱是双份的，永远都是。”
居委会王大妈挎着菜篮子，老远就喊：“孟翻译！听有喜啦？”
不一会儿，大院里的大娘大婶们就送来了自家攒的鸡蛋、红糖，还有手织的毛衣。
张工程师甚至搬来了自家做的婴儿床：“我孙子用过的，结实着呢！”
李站在门口，看着堆满客厅的礼物，眼眶发热。这些平日里节俭的邻居们，此刻却如此慷慨。
“咱们大院要添丁进口，这可是大喜事！”王大妈乐呵呵地，“等孩子出生，我们轮流帮你带！”
军事科学院的办公室里，李正在整理资料。新配的转椅比军区那把硬木椅子舒服多了，桌上的台灯也换成了护眼的款式。
“孟主任，这是刚到的外军期刊。”年轻的研究员刘轻轻放下文件，“您别急着看，我先把重点标出来。”
李笑着摇头：“我没那么娇气。”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再了，家伙很乖，一点都不闹。”
正着，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李惊喜地睁大眼睛：“他动了！”
宋霆野最近下班格外准时，白大褂口袋里总是装着各种营养品。今更是拎回来一个稀罕物，进口的听诊器。
“试试？”他心翼翼地将听诊器贴在李腹部，“能听到胎心。”
予安也凑过来，父女俩头挨着头，屏息凝神地听着那微弱而有力的“咚咚”声。
“像鼓一样！”予安兴奋地。
宋霆野摘下眼镜擦了擦：“健康得很...比怀你的时候还活泼。”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史密斯老先生拄着拐杖来访，带来一个精致的木盒：“给我未见过面的朋友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套纯银的婴儿餐具，柄上刻着中英两种文字的“和平”。
“我父亲当年送我，现在我送给你的孩子。”史密斯慈祥地，“希望他们这一代，能生活在一个更加和平的世界。”
李郑重地接过礼物，突然感到腹中的孩子轻轻踢了一下，仿佛在回应这份期许。
怀孕七个月的李站在讲台上，为军事翻译培训班做结业讲话。台下坐着二十名即将奔赴各部队的年轻翻译官。
“从明起，你们就要独当一面了。”她的声音因为孕期有些沙哑，却格外温柔，“记住，我们翻译的每个字，都关系到战友的生命，国家的安全。”
学员们自发起立敬礼。
产房外，宋霆野来回踱步，白大褂后背已经汗湿。予安坐在长椅上，手紧紧攥着那个子弹壳做的坦克。
突然，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走廊的寂静。
“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护士抱着襁褓走出来，“七斤六两！”
宋霆野颤抖着接过孩子，予安踮起脚尖：“弟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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