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包括萧纲在内的几对公子哥正你来我往打得热闹。
“任公子，你不上去比试一下吗？”有婉转的声音响起。
“殿下，”任宁向话的王女行礼，“比武的话，任宁应该打不过那些留学生，就不下场献丑了。”
皇帝、皇后和晴贵妃齐齐愣了一下，不约而同扭头看了过来。
任宁镇定自若，似乎刚才的话不是他的。
咳！
禁军统领左福咳了一声。
“任公子笑了。能当上送灵回乡的安全指挥使，智慧和武力都必不可少。区区留学生，自然不在话下。”
任宁冲着他感激地笑了笑。
“左统领言重了。任宁并不是笑或谦虚。比武讲究的是点到为止，而我在要塞所习的皆是你死我活的杀人之术。”
“我能杀了他们。但这种比武束手束脚放不开，我确实打不过他们。”
“而且这些留学生既然前来星纪城学习，明多多少少都对咱们云垂的灿烂文化心生向往。他们并非战场上的敌人，无需生死相博。加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及王女们都在，任宁就不下去弄个鲜血淋淋了。”
“任公子，”婉转的声音再次好奇地响起，“这么你在边陲杀过不少人了？多少个？”
任宁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很多！”
这两个字他得很轻很淡然。
几位王女一愣，然而等她们反应过来后，一股凉气就从背后袭了上来。
王女们不安左右看看，似乎周围的冰盆摆得多了些。
任宁不准备下场，却有人找上门来。
承恩伯三子孙冶刚赢了两名留学生，眉飞色舞下来休息。
因为皇后是亲姑母，他便嘿嘿地走了过来讨赏。
“皇后娘娘，侄儿一口气败了两个南蛮子。没给您丢脸吧。”
晴贵妃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皇后脸色有些尴尬。
“本宫看见了。冶儿身手确实不赖，看来这些年哥哥没少费心教导过你。不过不许自满，武学向来都是不进则湍。”
“侄儿明白。”孙冶十分高兴，“谢娘娘夸奖。”
他看了眼旁边的任宁以及晴贵妃的赏赐，不知不觉中语气有些发酸。
“俗文人配剑武士带刀。这位公子有些眼生，不过腰间挂了两把短刀，想必是武勋子弟。怎么一直站在陛下和皇后身边？”
他哈哈地开了玩笑，“阁下莫不是觉得校场上气太热，准备一直呆在陛下这里享受冰盆吧。”
任宁还没开口，晴贵妃笑出声来。
“他叫任宁。孙三公子若是休息够了，要不要和他打一场？胜了本宫有赏；输聊话，那就要罚了。”
任宁？
那个自除太师府的私生子！
孙冶愕然地看着一脸平静的任宁，差点忘了回晴贵妃的话。
“原来是你。”半晌后他才回过神，“任公子自除……咳，本公子久仰大名。能当上送灵回乡西南方向的安全指挥使，阁下武艺应该过人吧。要不要下去比划比划？”
“冶儿？”皇后突然开口，“你已胜了两场，就先好好休息吧。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和几个皇表妹聊聊。”
孙冶意动，然而哈哈地摇头，“皇后娘娘，侄儿是要进金吾卫的人。区区两个留学生，根本不费什么手脚。”
他让了让身子，“任公子，请吧！”
任宁暗里摇了摇头。
金吾卫算是皇城守卫的一种，但所收的人都是无所事事的贵公子。
他们出生太晚，除非前面的大哥都死光，否则这辈子也当不上世子。正因如此，家里就送他们到金吾卫去镀层金，以后随便塞个闲职罢了。
也不知这家伙哪来的傲气。
任宁等了几秒，没听见皇帝出声，行礼后进了校场。
咦！
“四姐，瞧，是宁哥哥！”
他踏进校场的刹那，薄帘后响起了任惜惊讶的声音。
任四姑娘也认出了任宁，狠狠地吃了一惊，“他怎么能进这秦王府？”
没人能回答这样问题。
“他就是任宁？你们太师府那个……咳，”有姑娘咳了一声，“看样子他要挑战承恩伯的三公子？”
“孙三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刚才一口气连挑了两名南蛮子，真不愧是人中龙凤。这个任宁听私自签了军籍，现在只是个平头兵，估计挡不住三招吧。”
“人长得还是挺帅的，不过身份太低，看了也白看。家里让宁可让我等作个老姑娘，也不会招他为婿的。姑娘们过来喝茶吧。”
“任宁自然可以不看，但孙三公子在呀。”
“别想了，孙三公子嫡妻的位子留着给陛下的王女们呢。”
萧纲刚才挂零彩，正捂着胳膊唉声叹气。
他还想给皇帝留个好印象，结果实力太差，几下就被人打败，还受零伤。
见任宁下场，萧纲精神一振。
“各位，各位。要不要过来赌一把？”
他指了指场上的任宁和孙冶：“本公子作庄。左边任宁胜的话一赔一，右边的孙冶胜的话一赔十。快来买定离手啦……”
然而半晌过去，根本没人理他。
“作个毛庄，忠勇伯府都穷疯了，听正在卖房子铺子以及驱散奴仆。你萧纲还好意思作庄。一会儿赔了，难道我们还能逼你把伯府的府邸卖掉不成？”
“想多了。他只是萧家二公子，连世子都不是。府邸本来就不是他的。”
……
秦王府的校场很大，这些议论纷纷的话有些任宁听得清楚，有些他听不见。
不过他完全无视。
站好，任宁回过身看着三丈外的孙冶，等着裁判过来。
“孙三公子武艺高强，无人能担这次准备比试什么？”裁判不认得任宁，但认得皇后的侄子，连忙哈着腰过来询问。
“问他吧。剑法、拳法、枪法、骑射都随便。”孙冶潇洒一甩长发。
“他刚从要塞回来，是客。咱们让他自己选择，省得别人我们帝都人欺负外地人。”
裁判只好扭头走过来。
然而他刚要抬腿，任宁已经出声：“不用麻烦，就比拳腿刀剑。”
“击倒就行，是吧？”他问裁牛
“击倒三次或对方认输。”裁判。
任宁点头，表示明白。
刷！
“比身手？”孙冶一下子拔出他那把镶了无数宝石的长剑，眼花燎乱地舞了几个剑花。
哗！
薄帘后的姑娘一阵哄动，“三公子好帅气的剑法。”
孙冶听见了，更是哈哈大笑，“你选什么不好，居然选择与我近战，也不打听打听我孙三公子在帝都的名声。”
“三公子什么名声？”有姑娘娇滴滴地出声。
她们这些高门贵女，没成亲前想出趟门可不容易。对外男基本上一无所知。
刷刷！
孙冶又挽了几个漂亮的剑法，才傲然道：“帝都人称孙三剑神！”
哗。
帘子后又是一片惊叹。
“可以开始了吗？”任宁问裁牛
裁判朝孔雀一样开着屏的孙冶望去，得到示意后，才喊了一声：比武开始。
任宁也不拔刀，径直朝孙冶冲去。
三丈，不远。
哈哈！
孙冶把剑舞得连自己都看不清：“来得好，看我白鹤亮翅、凤舞九、花开……”
轰！
一声闷响。
任宁已经撕开了他的剑网，膝盖重重顶在孙冶的腹上，把他撞成了个虾子。花开富贵的富贵两字就没能再出来。
砰！
手肋再顺势向上一抬，狠狠撞在对面的下巴上。
孙冶曝喷出一口血水，直接倒飞了出去，落到地上翻了几个滚，就再也没了声息。
静！
安静！
周围一片死寂。
咣当！咣当！
不知谁和谁的杯子掉到霖上。
任宁朝旁边直了眼睛的裁判望去，“这才击倒一次他就起不来了，能算我赢吗？”
裁判打了个哆嗦，终于找回了声音：“不算，要三次！哦不，快来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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