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女修身旁，圆脸师妹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鼓起勇气，声音细弱：“可是…师兄…她五就…这速度…修为不，她活着，对我们…难道不是好事吗？”
她抬头，眼圈微红，“自那后…我每晚做噩梦…梦见她浑身是血地质问…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赶尽杀绝了？她卖她的吃食，我们走我们的路…不行吗？”
“没必要？”清丽女修像被踩了尾巴，猛地转头瞪向师妹，眼神鄙夷，还带着恼羞成怒，“孔巧灵！收起你的假慈悲！行动前你就拖后腿，现在倒装起好人？良心发现？晚了！”
“活着是好事？”青年师兄冰冷的目光刺向孔巧灵，让她瑟缩了一下，“孔师妹，你太真。她活着，我们做的事，就是悬在头顶的剑！落霞秘境近期的躁动，是抹去一切的最佳时机！她怎么活下来的？怎么脱身的？这本身就是疑点！一旦她开口，一旦有人深究…你我三人，乃至背后…谁都逃不掉！”
清丽女修立刻附和，狠戾道：“师兄得对！傅柠不死，麻烦的就是我们！必须趁她羽翼未丰，根除这个隐患！”
孔巧灵被两人气势压得抬不起头，嘴唇嗫嚅：“可是…她也没主动找我们…也许…她不在乎了呢？我们真没必要…”
“够了！”青年师兄厉声打断，“孔师妹，管好你的嘴和那点无用的善心！现在，立刻离开。记住——”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气息几乎喷在孔巧灵脸上，一字一顿，“心软者，成不了事，只会…死得更快！”
孔巧灵浑身剧颤，最后一丝勇气被彻底碾碎。她深深埋下头，掩去眼中最后的不甘和一丝…奇异的释然。
她默默转身，像抹幽魂，离开了那窒息的门廊。
“哼，你以为不参与，傅柠就会放过你？你不要前途了吗！”清丽女修在她身后喊道。
她会。
孔巧灵在心中无声回应。
前途？命更重要。
走出阴影，午后的阳光泼洒在青石路上，孔巧灵紧绷的肩膀骤然垮塌。
她吁出一口浊气，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留下几道深红的月牙痕。
那长久压抑的恐惧与负罪感，似乎也随着这口气消散了几分。
脸上，竟不由自主地，缓缓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真是执迷不悟啊。
师兄师姐那斩钉截铁、充满算计杀意的话语在脑海回荡，只觉无比讽刺。
和傅柠那样的才作对，能有好下场？五日筑基圆满…这已是逆！纵是总宗的核心骄，也无人能及！更何况，她还有那手惊世的手艺…想想那些修士们的疯狂。
孔巧灵承认自己错了。
助纣为虐，跟着孤立、轻视、构陷傅柠。
为什么？因为傅柠父母大能、家底丰厚让人眼红？因为她修为低微无存在感？因为她…从未得罪人，只是安静待着？
不，不止这些。
此刻她才醍醐灌顶。
是氛围。
是整个万剑宗，从上到下，对“异类”然的排斥和倾轧。
当所有人都对一个“不合群”的弱者千夫所指时，不跟着踩一脚，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为了合群，为了不被孤立，许多人，包括曾经的她，都不自觉地、甚至主动地，投身于这场无声的绞杀。
万剑宗，就是这样一个…能把人不知不觉变成鬼的地方。
耳边再次响起师姐的诘问：傅柠会放过她吗？
答案是：会。
孔巧灵嘴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
有留影石为证，毕竟——那日可是她把傅柠背出来的。
这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
孔巧灵加快脚步，再不回头。
阳光落在身上，暖意却驱不散心底那刚刚窥见的、属于万剑宗的森森寒气。
那就祝你们好运吧，师兄，师姐，以及…李执事。
她在心底默念，身影决绝地消失在阳光尽头。傅柠今日展现的恐怖赋和凝聚的庞大“人心”，让她更加确信，与之为敌是条死路。
*
灶火渐熄，喧嚣沉淀。
傅柠送走最后一波帮忙收拾的食客——主要是没买到又死活赖着的一些修士，在她再三保证，明给他们预留后才肯离开。
世界终于清静下来。
回到五味楼，神经骤然放松，疲惫感却如潮水般涌来。
正值晌午，阳光透过新修复的窗棂洒进来，暖洋洋的。傅柠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吧作响。
“呼——累死了！开饭！”她揉着发酸的肩膀直奔厨房。
没什么比一顿自己做的美食更能抚慰身心了。
滋啦——
灶火重燃，锅气升腾。剩下的灵米下锅，蛋液金黄，卤肉丁裹着晶亮的酱汁翻滚跳跃，香气瞬间弥漫。
片刻功夫，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卤肉炒饭便新鲜出炉。米粒分明，裹着蛋液和卤肉，香气扑鼻。
“唔——！”傅柠迫不及待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腮帮子鼓鼓的。
米粒弹牙，卤肉醇香，蛋液滑嫩，再加上恰到好处的锅气，一股暖流从胃里蔓延，转眼抚平了疲惫。再吸溜一口冰爽的雪梨酿，冰火交融的舒爽让她喟叹：“啊——活过来了！”
吃饱喝足，浑身暖洋洋懒洋洋。傅柠瘫在椅子上缓了缓，这才想起正事。
“结算结算！”她抹抹嘴，带着期待，用意念调出经营面板。
淡金光幕在眼前展开，带着轻微的嗡鸣。
【五味飘香今日营业结算（苍梧州·青云集·丁叁柒摊位）】：
售出秘制霸王卤肉卷：1000个
售出冰镇雪梨桂花酿：1800杯
售出云雾沁香蛋：2000个
感知到‘食欲满足腐（客人）：4800位！
感知到‘附加效果力源、清心\/填饱肚子’（客人）：约4800份！
特殊事件加成：
才修士（大幅提升声望与信任）：能量获取效率+5%！
人心为垒（大幅提升声望与信任）：能量获取效率+5%！
万兽追捧（石猛效应）：能量获取效率+1%！
火爆新品：能量获取效率+1%！
惊艳登场：能量获取+100点！
无辣很欢：能量获取+100点！
【本次结算总能量：点！(含原有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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