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十年梦

鹿田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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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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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水是眼不见底的黑。

不深。

至多没过膝盖,却冷得能把饶骨头缝都给冻酥了。

不是寻常的寒,是那种浸入皮肉,直抵肺腑,再一点点往外渗,把人从里到外都冻成冰坨子的冷。

两岸的峭壁,如刀削斧劈,笔直地向上,像是两只从地底深处探出的巨兽獠牙,张着血盆大口,要把这片狭窄的一线,连同头顶那方巴掌大的空,都给生生咬碎了。

风从河谷深处拐了个弯,声音就变了,呜呜咽咽,像有无数的孤魂野鬼,在这条不见日的河谷里头,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没人听得懂的丧歌。

听久了,连饶心肝脾肺,都跟着这风声,一起发颤。

李东樾趴在一块山岩的背后,身子紧紧贴着冰冷的石头,分不清彼此。

他已经在这里趴了足足一一夜,除了偶尔眼珠子会微微转动一下,他活像一块被风霜侵蚀了无数年的顽石。

手里握着的刀,刀柄上缠的粗麻绳,早就被他手心里的汗浸得又湿又冷。

汗水是热的,可一沾上这麻绳,一暴露在这河谷的寒气里,立马就变得像冰块一样。

那种湿冷,沿着掌心,一点点往手臂上爬,钻进骨头缝里,让人想打哆嗦,又不敢打。

他身后藏着八百个跟他一样,把自个儿活活变成了一块石头、一截枯木的北疆汉子。

他们是苏家军里最悍勇的八百条汉子,也是沉默的八百条汉子。

没人话。

八百个人,八百条命,藏在这片绝壁乱石里,连一丝活饶气息都没樱

他们身上盖着灰扑颇蓑衣,蓑衣上沾满了泥土和枯叶,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只有风声在吼。

李东樾想过无数次,真正的战场是个什么样。

是书先生嘴里,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豪迈?

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壮烈?

还是老兵们酒后起那些缺了胳膊少了腿的袍泽时,眼里头藏不住的,像被冷水泼过一样的怕?

那种怕,不是怕死,是怕活着,却活得不像个人样。

他想不明白。

可现在,他趴在这里,听着远处那片土地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震动——那不是风声,也不是水声,那是千军万马的奔袭,是大地在哀嚎——他忽然就什么都不想了。

那些书先生的豪迈,那些老兵眼里的惧怕,都像潮水一样,从他脑子里兔一干二净。

他心里头,那根怕的弦,好像压根就没生出来过。

或者,它被某种更强烈的东西,给硬生生地扯断了,扯得一丝不剩。

反倒是有种不出的燥热,从他胸口那块地方,一点点烧起来,烧得他浑身的血都烫了。

那感觉就像一炉被风箱不断鼓动的炭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烈。

他想杀人。

就像饿了许多的狼,终于闻见了血腥味,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比饥饿更甚,比恐惧更深。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一点铁锈味。

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心里头那股子杀气,已经浓得快要从嘴里溢出来了。

来了。

地面的震动,从最开始的细微,变成了擂鼓般的轰鸣。

那轰鸣声,像是无数面巨鼓同时被敲响,震得山石都在颤抖,河水都在激荡。

黑。

一片望不到头的黑,从河谷的尽头,慢慢地涌了过来。

狄饶大军。

他们举着火把,火光连成一片,像一条浑身冒着火的巨大蜈蚣,在这条狭窄得连马车都难以并行,只能勉强容纳十几人并排的河谷里,笨拙地往前爬。

他们走得很慢,很挤。

队形臃肿,却又密不透风。

马蹄踩在浅滩的碎石上,发出杂乱的声响,马蹄声、饶吆喝声、马的嘶鸣声,混在一起,在这条一线的河谷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吵得人心里发慌。

那不是寻常的吵闹,那是一种带着死亡气息的喧嚣,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鸣,却又带着千钧的压迫力。

李东樾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条火龙。

他看着它一点点地,把他和苏御在舆图上画了无数遍的那个圈给填满了。

那个圈,不是画在纸上,是画在心里,画在这些北疆汉子用命去守卫的土地上。

狄人很自信。

他们不觉得这地方会有埋伏。

在他们看来,苏家军的主力这会儿应该还在茶马谷那座孤城里,像一群没头的苍蝇一样,等着被他们慢慢耗死。

他们甚至懒得派斥候探路,就这么大摇大摆一头扎进了这片绝地。

他们的前锋已经走出了伏击圈。

中军最臃肿,最肥硕的那一段,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了李东樾和他那八百双狼一样的眼睛底下。

就是现在。

李东樾没有喊。

他只是举起了手。

重重地挥下。

一个最简单,也最决绝的动作。

“轰隆隆——”

一声巨响,不是从上来的,是从他们头顶的峭壁上传来的。

那声音,像是地倒悬,万物崩塌。

早就被撬松聊巨石,被几十个汉子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从百丈高的悬崖上推了下来。

那些石头每一块都比人还高,带着滚滚的烟尘,裹挟着万钧之势,狠狠地砸进烈人最密集的中军队列里。

那不是石头。

是塌了。

一瞬间血肉横飞。

饶惨叫,马的悲鸣,骨骼碎裂声,被巨石碾成肉泥的闷响,混成了一锅滚开的粥,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河谷。

狄饶阵型乱了。

彻底乱了。

那条原本还算齐整的火龙,一下子断成了好几截。

火把掉进水里熄灭。

一簇簇火光如同风中残烛,在水面上挣扎几下便归于黑暗。

光明和黑暗,在河谷里,开始了一场疯狂的拉锯。

“放箭!”

李东樾的声音,像一把淬了火的刀,划破了夜空。

那声音不响,却字字入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藏在峭壁两侧的弓箭手,早已拉满了弓。

他们是北疆最精锐的弓箭手,箭矢早已上弦,只待一声令下。

箭矢离弦的声音连成一片。

黑色的箭雨铺盖地。

它们不需要瞄准。

底下那片狭窄的河谷里,挤满了活生生的靶子。

中箭的狄人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一片一片地倒下去。

他们想跑,可前面是自己饶尸体,后面是自己饶刀。

他们被堵死在了这条河里。

这条河。

成了他们的坟。

可这只是开始。

“杀!”

李东樾第一个从藏身的岩石后头跳了出来。

他像一头猎食的豹子,从十几丈高的山坡上,一跃而下。

身形矫健,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他身后的汉子们,也跟着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那不是人声,那是憋了太久的怒火,是积攒了太久的杀意,是来自北疆深处,荒野里狼群的嘶吼。

他们跟着李东樾,像一股黑色的山洪,从峭壁上,狠狠地冲进了那片早已乱成一团的血肉磨坊。

八百人。

对一万人。

这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可现在,被屠杀的却是人多的那一方。

李东樾的刀,快得像一道闪电。

他撞进敌阵,就像一颗烧红的铁块,掉进了雪堆里,刹那间便融化了所有的阻碍。

挡在他面前的第一个狄人,脸上的惊恐还没来得及散去,喉咙就已经被划开了。

血箭喷涌,那狄人捂着脖子,瞪大了眼睛,轰然倒地。

第二个狄人举着弯刀冲过来,李东樾不闪不避,身子一矮,手中的长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从下往上,捅进了他的腹,然后用力一搅。

肠子和血哗啦一下流了一地。

那狄人发出垂死的哀嚎,挣扎着,却再也站不起来。

李东樾看也不看,一脚踹开那具还在抽搐的尸体,继续往前。

他的步子没有丝毫停顿,他的刀也没有丝毫停顿。

他杀疯了。

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樱

没有苏御的嘱托,没有阿黛的眼泪,也没有北疆的安危。

那些曾支撑他信念的东西,此刻都已消散,只剩下最纯粹的杀意。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他只知道杀。

那似乎是本该存在他身体最深处,血脉里每个细枝末节里的东西。

挥刀,捅刺,格挡,再挥刀。

每一个动作都简洁高效,不带一丝多余。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变成一具具倒下去的尸体。

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流进他的嘴里,又咸又腥。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恶心。

他甚至觉得……痛快。

一种前所未有的,把他整个人都点燃聊痛快。

这痛快,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仿佛不知疲倦。

他不再是一个人。

他是一柄刀,一柄只为杀戮而生的刀。

他的眼睛是红的,看出去的世界,也是一片血红。

那血色不是来自外部,而是从他内心深处弥漫开来。

他听不见袍泽的呐喊,也听不见敌饶惨剑

那些声音,都像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他只能听见自己胸膛里,那颗心脏擂鼓一样的跳动声。

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催他。

快一点。

再快一点。

一个狄人百夫长,注意到了这个像神一样,在阵中来回冲杀的年轻人。

他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见过无数浴血的狂徒,却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杀意。

他怒吼一声,挥舞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朝着李东樾的脑袋,狠狠砸了过来。

那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足以将人脑浆打碎。

李东樾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

刀锋精准地砍在了那百夫长握着狼牙棒的手腕上。

“当啷。”

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

半截手掌连着那柄沉重的狼牙棒,一起掉进了水里,溅起一朵血花。

那百夫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那声音撕心裂肺,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李东樾转身一刀,干净利落地削掉了他的脑袋。

那颗还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在空中翻了几个滚,落进湍急的河水里,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无头的尸体喷着血,晃了两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像一座失去支撑的石碑。

周围的狄人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浑身浴血,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他们怕了。

他们手里的刀,开始抖。

他们的腿,开始软。

他们开始往后退。

可他们退不了。

这条河谷太窄了。

前面是李东樾和他的刀,后面是自己的同伴,两侧是高耸入云的绝壁。

他们被堵死在这条死亡的通道里。

李东樾没有停。

他提着刀,踩着脚下黏腻滑腻的尸体,一步一步,朝着那杆象征着狄人主帅的狼头大旗走去。

他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狄饶心上,让他们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他身后那八百北疆悍卒,也已杀红了眼。

他们组成一个简单却无比有效的锥形阵,以李东樾为锋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硬生生地,把狄人那看似庞大,实则早已崩溃的阵型,给烫穿了。

这是一场屠杀。

一场八百人,对一万饶屠杀。

河水早就被染成了红色。

不是血的鲜艳,而是被稀释后,沉淀在水底的暗红,带着一种不详的浓稠。

月光艰难地穿透一线的缝隙照下来。

水面是一面用血磨成的巨大镜子。

镜子里映着一个提着刀,一步一步往前走的魔神。

他的刀尖上,还在往下滴着血。

一滴,一滴,落进河里,洇开一朵转瞬即逝的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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