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办公室内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和少女狂热的低语。维克多脸上的冰封平静并未持续太久，那暴怒的岩浆被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危险的寒冰所取代。
他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制造“人形牲口”美梦中的少女，如同猎手审视着掉入陷阱的猎物。
少女终于从她的“伟大蓝图”中稍微抽离，似乎察觉到了维克多过于长久的沉默。她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的蓝色眼瞳看向维克多，带着一丝被打断的烦躁和尚未消散的兴奋：“怎么？被这伟大的构想吓傻了？还是觉得太疯狂了？”她语气带着一种病态的自得。
维克多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却奇迹般地在他那张被魅惑光环加持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近乎“赞赏”的意味。
“疯狂？”维克多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甚至带上了一点奇特的磁性，“不，亲爱的姑娘。是…‘才’。”
(▼皿▼#)才？呵，是反人类的才！不过…我喜欢你的“思路”，正好拿来废物利用！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赞赏”弄得一愣，眼中的烦躁被一丝愕然和受宠若惊取代：“你…你觉得是才？”
“当然。”维克多缓步向前，目光扫过那口冒着墨绿气泡的坩埚，语气带着专业的挑剔，“剥离痛苦，扼杀恐惧，消除反抗意志…直接从根本上提升‘生产工具’的稳定性和产出效率。目标清晰，思路直接。这构思本身，确实堪称‘才’。”
他走到坩埚旁，无视了那刺鼻的气味，修长的手指虚点着粘稠的药液，猩红的眼瞳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少女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急切地问，像个学生遇到了权威导师。
“可惜，你用的方法太原始了。”维克多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惋惜，“看看这成色？这稳定性？还有这生效速度和持续性？离你想要的‘完美工具’差得太远。别让矿工失去思考能力，我怀疑喝下去的人，除了拉几肚子，最多也就迟钝几分钟。”
(???)虽然本王主攻的不是药水学，但眼界还是有的。你这玩意儿，顶多算个强力泻药加强版安眠药，离“思想钢印”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不过…正好方便本王改造！
少女的脸瞬间涨红了，一半是羞恼，一半是被戳穿后的不甘：“那…那你该怎么办？！你懂这个？！”
维克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扬起下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炉火跳跃的光线下，显露出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
“精灵族的长老们总爱吹嘘他们的生命药剂多么神奇，能生死人肉白骨…呵，在我看来，不过是固步自封的炫耀罢了。”
他语气轻蔑，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但在‘实用药剂学’，尤其是…一些足以在外界掀起腥风血雨的玩意儿上，”他猩红的眼瞳锁住少女，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我倒是自学成才，略有心得。”
(￣￣)b
哎？不对，我记得当初好像的是“在外界足以掀起血雨腥风”但是达不到精灵长老的标准？不重要！就是这个定位！自学成才！赋异禀！本王就是这么叼！用来收拾你这种疯子正好！
少女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如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偶像！精灵族长老！那可是传中的存在！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敢如此评价，而且听起来……他自己就很厉害？！
“真的？！”她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能帮我改进？！”
维克多矜持地点点头：“看在你这份‘才’构思的份上，我可以指导你几。”他环顾了一下这间被改造成实验室的办公室，“这里材料还算齐全，环境嘛…勉强能用。这几，我就住在这里，协助你完成…真正的‘杰作’。”
住下！必须住下！这么好的实验品（指少女）和实验场（指镇长家），不用白不用！顺便…在药水里做点“手脚”！
“太好了！！”少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之前的狂傲和阴郁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找到“导师”的兴奋和崇拜，“我叫艾丽西亚！艾丽西亚！您…您怎么称呼？伟大的炼金师大人！”
“Logic。”魔王大人报上了自己某种意义上的真名，语气平淡，仿佛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叫我L先生吧。好了，艾丽西亚。让我们先看看你现有的配方和思路。记住，真正的‘工具强化’，不是简单的麻痹和驯服，而是……‘引导’。”
他走到坩埚旁，拿起一根干净的搅拌棒，轻轻拨弄着粘稠的药液，猩红的眼瞳中闪烁着危险而兴奋的光芒：
“哦？比如，你现有的配方里，镇定成分和思维抑制成分占比太高了，这样效果太粗暴，损耗率会很高（指把人弄傻弄死）。我们可以先加入少量更温和、更长效的‘引导素’…比如某种让人更容易接受命令、产生依赖性的前调…”
维克多一边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拿起旁边一瓶贴着“宁神花提取物（强效）”标签的药剂，手腕微动，一丝极其微弱的魔力悄然注入其中，改变着其分子结构，使其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指令暗示”特性。
(▼▽▼#)听话药水前调？意思！
艾丽西亚如饥似渴地听着，飞快地记录着。
维克多顿了顿，搅拌的动作停住，脸上露出一个仿佛灵光乍现的、极其“纯净”的兴奋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然后！在‘引导’成功，让他们变得绝对‘听话’之后…我们在这个基础上，加入一种…嗯…特殊的催化剂！”
(★★)狂化药剂！我可爱的“愤怒的药丸”！虽然精灵长老看不上，但糊弄你们足够了！
他拿起另一瓶装着暗红色、如同凝固血液般粘稠液体的瓶子，在艾丽西亚疑惑的目光中，指尖微不可察地弹出几点几乎看不见的、用自身魔力包裹的特殊粉末（他实验室淘汰的狂化药剂废料提纯物，效果极其不稳定）。
“这东西，能让他们的身体潜能短时间内爆发！力大无穷！不知疲倦！痛觉钝化！”维克多的声音带着一种恶魔般的诱惑，“但普通的狂化会让人失去控制，攻击一切目标。不过！如果是在‘引导’之后，让他们处于绝对‘听话’的状态下呢？”
维克多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看到了绝妙的艺术品：
(◣◢)?哇哦！绝了！听话药水+延迟狂化炸弹=人形自走定时炸弹！平时是任劳任怨的牲口，关键时刻…只要一个指令！
立刻变成力大无穷、六亲不认、只知破坏的狂暴野兽！而且破坏的还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主人”！
可惜，没有经过实验，副作用恐怕是巨大的。
就像一道带着不认识的菌子的新菜，谁知道吃了之后会不会拉肚子或者中毒。
“想想看，艾丽西亚，”维克多的声音如同催眠的魔咒，“平时，他们是温顺高效的工具。当需要‘清除’某些障碍，或者…镇压某些不安定因素时…”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脸上笑容依旧“纯真”，“只需要一个指令，他们就会变成最忠诚、最悍不畏死的‘狂战士’！这，才是真正完美的‘工具’！力量与‘忠诚’的完美结合！”
艾丽西亚听得如痴如醉！她看着维克多手中那瓶被“改良”后、散发着更加危险气息的暗红药剂，再看向维克多那张在炉火映照下俊美如同神只、又充满致命智慧的脸庞，眼中只剩下无边的崇拜和狂热！
“太…太完美了！”她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L先生！您才是真正的才！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维克多微笑着，将“改良”后的药剂心地滴入坩埚。墨绿色的药液翻滚着，迅速将那点暗红吞噬融合，最终变成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粘稠、散发着难以言喻诡异甜香的…深紫色！
(￣▽￣)~艺术？呵，是毁灭的艺术！镇长千金…好好享受本王为你和你父亲精心调配的“甜蜜陷阱”吧！
炉火在坩埚下噼啪作响，映照着维克多猩红的眼瞳和艾丽西亚痴迷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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