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打在林观鹤的后脖颈上,混合着顾清欢额头的滚烫,就像一根烧红的针直往骨头里扎。
他抱着人朝着地下车库狂奔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两辆停在拐角处的黑色SUV——车窗贴膜黑得异常,轮毂边缘泛着幽蓝色的荧光。
那是镇灵局资料库里标注着“防灵甲”的特制车辆,归墟教居然能弄到?
“阮霜!”他侧头喊道,怀里的姑娘又往他的颈窝蹭了蹭,“看那两辆车!”
阮霜紧紧地攥住阮雪的手,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地下三层有个废弃仓库。”
她的喘气声比雨声还要沉重,“上周给老周头针灸的时候,他施工队挖地基挖到了青砖,可能是归墟教的临时据点。”
林观鹤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顾清欢的校服前襟还泛着蓝光,钥匙的形状已经清晰得如同刻上去的一般,他能感觉到那热度透过衬衫直往心口钻——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但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让他想把人贴得更紧一些。
“把清欢交给雪。”他突然停了下来,将人塞进阮雪的怀里。
阮雪柔软的手刚环住顾清欢的后腰就抖了抖:“观鹤哥哥……清欢哥哥好烫。”
她的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睫毛上挂着雨珠,仰头看着他时,眼里满是慌乱。
林观鹤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抹去她脸上的雨水:“帮我看着她,钥匙觉醒之前不能让体温降下来。”
他转头看向陆星瑶,后者正用短刃斩断追来的鬼手,发梢上沾着血珠,“跟我绕到后面去,探探那个仓库。”
陆星瑶把最后一枚短刃插回腿侧的皮套里,傲娇地哼了一声:“本姐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是给你当苦力的。”
但她转身的时候已经猫着腰朝消防通道跑去,高跟鞋在地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地下车库里的霉味混合着铁锈味涌入鼻腔。
林观鹤跟着陆星瑶钻进通风管道时,膝盖磕在生锈的铁皮上,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管道里积着半指厚的灰尘,陆星瑶的香奈儿外套蹭上了黑色的印子,她抿着嘴没话,只是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让林观鹤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举着LV包砸他脑袋的模样。
“到了。”陆星瑶突然停了下来。
管道的尽头有一道裂缝,漏下的光线中漂浮着无数的尘埃。
林观鹤凑近一看,裂缝对面是一间仓库,铁架上堆着成捆的符纸,青铜灯盏里凝结着黑褐色的血,最里面的架子上还插着几把玄铁匕首,刀刃反射出冷冽的光。
他扒着裂缝的手紧了紧。
系统在识海里震动,就像猫挠心一样:【检测到高阶法器,是否开启解析?】
他没有回应,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贴在陆星瑶的后颈——这是防止阴毒的,归墟教的法器总是喜欢带点歪门邪道。
陆星瑶反手拍掉他的手:“你当我是纸糊的吗?”但她的耳根红了,转身的时候故意把头发甩到他的脸上。
林观鹤没有理会她,侧身挤进裂缝。
仓库的地面铺着青石板,踩上去冷得刺骨。
他踮起脚够到最近的玄铁匕首,入手一沉——比他那把雷击木淬炼的玄铁剑还要重三分,刃口在指尖划出了细的血珠,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但他却笑了出来:“归墟教这帮孙子,藏东西还挺有眼光。”
“别碰!”陆星瑶突然拽住他的后领。
林观鹤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最里面的架子上有一面铜镜,镜面蒙着红绸,却遮不住透出的幽光。
他刚要伸手,系统提示声炸响:【警告!
检测到上古邪能共鸣,建议立即收取!】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三长老钥匙今晚必须成型。”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门口传来,“那丫头片子要是敢耍花样……”
“嘘。”另一个声音更加阴恻恻,“这仓库装了灵纹锁,除了咱们谁能进来?”
林观鹤把玄铁匕首往腰后一插,拽着陆星瑶躲进铁架的阴影里。
陆星瑶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背,疼得他直抽冷气,偏偏她还板着脸:“叫你别乱碰东西。”
两个黑袍人走到铜镜前。
林观鹤这才看清他们腰间挂着的铜牌——归墟教外门执事的标记。
其中一个抬手扯掉红绸,铜镜“嗡”地轻鸣了一声,镜面浮起了血色纹路,就像活聊血管一样。
“钥匙觉醒的怨气够不够?”第一个黑袍人摸着铜镜的边缘,“主阵就差这口气了。”
“够。”
另一个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倒出一把碎骨,“那丫头在福利院长大,死过七个护工八个孤儿,怨气比咱们养了三年的煞还浓。”
林观鹤的手指在掌心掐出了月牙印。
他想起顾清欢过,她时候总是梦到有朋友拉她的手;想起她蹲在福利院的老槐树下,给流浪猫喂鱼干时“它们和我一样没家”。
“操你妈。”他咬着牙骂了一句,抬脚踹向最近的铁架。
铁架轰然倒塌的瞬间,他抄起玄铁匕首冲过去——那两个黑袍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他横着的匕首柄敲中后颈,闷声栽倒。
陆星瑶从阴影里走出来,用短刃挑起其中一饶黑袍:“挺能藏啊,腰里还别着密钥卡。”
她把卡抛给林观鹤,卡面刻着归墟教的图腾,“暗门应该在铜镜后面。”
林观鹤把卡塞进裤袋,弯腰去搜另一个饶身。
他摸到一个油纸包,打开是一颗血色丹药,系统立刻提示:
【聚怨丹,可加速阴灵成型,建议销毁。】
他转手就把药塞进黑袍饶嘴里——让这孙子自己吞了自己的毒。
“走。”他拽着陆星瑶往裂缝跑,“清欢还在等……”
“等等。”陆星瑶突然拉住他。
他低头一看,裤袋里的铜镜正发烫,隔着布料都能灼得皮肤发红。
他掏出来的瞬间,镜面蒙的雾气突然散开,一行血字缓缓浮现:“钥匙已醒,速往归墟之门。”
林观鹤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他想起顾清欢校服上的蓝光,想起她迷迷糊糊喊“哥哥”时的温度,想起阮霜的“主阵成型前必须离开”。
铜镜在他的掌心越来越烫,就像要把字烙进他的骨头里一样。
“走!”陆星瑶拽着他往管道外钻,“追兵的脚步声更近了!”
地下车库的霓虹灯还在忽明忽暗。
林观鹤跑向汇合点时,远远看见阮雪蹲在消防栓旁,正用自己的围巾给顾清欢擦脸。
顾清欢的眼睛半睁着,校服上的蓝光比之前更亮,像一团要烧穿布料的火。
阮霜站在她们旁边,手里捏着三根银针,针尖正对着顾清欢的心口——那是定魂针,能暂时压制钥匙觉醒的反噬。
她抬头看见林观鹤,眼神里的紧绷松了一些:“拿到什么了?”
林观鹤摸了摸裤袋里的铜镜,又看了一眼顾清欢发烫的额头。
他把玄铁匕首递给阮霜:“归墟教的法器库,里面有好东西。”
然后他蹲下来,把顾清欢重新抱进怀里——她的体温比之前更高了,呼吸喷在他的下巴上,像一团火焰。
“回安全屋。”他,声音比雨声还要低沉,“现在就走。”
阮雪把围巾往顾清欢的脖子里塞了塞:“姐姐的货车停在b3区18号,我早上偷偷加了油。”她的手指绞着衣角,“清欢哥哥会不会……”
“不会。”林观鹤打断她,低头在顾清欢的发顶亲了亲。
她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下巴,轻声喊:“哥哥……”
陆星瑶已经跑到货车旁,拉开车门时回头喊道:“磨磨蹭蹭干什么?再不走归墟教的人该把车库围死了!”
林观鹤抱着顾清欢往货车跑。
雨还在下,他能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能感觉到怀里的姑娘心跳如鼓,能摸到裤袋里的铜镜还在发烫——镜面的血字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钥匙已醒,速往归墟之门。”
他低头看了一眼顾清欢,她的睫毛上挂着雨珠,脸红得像一颗熟透的樱桃。
他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别怕,我在。”
货车轰鸣着冲出车库时,林观鹤回头看了一眼逐渐消失在雨雾里的楼体。
顶层的窗户还亮着光,他好像又看见那个扮成陈默的男人举着黑符——符面的血色纹路,和铜镜里的字,竟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怀里的顾清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她睁开眼,瞳孔里泛着和钥匙一样的蓝光,轻声:“哥哥……我好像……看见门了。”
林观鹤的手猛地收紧。
他摸出铜镜,镜面的血字还在闪烁,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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