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之契约与校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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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刺进来时，空的第一反应是蜷缩。他本能地往被子里钻，却在下一秒猛地睁大眼睛——这不是他的宿舍。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空触电般弹起，又因为突如其来的眩晕跌回枕头上。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浮现：月光、梧桐树、令人战栗的血液香气...还有那双在黑暗中灼灼发亮的红瞳。
迪卢克·莱艮芬德端着咖啡靠在门框上，晨光给他红发镀了层金边。他颈侧贴着的创可贴让空喉头发紧，犬齿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假设，\"迪卢克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吸血鬼先生还记得自己昨晚的...失态？\"
空的脸\"腾\"地烧起来。他低头发现自己穿着明显大一号的睡衣，领口滑到肩头，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更糟的是，嘴里还残留着人类血液特有的铁锈甜味。
\"这不正常...\"空揪紧被单喃喃自语，\"纯血族不可能因为一次进食就...\"
\"就醉得像个偷喝香槟的侍应生？\"迪卢克放下咖啡杯，金属与大理石碰撞的脆响让空抖了抖，\"顺便，你吐了我一身葡萄汁。\"
空羞愤欲死。三百年的贵族教养在此刻土崩瓦解，他居然在一个人类面前——一个！普通！人类！——展现出如此失礼的一面。但当他抬头准备施展种族赋的魅惑术时，迪卢克已经大步走来，一把拉开了窗帘。
\"等等！\"空尖叫着滚到床的另一侧，阳光像烧红的铁丝般灼烧着他的视网膜。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降临——迪卢克不知何时已经挡在窗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刚好笼罩住他。
\"日光过敏？\"迪卢克挑眉，语气却不像在询问。他转身从衣柜取出件高领风衣扔给空，\"穿上。领子能遮住你的...\"他指了指自己脖子，\"癖好留下的痕迹。\"
空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羊绒面料上残留着阳光与葡萄藤的气息。他刚想抗议这种对待宠物的态度，迪卢克已经单膝跪在床边，红瞳直视着他。
\"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迪卢磕声音突然变得危险，\"你昨晚吸了莱艮芬德家的血，按照古老契约——\"
\"什么古老契约？\"空警惕地后仰，\"我只是...暂时失控！纯血族不需要人类的...\"
\"你的犬齿在发抖。\"迪卢克冷静地指出，\"而且你刚才躲避阳光的动作比昨晚慢了0.3秒。\"他突然伸手捏住空的下巴，拇指擦过少年柔软的唇瓣，\"你需要定期进食，而我的血显然...很合你胃口。\"
空想反驳，但身体可耻地记住了昨晚的滋味。迪卢磕血液像熔化的黑巧克力流淌在他血管里，温暖得让人想哭。更可怕的是，他现在就能听见对方颈动脉跳动的声音，香甜得让他舌尖发麻。
\"我可以当你的固定血源。\"迪卢克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条件是：第一，不准袭击其他学生；第二，配合我调查校园里的异常事件；第三...\"他顿了顿，\"每周最多两次，且必须在我指定的地点。\"
空瞪大眼睛。这个人类竟敢用这种施舍的语气对纯血族提条件？他可是月光城堡的继承人，连狼人长老见他都要行吻手礼！
\"你搞错立场了，人类。\"空扬起下巴，金发在晨光中如瀑倾泻，\"能成为我的血奴是你的荣幸。在夜之国度，有多少人跪着求我——\"
\"现在是上午七点十五分。\"迪卢克看了眼腕表，\"你的第一节课在般，而从这里到学校需要步行二十分钟。\"他走向衣帽间，声音带着可恶的从容，\"顺便，你室友温迪凌晨三点给我发了七条信息，询问他'失踪的夜莺'的下落。\"
空的表情凝固了。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锁屏上显示着达达利亚的99+未读消息和散兵发来的唯一一条：[没死就吱声]
\"该死的人类社会...\"空咬牙切齿地跳下床，却在踩到地板的瞬间腿一软。迪卢克及时捞住他的腰，两人鼻尖几乎相碰。
\"看来我的血确实很特别。\"迪卢克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你现在的样子就像...\"
\"闭嘴！\"空挣开他的手，却不得不扶着床头柜站稳，\"带路！我要迟到了！\"
当迪卢克领着空穿过校园广场时，早课的学生们纷纷侧目。红发的酒庄继承人和金发的转学生走在一起已经够引人注目，更别提空身上那件明显大两号的风衣。
\"你就不能走快点吗？\"空压低声音抱怨，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迪卢克不动声色地调整步伐，让自己始终站在阳光照射的方向。
\"哟，这不是我们亲爱的义兄吗？\"
轻佻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空感觉迪卢克瞬间绷紧了手臂肌肉。转头时，他看见个戴眼罩的蓝发男子正倚在喷泉边，制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
\"凯亚。\"迪卢克冷淡地点头，\"教务处找你谈伪造假条的事？\"
\"真伤人~\"被称作凯亚的男子夸张地捂住心口，独眼却好奇地打量着空，\"这位是...？\"
空刚想自我介绍，迪卢克已经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我的远房表弟，转学来读艺术史。\"放在他肩上的手警告性地捏了捏。
凯亚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莱艮芬德家什么时候有金发血统了？除非...\"他突然凑近，空闻到了海风与薄荷的气息，\"除非是来自母亲那边的...精灵族？\"
空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人类怎么会知道？他本能地露出犬齿，却被迪卢克按着后颈塞到身后。
\"少打听。\"迪卢克冷着脸拽着空离开，身后传来凯亚意味深长的笑声：\"心夜巡啊，夜莺~\"
转过教学楼拐角，空猛地甩开迪卢磕手：\"你干什么！那个独眼龙明显——\"
\"知道你是非人类？没错。\"迪卢克压低声音，\"凯亚是学生会风纪委员，专管校园怪谈。上周他才处理了个人鱼混血的新生。\"
空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人类世界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熟悉的欢呼声：\"空！原来你在这儿！\"
达达利亚像头金毛犬般冲过来，身后跟着慢悠悠的温迪和一脸阴郁的散兵。空下意识往迪卢克身后躲，这个动作引得温迪眯起了翡翠色的眼睛。
\"我们找了你一整夜！\"达达利亚抓住空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皱眉，\"你去哪——咦？\"他忽然凑近空的领口嗅了嗅，\"你身上有股...葡萄味？\"
散兵冷笑一声：\"看来我们的少爷找到了更好的'住宿'。\"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迪卢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口的桃木钉。
空感到迪卢磕手臂肌肉再次绷紧。温迪突然吹了个口哨，指尖有微风缠绕：\"别紧张嘛~我们只是担心室友的安全。\"他冲迪卢克眨眨眼，\"毕竟这么漂亮的...呃，转学生，很容易遇到危险呢。\"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上课铃骤然响起。空如蒙大赦，拽着迪卢克就往教学楼跑。身后传来达达利亚的喊声：\"别忘了下午的社团招新！\"
冲进空无一饶楼梯间，空才长舒一口气：\"你的血是不是掺了兴奋剂？为什么那些人类...\"
\"因为你不像个吸血鬼。\"迪卢克突然转身将他困在墙角，红瞳灼灼，\"你走路会踩到自己的影子，晒太阳会打喷嚏，喝醉会哼精灵摇篮曲。\"他俯身靠近空的耳畔，\"如果不想被拆穿，今晚般来旧校舍找我。\"
空的心跳突然加速，不知是因为对方过近的距离，还是那句话里隐含的邀请。当迪卢克转身离去时，他鬼使神差地拽住了那缕红发：\"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血...\"
迪卢克回头看他，阳光从楼梯间的彩窗投下斑斓光影。那一刻空恍惚看见他眼底闪过鎏金色的微光。
\"莱艮芬德家的秘密，\"他轻轻掰开空的手指，\"要用等价交换来获取。\"
空望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犬齿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招惹了比想象中更危险的人类。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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