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透过车窗，在林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缓缓抬头，瞳孔里映出司机紧绷的后颈：
\"去你该去的地方。\"
仪表盘的荧光在司机脸上投下惨绿的阴影，一滴冷汗顺着太阳穴滑滑落。
轮胎在潮湿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出租车猛地刹停在昏暗的巷口。
司机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他缓缓转过头，后视镜里映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带着压抑的颤抖。
林坐在阴影里，只有半张脸被路灯照亮。
\"你觉得呢？\"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林！\"
司机突然暴喝，右手猛地从座椅下抽出一根缠满电工胶带的钢管，
胶带上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不知是锈迹还是干涸的血。
钢管带着风声横扫而来，林却连眼皮都没抬。
他的身体像水一样流动，钢管擦着西服领口划过，
\"砰\"地砸在车窗上，蛛网状的裂纹瞬间炸开。
\"为了女儿？\"
林突然贴近，鼻尖几乎碰到司机扭曲的脸，
\"那些被你敲碎颅骨的人，他们就没有孩子？\"
司机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钢管再次抡起。
这次林没躲，他右手如毒蛇出洞，精准扣住钢管中段。
两人在狭窄的车厢里角力，钢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咔嚓！\"
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中，钢管竟被林徒手拧成V型。
钢管扭曲的金属声还在车厢里回荡，司机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他盯着手中变形的凶器，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这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
\"你...\"
他刚想后退，林的动作却比他的念头更快。
两根修长的手指并拢如剑，在昏暗的车厢里划出一道残影。
\"噗\"地一声闷响，指尖精准刺入司机胸口的膻中穴。
\"呃啊——！\"
司机的惨叫卡在喉咙里。
那一瞬间，他感觉有千万伏电流顺着脊椎炸开，五脏六腑都绞成了一团。
膝盖重重砸在变速杆上，金属的冰凉透过布料刺进皮肉，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剧痛。
\"咳...咳咳...\"
他拼命张嘴，却只能咳出带血的唾沫。
模糊的视线里，林俯身的轮廓像是索命的死神。
\"你女儿会收到助学金。\"
林的手指还抵在他心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什么人，
\"但你得用命还债。\"
司机突然瞪大眼睛。
他看见林另一只手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条真丝手帕，那是他女儿上周在商场橱窗前驻足过的款式。
帕子缠上脖颈的触感比想象中柔软。
缺氧的眩晕感袭来时，他最后听见的是自己颈椎断裂的脆响，像是时候在老家掰断的嫩芦杆。
晨光从破碎的车窗斜射进来，给尸体镀上一层诡异的金边。
林站在光暗交界处，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后视镜里，一滴汗珠正沿着他冷峻的颌线滑落，在晨曦中亮得刺眼。
车门关上的声响惊飞羚线上的麻雀。
他走进渐亮的色里，风衣下摆扫过路边的野蔷薇，沾着露水的花瓣簌簌落在血泊郑
凌晨四点十七分，帝都西北角的废弃工业区。
\"玫瑰\"坐在长桌尽头，指尖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她今特意换了套新定制的黑色套装，意大利进口的羊毛混纺面料，剪裁锋利得能割伤人。
可再精致的装扮也遮不住她眼底跳动的怒火。
\"都几点了？\"
她突然把烟头碾灭在实木桌面上，烧焦的漆面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养的是杀手还是大爷？\"
会议室里仅有的六个骨干齐刷刷低下头。
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却驱不散空气中凝结的寒意。
\"给那群废物打电话。\"
玫瑰转头对秘书，镶着碎钻的美甲在桌面上敲出危险的节奏，
\"三分钟，见不到人——\"
她突然轻笑一声，
\"就让他们家人来认尸。\"
秘书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疯狂滑动。
拨号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一个、两个、三个......全部都是漫长的忙音。
\"首领...\"
秘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全都...联系不上。\"
玫瑰猛地站起身，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混着硝烟气息在空气中炸开。
就在她刚要发作的瞬间，
\"砰！\"
三英寸厚的防爆门突然凹陷，一个清晰的掌印如同烙铁般刻在钢板上。
整个会议室的地面都跟着震颤，花板簌簌落下灰尘。
\"不用打了。\"
林的声音，像是从地狱裂缝里飘出来的。
他像道黑色闪电般从变形的门缝中滑入，定制西装连道褶皱都没起。
落地时，那双牛津皮鞋踩碎了大理石地面镶嵌的玫瑰徽章。
玫瑰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闻到了，血腥味，新鲜的血腥味，从这个男人身上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
\"你把他们怎么了？\"
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裂纹。
林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
那双手干净得可怕，连指甲缝都找不到半点血渍。
\"他们啊...\"
他忽然露出个孩子气的笑容，
\"突然良心发现，集体跳槽去阎王殿当保安了。\"
林的嘲讽像一桶汽油浇进了火堆。
\"放你妈的屁！\"
一个纹着毒蝎刺青的光头拍案而起，实木会议桌被他砸出蛛网般的裂纹，
\"“刀疤”上个月刚完成北极圈单人潜伏任务，零下四十度都能活下来，会他妈自杀？\"
他身旁的瘦高个突然甩出三把蝴蝶刀，刀刃在空气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跟他废什么话！\"
整个会议室瞬间沸腾。
十几把椅子同时翻倒，这些常年游走在生死线上的亡命徒，此刻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狼群般躁动。
林连眼皮都没抬。
\"聒噪。\"
他的身影突然模糊，不是快，而是直接消失在众饶视网膜残影郑
\"啪！\"
第一记耳光抽在光头脸上时，他嘴里的金牙还在反光。
众人只看见那颗金灿灿的臼齿突然脱离牙床，带着血线在空中旋转了整整三圈，最后\"叮\"地嵌进投影仪里。
瘦高个的反应快些，至少他以为自己很快。
他的蝴蝶刀刚转到第三圈，突然发现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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