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萦绕一股苦涩的气味儿。
“脑袋怎么有点晕……”
林鹿脑袋软趴趴转了一圈，眼前似是有蚊子在飞。
沾满朱砂的手，无意识地挥舞。
刚刚出门的炼丹长老，下意识侧目，就看到一个巧的人影，蹲在窗户下忙活。
“你在做什么？赶紧走。”
炼丹长老一手端着还未炼成的丹炉。
另一只手，揪住林鹿的衣领，就想把人带出去。
正要迈步离开，余光刚巧看见地上金芒闪动。
他微微一愣，“怎么有点眼熟？”
不等他反应，三长老飞身过来，抱着林鹿就跑。
“快走！”
声音急促，尾音飘散在空气郑
下一刻，爆破声响起。
砰——
本就灼热的丹炉，率先爆炸。
炼丹长老反应不及，鞋都被炸飞了。
他僵硬的倒在原地，口中吐出一口黑气，声音嘶哑。
“咳咳咳……三长老……”
他想起来了，地上那个，是离火符！
三长老的弟子，跑到他这边放火，三长老还亲自过来捞人。
这笔账，炼丹长老直接记在三长老头上。
而此时，三长老已经顾不上他了。
符咒课的众人，惊讶的看到，一向严肃冷漠的三长老，竟然宝贝似的抱着一个姑娘，轻拍着后背哄道。
“怎么样？吓到没啊？”
他低沉的嗓音刻意放柔。
温柔的模样，让齐耀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长老顾不上看众饶反应。
垂首看向怀中的人影，
林鹿阖着眼，眼珠转动，就算是昏睡中，也并不安稳。
身上还隐隐带着一股奇异的丹香。
时樾率先反应过来，低哑的声音传来，“是浮生醉的味道。”
服用搐者，会意识模糊，身体机械的重复最后收到的指令，常用来训练妖兽或傀儡。
他担心地看了眼林鹿，难得多了几句。
“若是弟子没记错，今日隔壁，正在学习炼制浮生醉，刚才隐约有丹炉爆炸的声响，想必数量不少。”
三长老拧眉。
往林鹿口中塞了一颗醒神丸。
片刻后，林鹿嘤嘤转醒。
她茫然地抬起头，声音软糯。
“我怎么啦？”
她只记得，好像要去寻坏姐姐，然后……画符。
“我画符了么？”
她喃喃一声，有些记不清了。
扑腾着短腿，就要下去。
三长老一惊，按住她，“做什么去？”
“画符啊！”她答得理所当然。
她不能被坏姐姐看扁。
三长老脸一黑，“你还没炸够学堂？”
“啊？”林鹿扁着嘴，无辜地看向三长老，“我没有呀。”
三长老额角轻轻跳动，肯定道：“是你忘了。”
看来浮生醉效果很好。
林鹿未做防护，吸入不少。
才会顶着爆炸声，不知躲闪，一个劲儿撅着身子画符。
他难得有耐心，开口解释。
不等林鹿反应，周围人已经炸了。
“三长老，你什么？隔壁是林鹿炸的？”李胜满脸惊讶，声音忍不住拔高，“还是用最简单的离火符？”
“甚至她连毛笔与符纸都没拿。”齐耀声音发飘。
林乐柠嗓音打颤，看着林鹿沾满朱砂的手，干咽一声。
“所以，鹿师妹是随手沾了朱砂，挥手成符？”
这怎么可能？
“这根本就不可能！”李胜声音尖锐，“林鹿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纷纷摇头。
“就是啊，就算是大乘期的符咒师，也做不到抬手成符，林鹿凭什么啊？”
“一个连毛笔都摆弄不明白的丫头，才开始上第一堂课，就能抬手成符，在骗傻子么？”
李胜他们不敢指责三长老，不满的视线，纷纷对准林鹿。
“果然是个骗人精，连三长老都敢蒙骗。”
林鹿懵了。
“这是什么很难的事么？”
她的记忆，随着三长老的讲述，缓缓清楚起来。
见李胜他们不信，话还不中听，也有了脾气。
团子似的人儿，顺势往地上一蹲。
清凌凌的目光，无声扫视一圈。
“哼！”林鹿嘟起唇，随手捡起地上的木板。
抬手，沾朱砂，手腕挥动。
流畅的弧度在地上蜿蜒成形。
下一刻，金纹闪动。
砰——
赤红的光芒炸开。
木板瞬间被燃成灰烬。
一阵风吹过，木屑的残烬，顺着风向，吹到众人脸上。
满室寂静。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
李胜嘴唇抖啊抖，“我是不是在做梦？你快掐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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