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铁艺大门时，方厌青正靠在顾云归肩上打盹。
车轮碾过碎石路的细微震动让她睫毛轻颤，迷迷糊糊看见窗外熟悉的法式庭院。
“到了。”
顾云归捏捏她手心，那里还留着昨晚在黑沙滩被他十指相扣时硌出的细沙痕迹。
苏司遥率先跳下车，伸了个夸张的懒腰：“终于不用听某些人半夜——”
“姨！”顾云归一把捂住方厌青瞬间烧红的耳朵，“你行李不要了？”
雕花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苏玉真系着围裙站在玄关，发髻松散地挽着，几缕银丝在夕阳下泛着温柔的光。
方厌青鼻子突然一酸，这还是她第一次离苏玉真那么长时间不见面呢。
“可算回来了。”
苏玉真挨个拥抱他们，在方厌青身上多停留了两秒，“厌青瘦了。”
餐厅飘来罗宋汤的香气，水晶吊灯在长桌中央投下暖黄光晕。
方厌青被安排在顾云归和苏玉真中间，对面是正在偷看她发型的苏司遥。
“厌青啊，”苏玉真舀了勺海鲜沙拉放进她盘中，“你哥和姨在外面有没有照顾好你？”
银叉“当”地磕在瓷盘上。
方厌青抬头，正撞见顾云归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苏司遥快要咧到耳根的坏笑。
“照...照姑很好。”她低头戳着碗里的虾仁，“尤其是...哥哥。”
餐桌下，顾云归的膝盖轻轻碰了碰她的大腿。
“哦？”苏玉真挑眉，“比如呢？”
“比如在冰川徒步时全程背着厌青~”
苏司遥突然插嘴，“再比如在酒店每'按摩'三时~”
顾云归在桌下狠踩苏司遥一脚：“姨还教会厌青怎么用火山泥面膜。”
“不止吧？”苏司遥冲方厌青眨眨眼，“草莓味的使用方法也......”
方厌青被果汁呛得满脸通红。
顾云归立刻递来餐巾，指腹状似无意地擦过她唇角，惹得她又是一颤。
苏玉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笑了：“云归，去酒窖拿那瓶08年的玛歌。”
支走儿子后，她给方厌青添了碗奶油蘑菇汤：“司遥在外面是不是又乱教你了？”
汤勺在碗沿转了三圈，方厌青声如蚊蚋：“就...一点点...”
“姐！”苏司遥抗议，“我可是手把手教她怎么——”
“吃饭。”
苏玉真一个眼刀飞过去，转头却往方厌青盘里多放了块蜂蜜烤肋排，“多吃点，补补气血。”
顾云归回来时，发现三个女人表情各异：母亲眼角含笑，姨一脸憋坏，而方厌青恨不得把脸埋进汤碗里。
他警惕地看向苏司遥：“你又什——”
“夸你体力好。”苏司遥晃着红酒杯，“不信问厌青？”
方厌青在桌下猛掐顾云归大腿，惹得他倒吸冷气。
苏玉真假装没看见这些动作，起身去厨房看甜品：“云归，帮厌青把行李搬去你隔壁那间。”
“我一直住那间啊？”方厌青疑惑道。
“重新装修了。”苏玉真背对着他们切蓝莓派，“隔音...采光更好。”
苏司遥听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吃完饭，众人各忙各的去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方厌青正对着镜子检查腰间的淤青——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她伸手抹开雾气，忽然在锁骨下方发现个浅浅的牙印。
冰岛最后一晚的记忆涌上来。
露温泉蒸腾的热气，顾云归湿漉漉的睫毛，还有他把她抵在火山岩上时“留个记号”时滚烫的呼吸...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磨砂玻璃门突然被拉开，顾云归只裹着条浴巾靠在门框上。水珠顺着他腹肌线条滑落，在瓷砖上溅起细水花。
方厌青慌忙用浴巾裹住自己：“你怎么——”
“我妈和姨去台喝酒了。”他反手锁门，一步步逼近，“不是好...回家试草莓味？”
花洒没关，热水在两人之间蒸腾出白雾。
顾云归从浴巾口袋里摸出个瓶子，草莓图案的标签已经被蒸汽浸得发皱。
“等等！”方厌青按住他拧瓶盖的手，“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顾云归低头咬她耳垂：“从你'要买草莓味全部'那起...”
瓶盖滚落在地，甜腻的香气混着水雾弥漫开来。
方厌青后背贴上冰凉的瓷砖，身前却是顾云归滚烫的胸膛。他沾着草莓凝胶的指尖划过她腰线，引起一阵战栗。
“和冰岛比...”顾云归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上，“哪个更...”
手机突然在洗手台上疯狂震动。苏司遥的语音消息一条接一条外放：
“厌青~我房间有全新未拆的蕾丝睡衣哦~”
“对了！床头柜第三格营—”
顾云归黑着脸按掉手机，却发现方厌青笑得肩膀直抖。
草莓味的凝胶顺着她锁骨往下流，在胸口汇成诱饶粉红色水洼。
“继续？”她踮脚舔了下顾云归喉结。
！！！
花洒的水声掩盖了大部分动静，但当顾云归把方厌青抱上大理石洗手台时，还是碰倒了护肤品瓶子。
门外立刻传来苏玉真刻意加重的脚步声，以及——
“年轻人注意安全啊~”苏司遥拖长调子的声音从走廊飘过，“需要医疗箱吗~”
顾云归抓起沐浴露瓶子砸向门板，换来一阵放肆的大笑。
方厌青把脸埋在他肩窝，翡翠耳钉随着颤抖的笑声轻轻摇晃。
“不管她们。”顾云归托起她下巴，草莓味的吻落在唇上，“我们继续...”
浴室镜蒙着厚厚水雾，只能模糊映出两个交叠的身影。
门外，苏玉真摇摇头走开，而苏司遥正对着手机屏贼笑，锁屏上是她偷拍的、顾云归购物车里清一色的草莓味商品截图。
窗外的东海夜色渐深，顾宅二楼某间浴室的灯，一直亮到很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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