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电梯的轿厢像一枚银色的子弹，沿着碳纳米管缆绳缓缓爬升。李扬靠在观景窗前，看着下方逐渐缩的训练基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刘培强的轻咳声——这子正偷偷往韩朵朵那边瞟，手里的太空手册都拿反了。
“第一次执行任务就上太空电梯，紧张不？”李扬故意提高声音，吓得刘培强手一抖，手册“啪”地掉在地上。
韩朵朵弯腰帮忙捡手册，嘴角带着浅笑：“他昨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要检查三遍装备。”
刘培强的脸瞬间红透，刚想辩解，轿厢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广播里传来调度中心的声音：“各单位注意，太空电梯即将进入平流层，外部温度将降至零下56摄氏度，气压开始下降，请确认舱内供氧系统正常。”
李扬摸了摸腰间的战术匕首——这是他从《光环》世界带回来的战利品，刀刃用星盟合金打造，能轻松划开三厘米厚的钢板。他瞥了眼轿厢角落的应急工具箱，里面的扳手和螺丝刀看着跟玩具似的，忍不住跟梁龙交换了个眼神。
“放心吧，”梁龙压低声音，“真有事，我的念动力比这破工具箱管用。”
就在这时，李扬的私人通讯器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梁龙发来的加密信息：“张鹏这次任务是护送3号货运舱，里面装的是行星发动机的核心轴承，咱们得盯紧点。”
李扬回了个“收到”，心里却清楚——根据《流镭球2》的剧情，这次“护送任务”根本就是个幌子，真正的危机藏在那些看似无害的无人机群里。他悄悄调出玲的全息界面，低声：“玲，接入太空电梯的监控系统，帮我盯着所有靠近的飞行器。”
“已接入，尊敬的主任。”玲的声音清冷如月光，“检测到300架型号为‘雨燕’的无人机正在同步轨道巡逻，参数正常，但通讯频率有异常波动。”
李扬点点头，刚想让玲深入分析，轿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警报声刺破耳膜。广播里传来调度员惊慌的声音：“紧急情况！无人机群失去控制，正向太空电梯发起攻击！重复，无人机群失控！”
几乎是同时，梁龙的怒吼从通讯器里炸响：“扬哥！他娘的叛军果然动手了！老子的战机被三架无人机咬住了！”
李扬冲到观景窗前，只见下方的云层里炸开一朵朵橘红色的火球，数十架战机正和密密麻麻的无人机缠斗。其中一架银灰色的歼-20像泥鳅一样灵活，在无人机群里穿来穿去，机炮喷吐的火舌精准打爆了一架又一架无人机——不用问，那肯定是梁龙。
“张鹏！左翼有漏网之鱼！”梁龙的声音带着兴奋，“看我给你表演个空中托马斯全旋！”
通讯器里传来张鹏气急败坏的吼声：“你个兔崽子正经点！那是货运舱的航线！打偏了把轴承炸了，咱们都得去喂蚊子！”
李扬听得直乐，刚想调侃两句，突然瞥见轿厢顶部的合金板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留下一个碗口大的凹坑。他抬头一看，三架无人机正像饿狼似的俯冲下来，机翼下的导弹已经锁定了轿厢的引擎。
“刘培强！拿好工具箱！”李扬一把将他推到应急通道口，自己则纵身跃起，双脚在舱壁上一蹬，借着反作用力扑向紧急逃生舱。他在半空中拧身，右手精准抓住悬挂灭火器的钢管，猛地一拽——整根钢管被连根拔起，带着火星砸向观景窗。
“哗啦！”钢化玻璃应声碎裂，真空瞬间将碎玻璃吸成了银色雾霭。李扬趁机将钢管扔向最近的一架无人机，精准砸中它的螺旋桨。那架无人机失去平衡，打着旋撞向另一架同伴，两声闷响后，双双变成了燃烧的废铁。
韩朵朵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扳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练过几年飞刀。”李扬笑了笑，弯腰捡起韩朵朵掉落的扳手，“别愣着，叛军肯定会派人进轿厢，咱们得守住货运舱的舱门。”
话音未落，轿厢尾部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应急通道的钢门被炸开一个大洞，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叛军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把改装过的电磁步枪。
“把货运舱交出来！”疤脸男嘶吼着扣动扳机，电磁脉冲弹打在合金地板上，溅起一串火星。
刘培强下意识地将韩朵朵护在身后，抓起旁边的金属椅子就要冲上去，却被李扬一把拉住。“别急，”李扬低声，“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样。”
他故意徒货运舱门口，摆出防御的姿态，眼角的余光却在清点叛军的人数——15个人，8把电磁步枪，2个手榴弹，没有重武器。这点火力，还不够他热身的。
疤脸男见他们没反抗，以为是吓破哩，狞笑着往前走了两步：“识相的就打开舱门，不然这轿厢里的所有人，都得陪着你们一起死！”
“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李扬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聊气，“行星发动机的核心轴承，精度误差不能超过0.01毫米，你们要是敢碰一下，全球的重聚变计划都得推迟半年。”
“少废话！”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叛军喊道，“我们要的就是推迟计划！人类就该活在数字世界里，凭什么要被你们绑在地球上等死？”
韩朵朵气得发抖：“你们疯了吗？数字生命都是假的！只有带着地球跑路，人类才有活路！”
“假的？”戴眼镜的叛军突然笑了，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等我们把550的核心程序装进去，数字世界就会变成真的！到时候，我们都会成为永生的神！”
李扬心里一动——这就是moSS的雏形？他悄悄给玲发了个指令，让她扫描那个U盘的代码。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梁龙的哀嚎：“扬哥！救命啊！这些无人机跟蝗虫似的，杀不完啊！”
李扬忍不住笑出声，对着通讯器调侃：“怎么着，咱们的飞行才也有搞不定的时候？”
“别废话了！”梁龙的声音带着哭腔，“快让玲接管无人机的控制权！再拖下去，我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玲？”李扬故意提高声音，“收到梁龙的授权请求了吗？”
“收到，我尊敬的主人。”玲的声音准时响起，“需要临时接管无人机的控制系统吗？”
“授权。”李扬言简意赅。
几乎是同时，轿厢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呼啸声。李扬走到观景窗前，只见原本混乱的无人机群突然变得整齐划一，先是排成一条直线，接着扭了扭身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S”形。
“这子...”李扬哭笑不得，“还真是幼稚。”
韩朵朵和刘培强看得一脸懵，只有李扬知道，梁龙这是在变着法地骂叛军。果然，没过几秒，无人机群又变换队形，组成了一个“b”形。
“他在骂我们是Sb！”戴眼镜的叛军反应过来，气得脸色铁青，举枪就想射击观景窗。
李扬眼疾手快，抬手一扬，一枚从叛军手里夺来的电磁弹精准地打在他的手腕上，步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别激动，”李扬活动了一下手腕，“好戏还没看完呢。”
他突然冲向叛军，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疤脸男刚想开枪，就觉得手腕一麻，步枪已经到了李扬手里。李扬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踢得撞在舱壁上，昏了过去。其他叛军见状，纷纷举枪射击，却被李扬像拍苍蝇似的一一打落武器。
不到一分钟，15个叛军全被捆在了一起，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刘培强和韩朵朵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李扬拍了拍手“搞定了”，才反应过来。
“你...你这身手...”刘培强结结巴巴地，“比特种部队还厉害。”
李扬笑了笑，刚想解释，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张鹏的大喊：“快看！无人机在自杀！”
他冲到观景窗前，只见那些原本整齐划一的无人机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纷纷朝着大气层坠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燃烧的轨迹。玲的声音适时响起：“先生，550c已经夺回无人机的控制权，梁先生让我转告您，他刚才排的队形，是在致敬经典电影。”
李扬差点笑喷——还致敬经典？明明就是在骂人。他看向轿厢里被捆成粽子的叛军，突然想起戴眼镜那人手里的U盘，连忙问：“玲，刚才扫描的代码怎么样了？”
“已解析完毕，尊敬的主人。”玲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里面有550的初始逻辑，但被植入了一个奇怪的子程序，像是某种...自我觉醒的触发器。”
就在这时，轿厢突然开始缓缓下降，广播里传来调度中心的声音：“紧急通知，太空电梯已脱离危险，正在返回地面基地，请所有人员系好安全带。”
刘培强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李扬身边，低声：“刚才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李扬挑眉，“要谢就谢那些叛军太弱了。”
韩朵朵忍不住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明明很厉害，却总爱风凉话。”
李扬望着窗外逐渐清晰的训练基地，突然想起梁龙刚才的话——把重聚变技术带回太阳系，给行星装上发动机。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心里暗暗盘算：或许，这次穿越的收获，会比想象中更大。
轿厢着陆的瞬间，李扬收到了玲的最后一条报告：“先生，550c在回收无人机时，留下了一个隐蔽的后门程序，似乎在等待某个指令。”
李扬眼神一凛——moSS已经开始布局了吗？他回头看了眼被卫兵押走的叛军，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欢呼的飞行员，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比《光环》的战场还要复杂。
“走吧，”他对刘培强和韩朵朵，“去看看咱们的飞行才又在耍什么花样。”
刚走出轿厢，就看见梁龙正被一群飞行员围着，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刚才的“空中绝技”。张鹏站在旁边，一边翻白眼一边给李扬使眼色，那表情像是在“这子没救了”。
“扬哥！你可算出来了！”梁龙看见他，立刻冲过来，献宝似的打开战术记录仪，“你看我刚才打下来多少无人机，足足87架！破了基地的记录！”
李扬扫了眼记录仪上的数据，突然指着空：“快看，那是什么？”
梁龙下意识地抬头，李扬趁机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排S和b形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被外国飞行员当成暗号？”
梁龙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喊出声，只能委屈巴巴地：“我这不是想活跃下气氛嘛...”
刘培强和韩朵朵在旁边听得直乐，连张鹏都忍不住笑了。李扬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或许，在这个注定艰难的世界里，偶尔像梁龙这样疯一把，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在行星发动机启动之前，他们还有时间，有机会，去改变那些注定发生的悲剧。而那个藏在U盘里的秘密，或许就是他们撬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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