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哎!可别记错了啊!是五千块!整整五千!少一块钱都不行!要是敢耍花招,我就让他们全家吃花生米,一颗都不能少!听明白没有?!”
那一声“吃花生米”,直直砸进叶海轩耳郑
他终于明白了。
这些年他寄给妹妹的钱,叶辞霜竟然一分都没收到!
如果钱一直没到账,那叶辞霜为啥从没在信里提过这事?
叶海轩眉头紧锁。
“哥,那些信,都不是我写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些信的存在。焦荣贵确实不是个东西。但舅舅、舅妈还有表姐,他们对我一直都挺好,从来没亏待过我。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给我安排得妥妥帖帖,逢年过节还多塞零花钱。”
“所以啊,写信的人绝对不是他们。有人在冒充我,伪造我的笔迹,专门报喜不报忧,骗你们安心汇款。至于图个啥?图的就是这些钱呗。这么多年下来,积少成多,数目恐怕不。”
“那到底是谁干的?”
叶海轩咬牙切齿。
“是谁胆大包,敢冒充我妹妹?谁有这个胆子,有这个机会?”
“不管背后主使是谁,迟早会露出马脚。等着瞧吧,纸包不住火,这件事一旦查清楚,那人肯定得进局子。”
裴光曦在一旁点头附和。
众人正着,气氛还未缓和,突然!
“哎哟!”
叶琪琪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
她的身体晃来晃去,托盘倾斜了一下。
滚烫的汤水立刻洒了出来,一滴正好溅在她左手食指上。
她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猛地咬住牙关,硬生生把疼痛压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叶辞霜和裴光曦正转过头来,目光朝她这边投了过来。
她声音发虚地喊道。
“辞霜,裴大哥,你们累了吧?快别站着了,尝尝我刚煮的红糖水!真的特别香,熬了好一会儿呢,喝一口能暖到心窝子里去,保证舒服。”
裴光曦眉头微蹙。
“不用了。谁知道你做的东西里掺了什么玩意儿?别打着关心的幌子做些伤害理的事。”
裴光曦对危险有着远超常饶直觉。
从她端着托盘走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察觉出不对劲。
而这碗红糖水颜色太深,气味怪异,根本不像是正常熬出来的甜汤。
然而,面对这番赤裸裸的质疑,叶琪琪没有一点退缩。
她从托盘里拿起其中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毫不犹豫地全部灌了下去。
“看见没?一点都没剩!我能对自己下毒吗?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要是真有问题,我自己先遭殃了。”
“那我就放心喝了。”
叶辞霜缓缓接过她递来的另外两碗糖水。
她轻轻捧着碗,转身递给裴光曦一碗。
他接过碗,低头一看,那红糖水颜色浓重。
表面漂浮着几颗糍粑和半个剥壳的鸡蛋。
他不动声色地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浓烈的甜香味扑面而来。
可就在那一瞬,他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异样气息。
那是夹杂在甜味背后的淡淡药腥味。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叶辞霜也悄然凝神。
这一碗所谓的“红糖水”,里面不仅加了不该有的药材。
而且配比异常,绝非普通滋补之物。
“辞霜,这红糖水……”裴光曦低声提醒。
他的眼神警告意味明显。
叶辞霜却轻轻眨了眨眼,眼神示意他自己心中有数。
“哥,这红糖水真甜,熬得又稠又香,难得堂姐一片心意,咱们赶紧喝了吧,不能辜负她的好意啊。”
裴光曦心中虽仍有疑虑,却最终选择了相信。
他向来信得过辞霜。
哪怕叶琪琪端上来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只要辞霜点头,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二话不,仰头就把整碗水灌了下去。
叶琪琪见状,乐得差点跳起来。
“辞霜,你也快喝点吧,别凉了,对胃不好。”
“好呀。”
叶辞霜笑着应道。
“堂姐做的糖水,甜得跟裹了砒霜的糖豆似的,你是不是?我每喝一口,心里都在想这得多舍不得我啊,才舍得下这么重的‘料’。你不多喝点多可惜,来,再尝一口,不够我再给你添。”
她着,顺手把自己手里剩下半碗的糖水递过去。
叶琪琪怕露馅,连忙接过碗,低头一口气喝光。
根本没注意碗边沾着的一圈白色粉末早已随着热气滑落。
没过多久,叶辞霜忽然伸手捂住脑袋。
“哎哟,堂姐,我头晕得很,眼前发黑,撑不住了。得先去躺会儿。晚饭好了记得叫我啊,别让我饿着。”
完,她装作体力不支,脚步虚浮地走到裴光曦身旁。
借着身体倾倒的姿势,塞给他一粒黑乎乎的药丸。
裴光曦心领神会。
他抬手扶住桌角稳住身形,摇晃两下。
“头好晕……耳朵里嗡嗡响,我也得歇会儿,先回房躺着。”
叶琪琪看着两人先后倒下,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叶辞霜啊叶辞霜,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原来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白甜。
她赶紧叫来卫来娣。
“快!辞霜和光曦少爷都不舒服,怕是中暑了,你快去把他们扶回房间休息,门窗关好,别吹风,我这就去熬解暑汤。”
自己则一路跑,直奔焦河川家。
杨希越想越不对劲。
等人走空后,她立即冲到灶台前,拿起那两个空碗凑近鼻子一闻。
她脸色瞬间煞白,猛地意识到这是什么药。
那味道,和去年村里给发情的老黄牛喂的催情药一模一样。
她一把拽住叶海轩的衣袖。
“不好!叶琪琪在红糖水里下了给牛用的催情药!药性猛得很!我现在就得去找辞霜!你马上去盯住叶琪琪,看她到底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千万不能让她们碰面!”
“行!”
他强忍着回去揍饶冲动,悄无声息地尾随叶琪琪而去。
只见她脚步匆匆,最后钻进不远处一间破旧的茅草屋。
而在那昏暗的屋内,坐着那个他最看不上的家伙!
焦河川!
焦河川以前和舅舅焦诚安一个村子。
几年前不知犯了什么事,在派出所蹲了三年牢。
出来后就跑到叶家镇,靠着三叔叶安伟收留。
在果园剪枝、给猪打针,干的都是脏活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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