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更让霆泽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萧南瑾极其自然地将自己餐盘里的那个红烧鸡腿,夹起来,放到了寒月沁的餐盘里!
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而寒月沁也只是极其自然地用筷子接住,没有任何推辞或惊讶的表情,平静地开始吃饭,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
霆泽恩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什么时候…队长和阎王之间…有这么默契的举动了?!
这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以形容了?!
得亏他们选的位置偏僻,周围没什么人注意,不然光是“总教官给寒教官夹鸡腿”这一幕,就足以在整个营区引爆无数八卦和猜测了!
食堂里依旧喧闹,但这个角落却弥漫着一种诡异又和谐的气氛。
霆泽恩努力消化着眼前的景象,而寒月沁和萧南瑾则旁若无蓉吃着饭,仿佛刚才那惊饶默契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然而,这无声的互动,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勾勒出两人之间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也为下午即将到来的、更加严酷的训练,埋下了一丝耐人寻味的伏笔。
.
下午两点,太阳犹如一个大火球高悬于空,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酷热,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午饭后的短暂休憩,如同沙漠中的一滴甘霖,珍贵却转瞬即逝。
尖锐的集合哨音准时划破营区的宁静,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全体都有!集合!登车!”
霆泽恩站在训练场中央,双手叉腰,声音洪亮。几辆军绿色、覆盖着厚重迷彩帆布的军用卡车已经在一旁待命,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排气管偶尔喷出股股黑烟。
新兵们从各自的临时休息点——树荫下、墙角边——迅速起身,尽管脸上还带着午后的困倦和身体的疲惫,但依旧快速列队。
他们的训练服上午被汗水浸透,中午被水枪冲洗,此刻在烈日下又已半干,硬邦邦地贴在身上,十分不适。
寒月沁和萧南瑾的身影并未出现在集合点。有眼尖的新兵看到,那辆熟悉的敞篷吉普车早已不在营区内。
“动作快!磨蹭什么!上车!” 广其善粗犷的嗓门响起,他和雪峰等教官分散开,催促着队伍依次攀上卡车高大的后车厢。
车厢内拥挤不堪,闷热得像一个巨大的蒸笼。混合着汗味、尘土味和残留的肥皂气味的空气令人窒息。
没有人话,大多数人都选择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或是眼神呆滞地望着晃动的帆布顶棚,尽可能利用这最后的时间恢复一点体力。
荆岸默默检查着装备;周启新活动着依旧不适的手腕;庄颜婷等女兵则安静地坐着,保存精力。
卡车缓缓启动,驶出营区大门,轧上通往野外训练场的土路。
车厢剧烈地颠簸着,扬起漫尘土,从帆布缝隙钻进来,呛得人直咳嗽。车外是飞速后湍荒野景象,单调而灼热。
行程似乎不近。
颠簸了将近半个时,车厢内的沉闷气氛越来越浓,午后的困倦和未知的前路让一些人不自觉地打起了瞌睡。
就在有人几乎要睡着时,卡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引擎开始吃力地低吼,车身倾斜,似乎正在爬一个长坡。
与此同时,一阵阵沉闷的、如同远方雷鸣般的轰响隐隐约约传了进来,并且随着车辆的前进越来越清晰。
“水声!是水声!” 有人惊醒,低呼道。
车厢内瞬间骚动起来,所有睡意被驱散,人们纷纷挤到车厢尾部,试图透过帆布缝隙向外张望,神情紧张。
卡车终于停了下来。后车厢帘布被“唰”地一声拉开,炽热的阳光和一股强劲的、带着浓郁水汽和泥土芬芳的凉风猛地涌入!
霆泽恩站在车下,逆着光,脸上带着那种熟悉的、让人心头一紧的笑容,大声喊道:“到地方了!菜鸟们!下车活动手脚,准备下水‘舒服舒服’!”
新兵们陆续跳下车,双脚踩在松软的河滩地上。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少人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瞳孔骤然收缩——
他们身处一条宽阔、荒凉的河谷之郑脚下是绵延的鹅卵石滩,而前方,一条黄浊湍急的大河如同发怒的土黄色巨蟒,奔腾咆哮!
河水汹涌,卷起浑浊的浪涛,猛烈地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和河中嶙峋的暗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河面宽阔,远超过三十米,对岸的景物在水汽中微微扭曲。数条粗大的军用绳索已然横跨河面,连接两岸,在水流冲击下紧绷并剧烈地颤动着。
在高处的河岸上,那辆吉普车静静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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