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教官办公楼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响起的文件翻页声和键盘敲击声。
萧南瑾的办公室内,灯光清冷。
他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脊背挺直,专注地批阅着面前一叠厚厚的训练评估文件,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咔哒。”
门锁轻响,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推开,没有敲门,没有请示。
能如此“坦然”闯入他办公室的,整个基地也只有一人。
寒月沁走了进来。
她依旧穿着那身作训服,头发简单束在脑后,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一贯的清冷。
她手中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步伐沉稳地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夹平静地放在了萧南瑾正在批阅的文件旁边。
在寒月沁推门进来的瞬间,萧南瑾手中的钢笔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微的墨点。
但他并未抬头,继续浏览着眼前的文件,仿佛对她的闯入习以为常。
直到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放下的那份文件——
封面清晰地打印着《训练分析报告(王欣事件专项)》——他翻阅文件的动作才稍稍放缓。
办公室内空气凝滞,只剩下灯管的微弱电流声和两人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
半晌,萧南瑾终于从文件上抬起视线,目光沉静地落在寒月沁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一人做事一缺?”
他问得简洁,直接点明了寒月沁此举可能蕴含的意味——她独自承担了淘汰王欣的全部责任,并将详细报告呈送给他,既是报备,也可能是一种姿态。
寒月沁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她微微扬起下颌,线条优美的脖颈绷紧,声音清冷得像冰凌相互撞击,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这件事,没有第二种处理结果。”
她开门见山,没有任何铺垫,直接亮出磷牌。
“我的态度很明确——”她的语速不快,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要么,王欣走。要么,我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响!带着一种破釜沉舟、不留任何余地的决绝!
她没有辩解,没有陈述过程,而是直接抛回了一个更核心的反问。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站在那里,身形单薄却挺拔,像一株风雪中屹立不倒的寒竹,守护着她不容践踏的原则底线。
萧南瑾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目光在她平静却执拗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回那份专项报告上。
其实寒月沁是知道没有萧南瑾的同意王欣不可能退出,上下级的关系,她顶了也只是一个被特邀的教官罢了。
话语权还是在他。
寒月沁看着他沉默的反应,眼底的冷意更盛,她继续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陈述着她不容挑战的原则底线:
“我不管她是谁的侄女,背后站着谁。”
“在我这里,蓄意伤害战友,是绝对的红线,是零容忍。”
“今她敢在水下为私利拖拽同伴,明她就敢在战场上为活命向战友背后开枪!”
“这样的兵——”
她微微停顿,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一切虚伪与妥协,“放在我的手上,已经不是淘汰的问题。按照战时条例,其行为等同于背叛,足够她退出军籍!”
“退出军籍”四个字,她从齿缝间挤出来,带着冰冷的铁锈味,彰显出她对此事性质的最终判定,毫无转圜余地。
寒月沁这样的姿态像极了前世身为元帅时那股雷厉风行的模样,高傲且令人信服,不由自主地追随。
办公室内的气氛微妙而紧绷,两人之间无声的角力在冰冷的空气中对撞。
————
与此同时,远离基地的京都军区。
王欣在当晚利用有限的通讯机会,带着哭腔联系上了自己的父亲王忠。
她没有如实陈述自己水下偷袭的错误,而是颠倒黑白,声泪俱下地控诉教官寒月沁如何“以权压人”、“污蔑构陷”、“欺压新兵”,并“擅自做主、跨过总教官”强行将她淘汰出局。
王忠,火箭军第510师的旅长,虽与京都军区司令苏良齐级别相差甚远,但两人曾是军校同期,私交尚可,且同在京都任职。
了解女儿性格的他,虽觉事有蹊跷,但爱女心切,加之王欣信誓旦旦、委屈至极的哭诉,让他心头火起,最终还是拨通了苏良齐的私如话。
————
京都军区,司令办公室。
窗外夜色渐深,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苏良齐司令刚结束长达数时的战区巡视总结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面前还堆着山般的待批阅文件。
就在他准备继续投入工作时,桌面上那部红色的内部保密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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