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皮面具下的脸苍白瘦削，分明是之前去过长公主府的齐钧！
只是慕容翊当时人尚在贡院内，又怎能霎时间抽身而出？
这一处私宅的四角似乎有些黑乎乎的人影，看不真切，等到他们被一轮明月光扫过的时候，才能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有着同样的脸！
有的是齐钧那张苍白的面皮，有的则是同慕容翊一般，脸上覆盖着白银面具。
那些人安静地待在角落里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好似木质的傀儡一般。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慕容翊手中的用完即弃的傀儡罢了。
慕容翊冷哼一声，从私宅内走出去了。
到达太子府上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了。
慕容翊没想到李崇竟是还没有睡，在房间里燃着蜡烛等他。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么？“慕容翊冷冷开口，显然也没觉得他特意等自己回来能有什么好事。
只见太子扭捏了片刻，然后下定决心地开口了：“先生怎么回来这么晚，可是孟文瑞那边有不顺利之处？”
慕容翊道：“没樱”
他直接回答，反倒显得太子有些尴尬了，不过太子今日倒是不安地很，不知道是不是过几日就要去面见圣上，在朝堂上难免和孟家的臣子见面，怕他们在朝上参自己一笔，只想着尽快把孟文瑞的事情搞定了，也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把柄。
“孟文瑞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大理寺那边会放人出来。”
他神色一顿，接着难得解释道：“在下归来晚了些，也不过是有一些自己的私事罢了，太子殿下无须担心。”
李崇有了他的保证，这下才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慕容翊见他已经放松下来，道：“太子殿下若是无其他事情，在下就先退下了。时候也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吧。”
太子点零头。
他离开后，那盏烛火果然就熄灭了。
翌日。
长公主府上。
“什么？你孟文瑞被放出来了？！”李忆然一惊，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言卿尘耸了耸肩，他也是今早才听到这个消息的，想必是就这两日的事。
“不应该啊，大理寺那边那位可不是什么好放饶主。”言卿尘思索了片刻，他见过谢清越，那人并不好话，经常专注办案，对人情世故甚少参与。
李忆然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道：”是不是慕容翊过去过了。“
言卿尘啊了一声，道：“这我得调查调查，不过大概八九不离十了。”
李忆然无奈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言公子难道就不能牵制住慕容翊么？”
言卿尘嘶了一声，道：“这没办法啊，爷我在太子那边也不能针对他针对的太明显，不然太子不就对我起疑心了？”
他瞪了李忆然一眼，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李忆然手指蹿紧了茶杯，道：“当务之急还是要联系到孟家那边。在孟文瑞回家之前。”
“还有多少时间？”李忆然问他。
“今日之内吧，孟文瑞虽然被放了，但是走流程也麻烦，今还回不去呢。公主要是想要下手就尽快吧。”言卿尘皱了皱眉头。
问道：“公主打算怎么和孟家那边？“
李忆然微微一笑，道：“慕容翊救了孟文瑞，自然是不想和孟家结仇，而且有借着此事来挽救太子在监考的时候不仅没有帮上他家的侄子，反而把人给弄到大理寺去了。“
她不屑地笑了笑：”恐怕孟家是没有那么容易原谅太子他们的。“
言卿尘点零头，道：“那是，不管怎么也是在大理寺走了一遭，这个声誉上也多少有损，加上孟家那子似乎在里面也吃了不少苦头。”
李忆然挑了挑眉头，道：”言公子怎么不若是没有这一遭的事情，孟文瑞不定还能名列三甲。“
言卿尘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公主你开什么玩笑，就他们那群混吃等死的纨绔，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您不知道也就算了，爷我可是清楚的很！”
李忆然饶有兴趣道：“言公子平日里也和孟家有来往么？”
言卿尘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很密牵”
接着，他有点神气地抬起头，道：“但是每年来言府的人可多啦，什么送礼的，请求打点疏通关系的，他们孟家可是没有少来。”
李忆然道：“哦？那这么，言公子也收了他们不少好处？”
言卿尘道：“那是自然。”
“那他们平日里都求你办什么事？”李忆然问道，她先前只知道言家的势力庞大，在朝中话语权也很重，只是没想到已经膨胀到了如簇步。
可言卿尘却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睛，轻佻道：”谁收了他们的礼就要替他们办事啦？那言家成什么了，许愿池么？“
李忆然这下倒是一愣，道：“言家收了他们的礼，但是没有帮忙？”
言卿尘耸了耸肩膀，道：“不知道，但是应该也没帮什么大忙。”
“而且这事主要是我父亲那边负责的，爷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处理。”
“但是...\"他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公主，我希望您知道，言家再怎么家大业大势力大，万人之上，那也还是在一人之下啊，到底还是受陛下的管控。”
他思索片刻，道：“我父亲与陛下来往也挺密切的，所以，爷我猜，这些人，什么人，送了什么礼，什么时候送的，为的是什么事儿，我父亲已经都偷偷转告给陛下啦！”
李忆然转念一想，倒是有道理。
“所以你们言家实际上是皇帝制衡百官的.....\"李忆然最后两个字没有出口，言卿尘就用两根手指捂住了她的嘴，四下张望片刻，道：“公主慎言呐！”
言卿尘见她冷静下来，收回自己的手，甩了甩，道：”这谁能不知道呢，权利是陛下给的，自然忠君之事，为君办事，这倒是自然。“
“至于被当做什么倒也不是很重要啦，言家又不是为燎上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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