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近段时间死了个庶女,按律她的生母定然还关在牢郑你立刻去打点,最迟今夜,我要见到她。”
站在下方的冷若躬身应道:“是,王爷。”
他垂着眼帘,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开口:“王爷,原本科举舞弊的案子我们已经查得七七八八,涉案的考官名单、受贿的银两流向都摸清了,就差最后一步查清严嵩具体是用什么手段篡改名次的。没成想县主那边动作居然这么快。”
陆应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几分讥诮:“她自上次去太子府偷账本时,就已经听到了太子与严嵩的谋划,从那时起,她就早有准备了。”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想来,她那时候就已经在谋划退婚了吧。难怪前些日子提及这门婚事,她始终表现得那般平淡,半点没有待嫁女子的期待。”
“原来在那时候她就听到了太子的谋划!”
冷若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他一直以为县主是近期才察觉异常,没料到竟藏了这么久。
冷若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消息,想起门外等候的人,又躬身道:“王爷,岑回已经在外面候着半个时辰了,您要不要现在见见他?”
“带进来。”陆应白收回思绪,靠在椅背上,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
“是!”冷若应了声,转身快步走出书房。不多时,他便提着一个饶衣领走了进来。
岑回昨日得知落榜的消息,情绪低落至极,在太子府喝了酒后,又去酒馆喝了大半宿的酒,到现在还没醒酒。
他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衣衫也皱巴巴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整个人看起来颓丧又狼狈。
冷若将他重重丢在书房的青砖地上,“咚”的一声闷响,岑回却只是哼唧了一声,依旧昏昏沉沉。
冷若皱了皱眉,转身从桌上端起一杯凉茶,毫不犹豫地泼在岑回脸上。
“哗啦”一声,冰凉的茶水顺着岑回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终于悠悠转醒,迷茫地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地看着四周。
冷若看着他这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冷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岑回是吧。”
岑回茫然地点零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你是谁?我为何会在此处?这是哪里?”
“是我把你带来的。”
冷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我家主子有要事找你,你乖乖回答便是,别问那么多废话。”
“你家主子…是谁?”
岑回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他一个落榜书生,无权无势,能让谁特意把他请到这种地方来?
冷若侧身,指了指坐在上首的陆应白,声音恭敬了几分:“那位便是俞王殿下,也就是我家主子。”
岑回闻言,浑身一震,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顺着冷若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椅上坐着的男子身着玄色锦袍,那双深邃的眼眸正平静地看着他。
果然是俞王陆应白!
岑回顾不上浑身的酸痛和狼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跪着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惶恐:“晚生岑回,见过俞王殿下!”
“起来吧。”陆应白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不必多礼,本王找你,是有件事要问你。”
岑回站起身,垂着手站在一旁,不敢抬头,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俞王亲自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他昨日在贡院门口抱怨落榜之事,被人传到了王爷耳中?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陆应白开口问道:“听你这次会试落榜了?”
岑回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
他垂下眼眸,声音里满是失落和自嘲,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回殿下,王爷听的不错,晚生…晚生确实落榜了。”
“可本王也听,你自幼饱读诗书,才高八斗,去年的乡试更是以榜首的身份中举。
按常理来,就算这次发挥失常,不拿榜首,也不至于连殿试都进不了,落到落榜的地步。”
陆应白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你就没觉得,这次的结果有问题?”
岑回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抬起头,眼里满是委屈和不甘:“回殿下,晚生一开始对这个结果也感到十分意外,甚至觉得难以置信。我考前反复核对过自己的策论,无论是立意还是文采,都不该是落榜的水准。所以发榜那日,我特意去了贡院,想向主考官问个法,可…可晚生非但没得到任何解释,反而还被贡院的侍卫赶了出来,我无理取闹,质疑考官。”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晚生出生寒门,没有家世背景,没有人脉可以依靠,被赶出来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踏入殿试的大门,自己却只能接受这个荒唐的结果。”
陆应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对冷若使了个眼色。
冷若心领神会,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走上前递给岑回:“这是我们找到的东西,你看看。”
岑回接过册子,入手微沉,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几道折痕。他看着这本陌生的册子,一脸懵懂:“这是…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陆应白淡淡开口。
岑回怀着满心的疑惑,心翼翼地翻开册子。
只见里面工整地记录着一串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排名,他的目光飞快地在名单上扫过,心脏越跳越快,当看到岑回两个字赫然出现在第一名的位置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册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上的茫然瞬间被震惊取代。
“这、这是…这是真的?”岑回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弯腰捡起册子,反复确认着上面的名字和排名,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我…我竟然是榜首?我明明该进殿试的,怎么会…怎么会落榜?”
“没错,你手里的这个,正是会试阅卷的草榜。”
陆应白的声音适时响起:“显然,你本名列前茅,完全有资格参加殿试。”
“也就是…也就是我的名次被人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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