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炮声响了一夜，直到边泛起鱼肚白，这些炮声才逐渐的消失不见。
这一夜，冈村指挥部里面的电台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
同样响个不停的还有通往各个师旅团的作战电话。
很多时候往往前线刚发来一份电报，或者是电话刚刚接通到一半，对面就没了回信。
等到指挥部再次确认的时候，发过去的信息、打过去的电话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半点音讯。
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就是对面已经没有发出任何信息的机会。
也就是，那些失去联系的部队不是已经全体阵亡就是很可能已经全体被俘虏了。
冈村宁次面沉似水，脸上看不出一点愤怒之色，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华国军队反击的速度和力度超乎他的想象，这使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刚制定好的撤退计划显然已经不适用于现在了。
这一次作战失败的结局已经不可避免，冈村需要面对来自很多方面更大的压力。如何给上面一个体面的交待，这才是让他倍感头疼的问题。
“该死的救国军，该死的楚铭！”
岗村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救国军和楚铭，要不是救国军及时出现，此刻他已经在长沙城里吃早餐了。
尽管心里恨不得将救国军全部挫骨扬灰，但冈村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救国军越来越难对付了。
甚至于，包括他在内的相当一部分日军高级将领已经不太愿意同救国军开战，毕竟胜利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但找死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去做。
既然已经没可能取得胜利，那就尽可能的减少损失，这是一个合格将领应该具备的基本认识。
沉思了很久，岗村这才下定了尽快撤军的决心。
冈村的命令虽然以很快的速度传达了下去，但最终有多少部队还能够收到这条命令就不得而知了。
日军想撤，华国军队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当炮声停止的一瞬间，无数华国士兵如猛虎下山般跃出战壕，如同潮水一般朝着远处的日军阵地狂奔而去。
“冲啊！”
“杀鬼子！”
“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三连的阵地上，早已等候多时的陈斌听到出击的命令后，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手枪，第一个冲了出去。
陈斌作为林成宇部硕果仅存的一个排长，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劲，那就是为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们报仇雪恨。
这股信念一直支撑着他，让他在战场上顽强地坚持下来。此刻，他终于迎来了这个机会。
只见他一边飞速奔跑，一边挥舞着手枪，竭尽全力地大吼着：“杀鬼子！”
然而，由于前几受了伤，他的左手至今仍未完全康复，只能用绷带吊着。
这多少影响了他奔跑的速度，渐渐地，他落在了整个冲锋队伍的后面。
但他并没有气馁，仍然拼命地追赶着前方的战友们。
“陈排，慢点，慢点！你还伤着呢！”
“慢个屁，再慢点鬼子都跑没了！”
医务兵跑到陈斌的身边正准备拉住他就被他一把推开，话里话外全是牢骚味。
“也不知道81军这些家伙怎么想的，打炮打了一个晚上也不让出击，现在好几个时过去了，日军又不是没长腿，早他娘的跑没了。”
凌晨时分，炮声响起，陈斌多次向张子枫提出带领队伍出击的请求，但都被张子枫果断地拒绝了。
张子枫给出的理由是炮击尚未结束，必须等到炮击结束后才能发动进攻。
面对这样的解释，陈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接受了。他明白救国军的炮火突袭是为了减少反击部队的伤亡压力，所以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和冲动。
然而，让陈斌和其他国军官兵们意想不到的是，救国军的火炮竟然持续不断地响了整整一夜！从一开始的密集轰炸到后来零星的冷炮，一直没有停歇。
这种情况让包括陈斌在内的所有国军官兵都感到困惑不解。
在他们眼中，后续的冷炮攻击似乎毫无意义，纯粹是浪费宝贵的炮弹资源。
但对于陈斌等饶质疑，张子枫并没有给予回应，只是严肃地下达命令，要求所有人严格遵守纪律，任何擅自出击的人将按照战场抗命论处。
清晨，出击的信号刚一发出，陈斌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奋不顾身地冲出战壕。
十几分钟后，陈斌吊着一只手，喘着粗气，终于冲到了日军的阵地不远处。
整个出击过程异常顺利，几乎没有遭到日军的有效反击。
只有一些零星的枪声在这漫长的战线上显得格外单薄，仿佛是日军最后的挣扎。
然而，这些枪声并没有阻止陈斌前进的步伐，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决心。
当陈斌冲上日军的阵地时，眼前所见令他瞠目结舌。
原本应该戒备森严的阵地如今却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废弃的武器装备。阵地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这……\"
陈斌喃喃自语道，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
陈斌再次道，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些尸体的狰狞、痛苦的表情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那是遭到毒气弹攻击后生不如死的表情。
\"这……\"
最后一次，陈斌的喉结微颤，声音都有些颤抖，终于明白张子枫为什么不让他们半夜发起出击。
凌晨的炮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很显然救国军在炮击中给日军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些特别的东西给了日军大意外的同时，也使得救国军没有办法立即展开进攻，有些东西的挥发和消散是需要时间的。
随着陈斌步伐的不断前进，他发现的日军尸体也越来越多，也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虽然他不知道救国军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毒气弹，所有人都知道华国是没有能力制造毒气弹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陈斌对日军的痛恨，就在前一，如果没有救国军部队的及时赶到，死在毒气弹攻击里面的就是他了。
“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每一个华军官兵见到日军惨状之后都感到非常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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