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没回答，只是停下脚步，金色眼瞳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不过就算它回答，徐庆节也听不懂。
“你能帮我与师妹带句话吗？”
一万喵了声，“带什么话？”
“我想约她，申时在状元楼见面。”
歪了歪头，一万又“嗷”了好几声，“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
徐庆节听不明白，姑且当它答应了吧。
走进家门前，他朝一万认真的作了个揖，“感谢你今日的搭救之恩。”
一万扬了扬下巴，转身几个跳跃，很快消失在他视线之内。
……
一万回雪芙院的行迹略微鬼祟，不如平时光明正大。
躲着院里丫鬟婆子们的视线，偷溜进乔珍珍的卧室。
乔珍珍散学坐的马车，自然比徐庆节到家的早，这回午饭都已经吃好，稍稍散了会步，正打算看会书就睡午觉。
拿起书不久，她先是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然后才看到蹲在榻前的一万。
“你……”乔珍珍捏住鼻子，嫌弃道，“这么重的血腥味，你是在外面杀了人了？”
一万并不瞒她，“我就是在外面杀人啦！”
乔珍珍一秒变换了数种表情，最后定格在非常严肃的表情上。
“你不是在开玩笑？”
“没和你开玩笑。”
一万将今日徐庆节遇袭的事大概与她了一遍。
乔珍珍放下手中诗集，凝思道：“蒙面的黑衣人？不是家丁？”
“不是家丁，很凶的，个个都带了辣么长的刀，一开口就是我家主子想要你一只手。后来有个蒙面人被看到了脸，还想杀人灭口。”
“那这件事比我想象中严重。”乔珍珍撑着下巴，一时想不到这事会是谁做的，但她第一时间表扬了一万，“你做的很好，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没有，我划拉一下……”一万比划了一下，“就割断了他们的喉咙，看起来就像是被很快的刀抹了脖子。”
乔珍珍并未露出惊恐表情。
因为在这件事上，她曾和一万商讨过。
但那时的是，如果是她遇见了极端情况——被危及生命时。
该出手时，就要出手。
一万不能暴露身份，任何看到它真正实力的人，都必须灭口。
“还有一个人脸上有我的爪印，所以我后来把他的脸整个毁了，应该看不出什么，起码不会觉得是猫做的。”
“那很好。”
乔珍珍出口的话很冷，她的表情却并非冷漠。
更多的是坚毅。
这是个世界，她的任务是拯救它。
一路平顺自然好，若遇上特殊情况，她告诫自己，不可心慈手软。
“对了，我应该杀了徐庆节吗？”一万用很寻常的语气问道，“他好像发现我不是普通猫了。”
乔珍珍没有第一时间“不”。
“他还让我给你带话，想要约你申时在东城的状元楼见面。”
“等我评估一下再做决定吧。”乔珍珍思考过后。
徐庆节的确是她的朋友，但如果他的存在威胁到了一万，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一万。
“嗯。”一万后爪挠了挠脖子，“我要洗澡，身上血腥味太重啦。”
乔珍珍出了内室，让下人准备洗澡水。
在盥洗室里，用了两大盆的清水，才把它洗的喷香干净。
一万抱怨，“以后我直接抹脖子，不抓人脸了，可脏死我了！”
“那倒不必如此凶残，咱们还是尽量能不伤人命就不伤人命，除非对方太过分。”
“我懂——”一万承诺，“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
申时，乔珍珍准时到达状元楼。
门前二笑脸相迎，“大姐，您来啦！”
“徐公子到了吗？”
“早就来了，我领您去包厢。”
她点了头。
二热情领路。
进包厢时，她将称心如意与两个护卫都留在了包厢外。
徐庆节来的很早，许是紧张过度，午饭他一点都吃不下。
不确定一万能否真能将话带到，但在家里又心神不宁，于是沐浴更衣后，就坐着马车来了状元楼，就着一壶茶，等了一个多时辰。
乔珍珍进门时，他略显慌张的站了起来，还不心带倒了坐着的凳子。
与平时沉稳内敛的气质完全不同。
因为师妹会赴约，明妖猫真的将话带到了。
同时也代表，师妹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猫并非寻常的猫。
乔珍珍轻笑出声，吩咐二离开。
“徐师兄，不用紧张。”
徐庆节扶起凳子，清了清喉咙，稳住情绪，“师妹，请坐。”
乔珍珍于他对面坐下，笑望着他。
徐庆节略显不自在，嘴张了几次，不知如何开打聊话题。
最后还是乔珍珍看不过眼，：“今日发生的事，我都知晓了，后面徐师兄可有打算？”
徐庆节还沉浸在师妹养的猫不是普通猫这一剧情中，还未往后深想，被乔珍珍这样一问，他先是愣了下，而后终于将心沉下，认真思索起来。
“我也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人。”徐庆节轻叹，“还得罪的如此狠。”
“不知是否会是闵家做的，端午那日师兄与我一道，虽未表明身份，但防不住旁人兴许能查到。”乔珍珍猜测道。
若有所思的点头，徐庆节：“有这种可能。”顿了顿，他拿起一个空杯，给乔珍珍倒茶，一面继续，“但我瞧那几个黑衣人，看起来不像是寻常打手，领头人提到他的主子，有种他们身在严密组织的感觉。”
完，他将茶杯放到乔珍珍面前。
乔珍珍有些意外，在她的逻辑里，大概率是端午那日产生的冲突引起的后续问题，没想到徐庆节有不同想法。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乔珍珍着，喝了一口茶。
一个普通宅斗中，冒出了职业杀手组织？
也不是不可以。
她原没料到会出人命这么严重，以为会像之前一万帮莫廷谨打架那般，给打手些教训把人吓退就行了。
谁知对方太凶狠，导致这件事的结果，到达了她预料中最坏的境地。
可以后遗症一大堆。
徐庆节静了片刻，突然问：“师妹是料到我会被人报复，所以才让一万来保护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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