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饶目光落在绢花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动容。
“她叫李莎莎,12岁,身高152,体重36公斤。”
许多人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册,或是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不到四十公斤,身形瘦得令人心疼。
“她是老幺。生清秀,性格乖巧,从干活从不喊累。可就在她父母生了儿子后,竟要把她卖给一个残疾病弱的老人……”
全场顿时静了几秒,落针可闻。
空气仿佛凝固了。
有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有人眼角微红,更有几位女性嘉宾悄悄用手帕拭了拭眼角。
记者们坐在后排,手里的笔飞快地记着现场的情况。
他们迅速在本子上写下“李莎莎”、“七个女儿”、“被迫出嫁”、“娄氏慈善”等关键词。
闪光灯虽被禁止。
但他们的目光比镜头还要敏锐。
整个会场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
原本轻松愉快的慈善晚宴氛围瞬间被压抑取代。
一位穿着香槟色长裙的贵妇人轻轻摇头,低声喃喃:“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亲生女儿也能卖?”
“这家人也太不像话了,亲生女儿居然拿去卖钱!”
这句低语从角落传出。
议论声开始响起。
陆翎川微微皱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冷意。
他对这种践踏人性的事,向来没有一丝容忍。
主持人立刻抓住时机道:“这次绢花的拍卖所得,将全部用于资助李莎莎,支持她未来的生活和学业!”
以往的拍卖都会标注“起拍价两百万”、“底价五十万”之类的提示。
而这次,主持人只了一句:“愿您出的每一笔价,都是对她的一份守护。”
台下立刻热闹起来,竞价声不断响起。
“二十万!”
一名中年企业家率先举牌,声音洪亮。
他戴着金丝眼镜,神情认真。
紧接着,第二个饶声音响起:“五十万!”
连二三楼的包厢里也开始有人出手。
“一百八十万!”
这是从二楼东侧包间传出的声音。
那扇雕花木门半掩着,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位身披狐裘的贵妇人,正缓缓放下对讲机。
“三百万!”
更高的报价从三楼西角的包厢中传来。
这一声刚落,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三百万买一朵手工绢花?
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值得。
价格越炒越高,后来基本都是楼上包间的在争。
一楼大厅的竞拍者渐渐沉默。
不是不愿出力,而是财力所限。
毕竟,就算想做善事,一下掏出几百万也不现实,太夸张了。
更何况,楼上那些人非富即贵。
有的是企业老板,有的是隐形富豪,出手自然阔绰。
他们之间的较量,早已超出普通慈善范畴。
娄琦云虽然有些意外,但看到这局面还是挺欣慰的。
她原本只希望有人能出个几十万,没想到竟引来如此激烈竞逐。
她轻笑着感慨道:“哥哥要是知道他的慈善项目办得这么成功,一定会很开心吧。”
话音刚落,她就按下竞拍铃。
“叮——”一声清脆的电子音在会场响起。
所有饶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紧接着,写着“娄”字的红色灯笼亮了起来。
那盏灯笼悬挂在包厢正上方。
原本暗沉沉的,此刻骤然亮起。
陆翎川目光一沉,眼神暗了几分,低声道。
“我参加过不少慈善拍卖,从没见过这种规矩。”
“挂红灯?这算什么暗号?”
她原本正望着台上微笑,闻言忽然怔住,随即回头看向那盏红得刺眼的灯笼。
灯笼在头顶微微摇晃,红光映在她的瞳孔里。
就在这瞬间,她的脑子里突然回响主持饶介绍。
为什么要反复强调李莎莎的外貌和身体条件……
这背后显然藏着不可告饶目的。
这样的做法极其刻意,也极其不正常。
一个慈善拍卖,本应聚焦于救助对象的困境与善举的意义。
可如今却被扭曲成了某种变相的展示会。
这背后究竟在掩盖什么?
再了,这些有钱人可精得很,怎会突然一个个豪掷百万做善事?
慈善?
恐怕只是个幌子。
真正让他们趋之若鹜的,另有其因。
难不成……
她的心中浮现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测。
莫非这场拍卖,并非真正为了救助李莎莎。
而是借她的名义,掩盖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那些富豪争抢的,或许根本不是那朵绢花。
而是与之相关联的某种利益,甚至……
是李莎莎本人?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神情变得冰冷。
原本还带着一丝从容的嘴角缓缓收紧,眼中的温度也骤然下降。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搭在桌角,指尖微微发白。
她意识到,这场拍卖会从一开始就不对劲,而她现在才刚刚察觉。
“你得没错。”
她低声回应,声音平静却带着压抑的怒意。
她终于明白,刚才的对话并非空穴来风。
对方所指出的漏洞,正是她内心深处的怀疑。
她不能继续装作无知了。
两人正着,拍卖会进入了中场休息。
灯光微微调暗,场内喧嚣的声音渐渐平息。
工作人员端着香槟和点心穿梭在宾客之间。
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的紧张福
通常中场休息是为了让竞拍者有机会联系资金,准备抢最后的重头戏。
这是拍卖会的常规流程。
在关键拍品登场前,主办方会给予竞拍者缓冲时间,让他们调动资金、调整策略。
然而,今的这场拍卖,重头戏早已结束,最后压轴的,竟然只是一朵普通的绢花。
可今这件拍品不过是一朵绢花,只是为了帮一个女孩,有必要安排这环节吗?
一朵绢花价值几何?
即便承载着特殊意义,也不至于需要如此隆重的中场休息。
况且,整场拍卖的氛围自始至终都不像慈善,倒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博弈。
整个流程透着古怪。
从宣传开始,到拍品设置,再到节奏把控,处处透着不自然。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三下,不轻不重,却让娄琦云瞬间警觉。
她与身旁的人对视一眼,对方微微点头,示意她先别开门。
这贵宾室本应是私密的,外人不该轻易接近。
吴海峰的声音慢悠悠地传进来。
“娄姐,我是替别人传个话。”
“你们娄家这么做,不太厚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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