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霜又想个须臾，摇起头：“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彭志诚哪信她这一套，又把塑料刀插在右侧裤腰里，右手拔出来问：“是这样吗？”
尹霜依旧装懵，“我都记不起他到底是怎么掏出刀来了，总之就是从身上掏出的。”
彭志诚不理她，把塑料刀插在后面裤腰里，左手拔出问：“是这样吗？”
尹霜继续装懵。
彭志诚再把塑料刀插在右前裤腰里，右手拔出问：“是这样吗？”
乔伊丝忍不住举手，“我抗议。法官阁下，辩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咬住这个与案情无关紧要的问题不放，有违法庭常规。”
“法官阁下，法庭上律师有权向证人提问合理的问题。我之所以一再要问清这个问题，是因为这是本案的关键所在。一个正常的人，在面对他人向她掏出刀的动作，应该会有深刻的记忆，至少她应该记得，凶手是在前面还是后面掏出刀来这种一目了然的简单举动，而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除非她在撒谎，隐瞒事实真相。”彭志诚侃侃而辩。
“抗议无效，辩方继续。”哈德逊法官再次敲下法槌。
“尹女士，我认为你在撒谎。你根本就没有亲眼看见过我当事人掏出刀这事，这事根本就是你凭空捏造的，用来诬陷我的当事人。”彭志诚终于找到一丝破绽，发起攻击。
尹霜辩：“我没有撒谎。我现在有点记起来了，被告是从后面掏出刀来的。”
彭志诚露出笑容，狐狸终于上套了，只听他：“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员，我当事人曾在麦克阿瑟将军领导的军队里，参加过菲律宾抗日战争，因为菲律宾特殊的环境，当时大部分装备军刀的士兵，都会习惯将军刀绑在腿外侧，这个是可以容易得到佐证的，我手头上也有两份材料可以证明这点。
对于军人来，这种习惯一旦养成基本不会改变。我当事人在四年菲律宾抗战里，也养成了将军刀绑在右腿外侧的习惯，所以他不可能会将军刀随随便便地插在后面。控方证人尹女士是在撒谎，她刚开始的时候一直记不起了，后来圆不住谎言了，又改口我当事人是从后面掏出刀的，这非常明显就是在撒谎。”
乔伊丝举手辩驳：“反对。法官阁下，饶记忆是会存在忘点的，尤其是在惊恐的状态下，很容易忘记一些细节。另外辩方被告曾是一名军人，那么被告携带军刀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至于他佩带在哪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和习惯有什么关系？”
“乔伊丝检察官，美国到处都有出售军刀的商店，每个平民百姓都可以购买，而且购买者大部分都不是军人，按照你的逻辑，这些购买军刀的普通平民就不符合情理了？另外，据我观察你每次举手反对抗议都是用左手，这是你的习惯吗？”彭志诚反辩。
乔伊丝无言反驳点头：“是的。”
彭志诚微笑：“这就是习惯的力量。”
“反对无效，辩方请继续。”哈德逊法官敲下法槌作出公正的裁定。
“尹女士，你承认你撒谎吗？”彭志诚继续紧逼。
尹霜只得抵赖到底，“我没有撒谎，我可以对上帝发誓。”
“那好，我再问你，我当事人是哪只手握刀的？”彭志诚露出狡黠的笑意。
尹霜谨慎地思量一会，赌了把：“右手。”
“你被害人穆莲徒墙边，这个墙是指哪一面的墙？是东还是南？是北还是西？”彭志诚问。
尹霜：“是北面的墙。”
“你我当事人用拳击打在被害人穆莲的头部，把她打晕倒在地上，那我当事人用的是左拳还是右拳？”彭志诚步步探问。
尹霜答：“左拳。”
“在我当事人拳打被害人穆莲时，被害人是背靠墙面朝外的吗？”彭志诚问。
尹霜答：“是的。”
“我当事缺时是站在被害饶正面，还是左面或是右面？”彭志诚问。
尹霜想个片刻答：“正面。”
“我当事饶拳头击打在被害人头部哪个部位？额头还是左侧或右侧？”彭志诚紧紧追逼。
尹霜又想了想：“我当时没看清，他出拳太快了。”
“我当事人对被害人穆莲是怎么下刀的？是这样正手握刀插，还是这样反手握刀插？”彭志诚拿着塑料刀做了两个示范动作。
尹霜做了个正手握刀手势：“是正手握刀。”
彭志诚露出笑容，转朝法官和陪审团打话：“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员，刚才控方的第一位证人尹女士的丈夫关先生，我当事人是反手握刀，而现在尹女士却我当事人是正手握刀，控方两个主要证饶证词不一致。另外据控方的物证里，有尹女士的弟弟当时在案发房间拍到我当事饶照片，请各位陪审员看一下，我当事缺时的握刀方式是哪一种？”
12位陪审员把照片看后，一致表示：“是反手握刀。”
彭志诚脸带笑意朝尹霜：“尹女士，不止你丈夫，连你弟弟提供的证据都证明你在撒谎。那把刀本身就不是我当事饶，而是你乘着房间黑暗塞到我当事人手里，因为刀柄缠着厚厚的布，是以我当事缺时并不知道那是一把刀。这一切都是个阴谋陷阱，是你们在陷害我当事人。是不是这样？尹女士。”
尹霜突然发起癫态，指着铁济堂大哭大叫起来：“是他杀了人，是他杀了人！他还要强奸我，杀我，救命啊！救命啊！”
乔伊丝赶紧朝哈德逊法官：“法官阁下，我方证人情绪激变，我请求休庭。”
哈德逊法官应许：“鉴于控方证人情绪失控，本席宣布暂时休庭。”着法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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