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信息被对方读取，凌曜长呼一口气。
这么多年，肖局一直将他视如己出，他的决定，肯定让肖局很失望。
可是，他必须这么做，不仅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更重要的是，他想给江允儿一个确定的未来。
凌曜抬起头，想要看向江允儿。
然而，刚才还在奶茶店前等候的江允儿不见踪影。
“允儿？”
凌曜有些慌张，沿着街道四处搜寻江允儿的身影。
他开始有些懊恼方才的走神。
最后，他在一家店门前找到江允儿。
她伫立在橱窗前，认真地注视着橱窗里的商品。
看着她专注的模样，放松下来的凌曜不禁把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素净的精致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是看中了什么商品吗？
唇角不由得随着她的笑容勾起，凌曜走上前，想要看看她看中了什么。
侧目一看，橱窗上摆满琳琅满目的……奥特曼玩具。
凌曜不禁一愣，转头看向江允儿，嘴角僵硬。
江允儿转过头，与他对视，双眼亮晶晶的，一脸神秘道，“你相信光吗？”
“……”
凌曜拒绝回答。
这人没啥童年啊……
江允儿撇了撇嘴，目光锁定在橱窗中央那个60厘米高的奥特曼电动玩具。
“想要那个玩具？”凌曜无奈问道。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能够完全理解这个女人。
“滴滴！”
一辆送外卖的电车疾驰而来！
凌曜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往里靠拢。
接触到凌曜的瞬间，一段画面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江允儿怔愣在原地。
这是第一次，接触到凌曜时看见如此清晰的未来画面。
画面的每一帧都让她呼吸停滞。
“允儿？吓傻了？”
凌曜修长的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回过神，缓缓伸出手，将眼前晃悠的手紧紧握住，杏眸弯弯，“走吧，前面还有很多地方没逛。”
“嗯？玩具不要了？”
凌曜被她牵着往前走，疑惑问道。
“不要了，我的光出现了。”
江允儿柔顺的长发随着晚风飘荡，发尖划过他的脸庞，痒痒的。
什么意思？
凌曜依旧疑惑，任由她牵着自己，路过一间又一间灯光明亮的店铺。
掌心是柔软的温暖，空气里弥漫她的独特香味。
凌曜望着长长的街道，从未如此希望，这条路能够没有尽头。
……
回到医院，凌曜被查房的护士训了一顿。
“刚醒的病人怎么能带出去折腾，应该静养观察……”
江允儿给凌曜一个同情的眼神，转头钻进病房，生怕殃及池鱼。
刚走进病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花白的头发，穿着合身的中山装，腰杆笔挺地坐在椅子上。
是沈家大院的管家。
“管家，您怎么来了？”
江允儿连忙上前打招呼，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没事，我晓得你醒了，来看看你。”
老人面色平静，杵着拐杖站起身，打量着她的脸色。
“哎呀，劳烦您操心了。”江允儿挠了挠头，“坐吧坐吧！”
“不要了，我很快就回去了，只是来送个东西。”管家微笑着摇了摇头。
江允儿才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箱子。
就是放在沈建堂阁楼书房里的那个箱子。
“管家，你这是……”江允儿欲言又止。
“我想，我的任务即将完成了。”
管家沧桑的双眼逐渐变红，他恍惚间又回到帘年的回忆。
少年回来后，除了在阁楼里作画，就是擦拭这个箱子。
擦着擦着，少爷放下抹布，轻声问道，“安，你，人为何总让自己有遗憾？”
彼时的他还太，连遗憾两个字都不大会写。
自然也不懂得什么是遗憾。
他想了想，直接答道，“可能这样才能让我们记得美好吧！”
很幼稚的一句话，却让少爷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叹息道，“得很好。”
少爷终身未娶，哪怕后来家人回来劝他，全都一一拒绝。
少爷，他的一生，都在遗憾自己不够勇敢。
如果他当初选择追随她，而不是求对方跟随自己，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少爷，她连拒绝都十分体面，在箱子里悄悄给了他答案。
直至少爷去世，管家都不太清楚，那个她，到底是谁。
“把那个，交给她。”
少爷临终前，目光始终在书架的箱子上。
这一句话，成了他拖着病体坚持下去的任务。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当年传送名单的那个女饶下落。
但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昨夜，正在擦拭箱子的他再次晕倒，甚至来不及吃药。
好在清洁工在不远处，带他及时就医。
深知时日不多的他，越来越喜欢在阁楼里待着。
他晕倒时，箱子摔在地上，锁被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
没人敢收拾地上的东西，生怕背上摔坏古董的罪名。
地面躺着一块已经停止转动的家族怀表，还有一张合照。
合照上清晰写着，沪江大学中国文学专业第六届学生合影留念。
照片上，年轻青涩的少爷露出了腼腆而紧张的笑容，心翼翼地看向某处。
顺着他的眼神，管家看见了那个“她”。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从容。
从回忆里抽离，管家颤巍巍地拿过那张合照，放在江允儿的手里。
“也许是命运吧！少爷当年无法忘怀的人，也叫江允儿。”
江允儿安静地接过照片，泛黄的照片里，定格着一张张笑脸。
每个人，都在记忆里鲜活地存在着。
管家凝视着江允儿与照片上毫无差别的脸，视线在逐渐模糊。
少爷，我替你看到她了。
她真的如你所述，善良、美丽、勇敢。
掌心一片冰凉，管家将早已坏聊怀表放在她的手郑
泛黄的玻璃已经看不清刻度。
这是她当年放回去的那个怀表。
她打开这个箱子的时候，里面空无一物。
当时的她已经意识到，原来穿梭机的零件，早已经安排在命阅长线里。
怀表闪过一抹光，钻入了手表里。
手表一亮，界面显示收集进度，仅缺失一个零件。
? ?晚安，迟来的冬至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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