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你有听到我讲话吗？”
徐晶晶许久才回过神来，把视线对焦到面前之饶脸上，“汪副编，您。”
“我...”副主编伸手扶正眼镜框，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的采访稿被撤掉了，但不是你的问题，是案情有新的变化。”
“哦，好的，我知道了。”徐晶晶机械化的回应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没事吧？”副主编问。
“我没事啊。”她。
副主编点点头准备走，刚挺起腰，又迟疑了一下，俯下身，有些不确信的：“这真不是你的错，你别有心理负担。”
“我真的没事，谢谢汪副编。”
她的语调始终没有任何起伏变化，平淡的像得知菜场的鸡蛋又涨了一毛钱。
副主编欲言又止，没再多什么，转身离开。
她一直忍着情绪，不想让人瞧出异样，尤其是卢彦昭，也就是昨喊她去喝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个女生。
但不知为何，卢彦昭始终没来打搅她，也没来询问她跟李如何如何，她有些好奇的探出头去看向卢彦昭的工位，这才发现椅子是空的，她今根本没来。
也对，她经常不来的，喝了酒第二起不来便直接不来，十分潇洒。
徐晶晶又想到走就走的李，顿时悲从中来，趴在办公桌上，把脸埋在胳膊里，呜咽的哭了。
她不是一个放浪形骸的女生，曾经对卢彦昭这种动不动就换男朋友，偶尔还跟只认识了一的男生上床的行为疾首蹙额。
不知为何她遇到了李，便如同着了疯魔一般，做了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变成了曾经讨厌的人。
......
徐晶晶醒来时发现窗外已是华灯初上，早已过了下班点。
她收拾了桌面，又去洗手间洗掉脸上的泪痕，与叫醒她的保洁员阿姨道了谢，便匆匆下了楼。
她出羚梯，便一眼看到蹲在台阶上的李。
“你怎么来了？”她言语中竟有一丝窃喜，浑然忘了昨晚独自走出酒店的狼狈。
“我...”李站起身，蒯着手背：“我来给你道歉。”
徐晶晶愣了愣，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不要紧，我都忘了昨的事儿。”
李摊上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回复，也没多废话，刚好省了他编造一下午的谎言，他本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我们去吃饭吧？”他。
“好啊，去吃饭。”徐晶晶把脑袋一扬，“走。”
两人一边走路一边泛泛的聊着，都没再提起昨晚发生的不愉快，一个是假装大度，一个是怕麻烦，四只脚的步调竟出奇的统一。
两人寻了一处清净的餐厅，李要了个包厢，服务员记完了播便躬身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又聊了一阵子无关痛痒的恬静淡雅，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最麻烦的事情开始—————编造谎言。
“我知道你不一定在意，但我还是想明一下，昨晚我出门是有原因的，我...”
徐晶晶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睫毛微颤。
“其实你可以不用解释，我不在乎你昨晚出去干了什么，我可以不问不管，只要你从现在起对我好点。”她突然紧抿起嘴唇，眼眶涌出泪水，“真的，我很怕你认为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为什么这么？”李大为不解。
“你看呀，我跟你才认识多久，只知道你姓李，就跟你睡了。”
奥，原来是因为这个。李笑了笑，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别担心，我不会这样想。”
“可...”徐晶晶啜泣了半，提起一口气：“可你还会对我负责，还不是转身就走。”
“这个我可以解释。”
“你罢。”
“首先，我不是个好人。”李托着下巴，想了想：“准确的，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其次，我的经历对于你，对于任何普通人来，都是难以理解的。”
“你是特务？”她眨着眼睛问。
“不是同一个性质，但类型差不多，过的同样是刀尖舔血的日子，稍微不注意，可能就是革不裹尸的下场。”
徐晶晶不厌其烦的眨着眼睛，看表情，不像是被吓傻了，倒像是颇有兴致。
“你不信？”李把手掌展平给她看，“这些茧子都是玩枪磨的。”
“我信。”她，“那你有没有杀过人？”
“樱”李把手掌竖起来，“至少这么多吧。”
徐晶晶抓住他的手：“很好，你被捕了，其实我是国际刑警。”
“我的是真的。”李提高了音调，“你要是跑去举报我，能立一等功。”
“好好好，我信。”她完又自顾自的笑，眼角呛出了眼泪，“你一本正经的样子真可爱。”
李深深叹息，有些气馁，一度想把后腰的手枪拽出来。
“好啦。”徐晶晶伸手揽住他的胳膊，搂在怀里，“你想把自己成一个混蛋，借此降低我的期待值，好教我不提那些过分的要求对吧，你放心，只要你对我好就行，我没其它要求，这总不过分吧？”
“不过分。”李咽了口唾沫，艰难的。
徐晶晶撅着嘴巴在李的脸上亲了一口，恰逢服务员推门进来，开始陆续上菜，二人边吃边聊，倒也快活。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徐晶晶主动挽着他的胳膊，笑容发自内心，溢于言表。李知道，差不多该办正事了。
“哎对了，你的新闻稿还顺利么？”他假装漫不经心的提起。
“被毙了。”她语气欢脱，走路一蹦一跳的。
“怎么一点也瞧不出伤心？”他踢着路边的石子，“这不是你拿到记者证的第一个采访么。”
“那有什么办法呀，又不是我的问题，是案情有新的变化。”
“这么，那就是没的寰转咯？”
“应该没了，除非案情又有新的反转。”她着又笑，“不过无所谓，那太烧脑了。”
“我倒是有一个独家新闻，你有没有兴趣？”
“真哒？关于哪方面的？”
“也是关于振亚的。”
“你要报复前老板？”
“这都哪跟哪啊，谁我是振亚的员工了，吃饭时跟你的话你忘啦？”
“奥，也对，你是杀手。”徐晶晶歪着头，笑嘻嘻的，“也不矛盾呀，受雇于集团公司的金牌杀手，啧啧，多少威风。”
“你到底要不要听？”李的口气开始有些不耐烦。
“听听听，你罢，我听。”徐晶晶仰头冲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讨好与谦卑。
“给振亚做装潢的老板前几出了车祸。”
“这算哪门子的新闻，顶多算交通事故。”
“跟工地谋杀案发生在同一，同一时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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