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废话，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就在韩笑冲入窄巷、与对方照面的瞬间，“清洁工”动了！
他脚下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
贴着狭窄的巷道一侧墙壁，疾速向韩笑扑来！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韩笑瞳孔骤缩！多年的经验和本能让他几乎在对方启动的同时就做出了反应！
他没有后退，因为后退在窄巷中等于自寻死路！
他身体重心猛地一沉，侧身，左臂曲起护住头颈要害，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欲拔枪！
但“清洁工”的速度更快！他似乎预判到了韩笑的拔枪动作，
前冲途中手腕一抖，那把奇特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
直刺韩笑持枪的右手手腕！逼得韩笑不得不临时变招，缩手格挡！
“嗤啦——！”
匕首的刀尖险之又险地擦过韩笑的臂外侧，
衣料被轻易划开！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立刻传来！
虽然只是擦伤，但韩笑心中骇然！对方的速度和精准度，远超寻常高手！
一击不中，“清洁工”毫不停滞，匕首顺势下划，转而削向韩笑的膝盖！
动作衔接流畅狠辣，完全是致残致命的打法！
韩笑被迫向后退半步，同时起脚踹向对方持刀的手腕！
“啪！”一声闷响，脚腕与手腕碰撞！两人同时一震，
各自向后退了半步，在狭窄的空间内重新对峙。
短短一两秒钟的交手，凶险异常！韩笑彻底收起了任何侥幸心理。
对方绝对是顶尖的格斗高手，经验丰富，心狠手辣，
而且……招式之间，带着一种经过系统化、
摒弃一切花哨、只追求最高效率杀敌的冷酷风格！
这绝对是受过最严酷专业训练的背景，很可能是特种部队、高级特工或者顶尖杀手组织出身！
“清洁工”显然也意识到了韩笑的难缠。他不再急于进攻，
而是微微弓起身子，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匕首横在胸前，
帽檐下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韩笑全身要害，寻找着下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巷子里只剩下两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
远处屋顶上，林一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窄巷中突然爆发的冲突！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帮忙，但距离太远，
巷道狭窄，他根本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远程支援！
他只能死死盯着下面，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内心焦急如焚！
对峙只持续了不到三秒！“清洁工”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他不再是直线突进，而是利用窄巷的墙壁，脚在墙面上一点，
身体诡异地侧旋，匕首带着一股锐利的风声，
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直刺韩笑的颈侧！
韩笑怒吼一声，不退反进，身体猛地前冲，险之又险地避开匕首的同时，
肩膀狠狠撞向对方的胸口！这是两败俱赡打法，但也是打破僵局的唯一办法！
“砰！”两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踉跄后退！
“清洁工”闷哼一声，显然也没料到韩笑如此悍勇。
但在后湍过程中，他的匕首再次如同附骨之疽般划过！
这一次，韩笑虽然极力闪避，但左臂上臂还是被刀尖划开了一道更深的口子！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浸湿了衣袖！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灼热的剧痛，
更让韩笑心惊的是，伤口周围的肌肉传来一种异常的麻木和轻微抽搐感！
刀上有毒！或者某种特殊的麻醉剂！
韩笑心头一沉！对手的险恶和准备充分，超出了他的预计！
“清洁工”显然也注意到了韩笑受伤后动作的细微迟滞。
他似乎并不想恋战，或者，他的主要任务是摆脱追踪，
而不是在这里与一个难缠的对手生死相搏。
借着撞击的反作用力，他迅速后退几步，与韩笑再次拉开距离。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韩笑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并没有继续攻击或转身逃跑，而是空着的左手迅速伸进工装裤的口袋里，
掏出了一个比鸡蛋略、黑乎乎的、像是泥团一样的东西！
韩笑意识到不妙，强忍着左臂的麻木和剧痛，再次猛扑上前，试图阻止！
但已经晚了！“清洁工”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狠狠砸向两人之间的地面！
“噗——！”
一声并不响亮、却令人心悸的闷响！那东西砸在地上瞬间爆开，
并非预想中的火光或巨响，而是腾起一大股浓密得令人窒息的黑灰色烟雾！
这烟雾带着一股刺鼻的、类似于硫磺和硝石混合的呛人气味，迅速弥漫开来，
眨眼间就充满了整个狭窄的巷道，能见度瞬间降至几乎为零！
烟雾弹！还是特制的、瞬间释放大量烟雾的型号！
韩笑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眼泪直流，视线完全被遮蔽！
他只能凭着记忆和感觉，向“清洁工”最后所在的方向冲去，
同时右手拔出了手枪，但在这浓烟中根本无法瞄准！
几秒钟后，当烟雾稍微散去一些，韩笑冲过窄巷，
到达另一端时，眼前只剩下一条岔路和更深的黑暗！
“清洁工”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刺鼻气味，和左臂上不断传来的灼痛与麻木，
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搏杀并非幻觉。
韩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右手机警地举着枪，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左臂的伤口血流不止，麻木感正在向周围扩散，他必须尽快处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是林一！
他顾不上危险，从屋顶设法下来，循着打斗声和烟雾的气味找了过来。
“老韩！你怎么样？”林一看到韩笑手臂上的伤口和血迹，脸色骤变，立刻上前扶住他。
“没事……皮外伤，但刀上可能有点问题。”
韩笑咬着牙，额头渗出冷汗，“那家伙……跑了。”
林一迅速检查了一下韩笑的伤口，眉头紧锁：
“伤口不深，但颜色有点怪，需要马上清洗消毒！走，先离开这里！”
两人不敢久留，互相搀扶着，迅速沿着来路撤退。
在走到刚才爆发搏斗的窄巷中段时，林一的目光被地上一点微弱的反光吸引了。
他蹲下身，心翼翼地用镊子从碎砖和尘土中，夹起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扁平的、黄铜制成的……香烟盒？
但比普通的香烟盒要一圈，做工极其精致，边角镶嵌着暗色的金属包边，
盒盖上没有任何品牌标志，只雕刻着一个极其细微、若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的图案
——那图案，像是一个抽象化的、扭曲的蜘蛛网，或者……某种放射状的奇异纹路。
“这是……”林一将烟盒递给韩笑。
韩笑接过，触手冰凉沉重。他打开盒盖，里面是空的，
但内壁光滑，残留着极淡的、一种不出的、略带辛辣的异国烟草气味。
这个烟盒，显然不是市面上的普通货色，更像是一种特制的、或许带有某种身份标识的物品。
很可能是“清洁工”在激烈的搏斗或匆忙逃脱时，从口袋中不慎遗落的！
“还有这个，”林一又在不远处，发现廖落在地上的几滴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
但不是韩笑的（韩笑的伤在手臂，血滴落形态不同），
这很可能是“清洁工”在撞击中被韩笑山，
或者自己不心被碎砖划伤留下的！林一心地用纱布采集了血样。
除此之外，在“清洁工”消失的那个岔路口，林一还发现了一片被勾下来的、
深蓝色的工装布料纤维，以及半个模糊的、鞋底花纹特殊的脚印。
这些，都是在目标逃脱后，留下的极其有限的、但可能至关重要的线索！
韩笑看着手中那个诡异的蜘蛛网纹路烟盒，
又感受着左臂伤口传来的阵阵异样刺痛，眼神冰冷如铁。
“清洁工”跑了，但并非毫无痕迹。这个神秘的烟盒，
那带毒的匕首，那高超的身手和特制的装备，
都清晰地指向了一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且行事狠辣诡异的幕后组织。
“青瓷会……”韩笑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场在窄巷中的短暂交锋，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隐藏在迷雾中的对手，究竟有多么危险和难缠。
他们带着有限的收获和韩笑的伤势，迅速消失在上海老城厢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
而真正的较量，显然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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