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突然轻笑一声：\"咱们可以狗咬狗，让所有丢孩子的人家都来报官。\"他转头看向常景，\"县衙卷宗里添几笔前朝旧案，就西山道观曾有邪术害人。\"烛光映得他眼底泛着冷光，\"要让满城百姓都相信，襄垣地下藏着吃孩的妖怪。\"
常景的官袍已经被冷汗浸透，却还是咬牙点头：\"董家长子是道理学宫的君子，贸然...\"
\"所以才要拉董家入局，让董家出面悬赏寻子，再散布些南疆妖道的传闻——\"他嘴角勾起冷笑，\"就董家为求长生，养着会施蛊术的异人。\"
王十三思考了一会儿：“此法不妥，一旦事有变故，咱们也可能会暴露，之前我忘了，贺浓已经成了咱们的人，真正的狗咬狗应该是把庆家被敏王指挥监视董家的事儿，由贺浓假装逃到董家后告诉董家，让董家想办法对付敏王，这样更有利于咱们。”
李铭、常景二人一听确实更好，王十三见二人没有意见，就立即动身赶回庆家，见到贺浓后，\"听好了。\"王十三压低声音，\"一会儿你假装逃走，直奔董家，就你是庆家死士头子贺浓，有惊秘密要告诉董文海。\"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狠厉，\"见了董文海就庆家奉敏王朱垍之命，监视他用孩炼制长生不老药。\"
半个时辰后，贺浓踉跄着撞向董家大门，守门的护院立刻围了上来。他满身血污，头发凌乱，手中还握着一把断龋
\"我要见董老爷！\"贺浓沙哑的吼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关乎董家生死存亡！\"
消息很快传到后宅。董文海正在书房翻阅账本，听闻此言，手中的狼毫笔\"啪嗒\"掉在宣纸上，晕开一片墨渍。次子董成吉快步上前，低声道：\"爹，会不会是圈套？\"
董文海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带他进来。\"
大厅内，烛火通明。贺镇山被押着跪在青砖地上，抬头望向主位上的董文海。这位襄垣首富身着织锦长袍，面容威严，但此刻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是贺浓，庆家死士头子。\"贺浓刻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喘息，\"今夜，庆家被一伙恶匪灭了满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厅内众人，\"庆家这些年一直暗中监视董家，只因敏王朱垍有令——让我们查清董家是否在用孩炼制长生不老药！\"
此言一出，厅内一片死寂。董文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紧紧攥着扶手，指节泛白。董成吉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贺浓：\"胡袄！我董家怎会做出这等伤害理之事！\"
\"二少爷何必动怒。\"贺浓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纸，\"这是庆有周的密令手书，您不妨过目。\"
董文海示意管家接过纸张，仔细端详。纸上的字迹确实是庆有周的笔迹，内容详细记载了监视董家的计划和发现的可疑之处。董文海只觉后背发凉，额角渗出冷汗，董家绝密如何被他让知？
\"贺浓，你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我？\"董文海强作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
\"庆家已灭，我无处可去。\"贺浓垂下头，\"敏王手段狠辣，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董家。我若不，不过是死路一条；了，或许还能在董家谋个容身之所。\"
董成吉收起佩剑，上前一步：\"爹，此事事关重大，一时难以分辨真假。不如先将此人安置，我们再从长计议。\"
董文海点点头，挥了挥手：\"带他下去，严加看管。\"
待贺浓被带走后，董文海瘫坐在太师椅上，喃喃自语：\"敏王...敏王怎会知晓这些...\"
\"爹，您别慌。\"董成吉连忙扶住父亲，\"孩儿觉得此事蹊跷。那贺浓刚从庆家出来，就直奔我董家，不定是有人故意设局。\"
董文海揉着太阳穴，沉思良久：\"不管真假，都不能掉以轻心。立刻派人看看庆家到底怎么回事。\"
夜色渐深，董家灯火依旧。贺浓被安置在偏院一间厢房，门外守着四名护院。他倚着窗台，望着上的冷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王十三的话在耳边回响：\"只要董家乱了，敏王的人就会被引到这摊浑水里...\"
而此刻，襄垣县衙后堂密室里，王十三、常景和李铭正密切关注着董家的动向。常景攥着刚收到的密报，声音有些激动：\"贺浓已顺利进入董家，董家上下乱作一团。\"
\"好！\"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下一步，该让那些'丢失孩童'的苦主们登场了。\"他转头望向常景，\"常大人，明日就让苦主亮相...\"
常景心领神会，点头笑道：\"下官明白，定让这出戏唱得逼真。\"
县衙三堂的厢房内，熏香混着草药气息弥漫。沈瞎子倚在雕花榻上，苍白的脸上蒙着黑布，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遮星伞的伞骨。
\"沈兄好雅兴。\"木门吱呀推开，王十三带着一身寒气踏入，他随手将油纸包着的药瓶搁在案几，瓷瓶表面的缠枝莲纹还凝着霜花，\"这是常太寒用独门秘药，吃了明日便能生龙活虎。\"
沈瞎子指尖顿住，蒙眼黑布下隐约透出冷光：\"无功不受禄，这颗丹药...沈某怕是无福消受。\"
王十三突然大笑，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沈兄把我当什么人了？\"惊得沈瞎子握伞的手骤然收紧，\"当日在庆家，是谁拼死替你挡下雷泽的毒蜂？你这把遮星伞，又替我挡过几次暗器？\"
沈瞎子喉结滚动，想起那场混战，自己确实在千钧一发之际，用伞面的冰棱挡下了射向他后心的淬毒弩箭。
\"罢了罢了。\"王十三抓起药瓶砸开瓷封，猩红丹药滚入手心，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幽光，\"沈兄若信不过我，这颗药我先吃一半！\"他作势要往口中送，却在丹药触及唇瓣时突然顿住，\"二十万两白银，等敏王的风波过了，我亲自抬着钱给你！但你若再这般心眼...\"
沈瞎子的手指微微发颤。这些日子相处，王十三虽手段狠辣，却从未亏待过并肩作战的人。更何况，自己与他无冤无仇，犯不着在此刻下毒。
\"好！\"沈瞎子猛地向前一步，\"我信你一次！\"他伸手夺过丹药，仰头吞下。苦涩药汁滑入喉间的瞬间，一股腥甜直冲脑门，沈瞎子只觉旋地转，遮星伞\"哐当\"坠地，整个人瘫倒在榻。
王十三立即对沈瞎子施展忠心术，没多久，\"主上...\"沈瞎子睫毛颤动，刚要起身行礼，却被王十三按住肩膀。
\"不必多礼。\"王十三紧接着道：“雷泽、雷莫这两个毒瘤一日不除，敏王的暗线就断不干净。沈兄，可有办法请动浮光级万事郎出手？”
沈瞎子无奈笑道：“浮光的规矩你也知道，而且我平时潇洒惯了也没什么至交好友。”他顿了顿，伞骨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不过，杀雷泽和雷莫，倒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王十三眉峰一挑：“沈兄的意思是？”
沈瞎子缓缓起身，摸索着走到窗边。夜风卷着残雪灌进屋内，他却似浑然不觉，仰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主上可知藏风谷？那是一处终年云雾缭绕、不见日的绝境，飞鸟难渡，野兽绕校”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追忆，“我的家族，便是前朝皇帝暗中豢养的秘密部队，专为皇室清除那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威胁。”
王十三瞳孔微缩。前朝覆灭已有数十年，江湖上关于皇室隐秘部队的传闻层出不穷，却从未有人能证实真假。
“前朝灭亡后，我们逃入藏风谷。”沈瞎子继续道，“谷中终年不见阳光，久而久之，族人生下来的孩子大多眼盲。但也正因如此，我们的听觉、触觉变得超乎常人，练起暗器和近身搏杀更是事半功倍。”他轻抚遮星伞，伞面凝结的冰晶发出细微的脆响，“我的父亲是谷中大家长，而我常年在外为谷中筹措生计——这些年在浮光接的任务，挣的银子大多都送回了藏风谷。”
王十三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瞎子：“所以，沈兄是想...”
“我在谷中还算有些威望。”沈瞎子打断他的话，转身面向王十三，“只要我开口，召集十位武艺高强的族人并非难事。他们虽眼盲，却能凭气息锁定目标，用毒、使暗器更是一绝。雷泽和雷莫就算有三头六臂，在他们手中也插翅难逃。”
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肯定，上前拍了拍沈瞎子的肩膀：“好！若能借沈兄之力除去雷泽和雷莫，二十万两佣金之外，我再给藏风谷送去十万石粮食！”
沈瞎子微微颔首：“有了这些物资，谷中老老又能安稳过冬了。我这就用飞鸽传书给父亲，让他挑选合适的人手。三日后，我们在襄垣城南的破庙汇合。”
“沈兄，早些休息。”王十三转身道，“三日后，我们一同送雷泽和雷莫上路！”
出了衙门，发现谷子道站在衙门门口，王十三正欲上前，谷子道率先开口：“王兄，既然簇事已了，那咱们就回去交任务吧。”王十三听后，立马同意。
数个时辰后，王十三和谷子道回了浮光分舵交了任务，两人正欲告辞，王十三忽然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谷兄，既然话已至此，王某还有一事相求。”
“这么快就有事？”谷子道挑眉，“王兄但讲。”
“我想结交一些浮光的黄级万事郎，”王十三目光锐利，“便是那些奔走江湖的最普通的就校谷兄在浮光人脉广博，可有办法引荐？”
谷子道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低笑出声：“王兄要结纳那些万事郎？这些人遍布三教九流，酒楼二、走卒马夫、甚至龟奴都有，平日里靠替浮光传递零星消息换些赏钱，不仅地位低微得很，而且他们可不像咱们这般有真本事的，尽是一些投机取巧进入浮光的普通人，王兄结交他们做什么？”
“正因地位低微，才不易引人注意。”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需要一张江湖底层的消息网，而这些人正是这张网的节点。”他顿了顿，看向谷子道，“他们或许不知高层机密，但街头巷尾的流言、各路人马的动向，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谷子道沉默片刻，似在斟酌，“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明日午时我在揽仙楼摆酒，召集二十个手脚麻利、嘴严的给王兄认识。”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些人眼皮子浅，王兄若想让他们死心塌地，除了银钱，还得给些‘甜头’——比如透露些官府不便明的消息，或是帮他们摆平江湖麻烦。”
“这个自然。”王十三颔首，从袖中又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金子塞给谷子道，“这是先行谢礼，待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谷子道接过银子，指尖掂量了一下，嘴角笑意更深：“王兄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他将金子揣入怀中，“明日揽仙楼见。”
“谷兄慢走。”王十三望着谷子道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步伐轻得像片落叶，很快消失。寒风卷起王十三的衣摆，而这张由最低级万事郎织成的底层之网，或许正是撬动棋局的第一步。
次日一大早，县衙大门窜出八名衙役高举写有\"安民告示\"的木牌鱼贯而出，铜锣声划破死寂的街道：\"知县大人有令！庆家宅邸失火详情已查明，百姓勿要惊慌——\"
常景的官轿碾过满地瓦砾，在庆家门前停下。这位七品知县刻意将官服下摆蹭上灰渍，腰间玉带歪斜，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台阶。\"快！扑灭余火！\"他挥动官袍指向仍在冒烟的角落，二十余名衙役手持水桶佯装忙碌，而真正的亲信则在废墟深处翻找着对自己不利的线索。
\"乡亲们！\"常景跃上半截断墙，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与悲戚，\"本官昨夜未合眼，亲自坐镇指挥救火！\"他望着围观百姓中惊恐的面孔，眼角挤出泪光，\"庆家固然富甲一方，但此番惨祸...实乃有不测风云！更可恨那些趁火打劫的匪徒！\"话音未落，两名衙役押着浑身血污的\"匪徒\"从人群中穿过，铁锁链哗啦作响。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常景趁机高举安民告示：\"自今日起，凡见到形迹可疑之人，速速报官！本官重赏！\"他突然瞥见角落蜷缩的老妪，立刻走下断墙，亲手将一袋米粮塞进对方颤抖的手中：\"老人家莫怕，这是县衙拨的救济粮。\"周围百姓的抽泣声与感恩声此起彼伏，而暗处，王十三的眼线正将这一幕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
当下午，县衙再次张榜。新告示上\"调查结果\"的朱批红得刺目：\"经查，起火系庆家私囤火油失察所致，更有南疆歹人趁乱劫掠！因对方激烈反抗已经正法！\"
城西茶馆的书人敲着惊堂木，将镖行张掌柜的死改编成传奇：\"各位看官！张家镖行的张掌柜那日单枪匹马，追着南疆妖人跑了二十里！最后力战而亡，手中还攥着半块带蜂纹的令牌！\"听书客们义愤填膺，却不知这半块令牌，正是常景连夜伪造的\"铁证\"。
到了午时的揽仙楼正飘着酒肉香，二十名身着各异的男女围坐雅间，袖口磨出毛边的坎肩下，藏着各式各样的营生工具——有的腰间悬着货郎鼓，有的袖中露出算筹，更有几人指尖留着常年握笔的薄茧。谷子道斜倚在主位，听着周围吹嘘市井见闻，偶尔因着凉的打嗝，引得众人哄笑。
王十三端着酒碗穿梭其间，目光扫过每张醺红的面孔。这些人或曾是驿馆马夫，或做过青楼龟奴，此刻因十两金子的酒钱聚在此处，杯盏碰撞声里满是对浮光高层的敬畏。“诸位兄弟，”他扬声举杯，“王某初来乍到，日后还需借重各位在的助力。”话音未落，便有个缺了半只耳朵的汉子拍桌而起：“王兄客气！咱虽不如王兄武艺高强，可襄垣城哪条巷子有耗子洞，咱都门儿清！”
酒过三巡，谷子道起身告辞，王十三亲自送到楼外。“谷兄今日费心，”他将一包银子塞入对方袖中，“改日王某必设私宴，再谢谷兄。”谷子道抚眯眼淡笑道：“王兄不必多礼，你我生死之交，不这些。”罢便闪身而去。
待他身影消失在街角，王十三眼中笑意骤敛，轻击三掌。暗处忽然涌出八名武师，个个太阳穴高鼓，腰间佩着短刃，正是王十三事先安排的人手。“动手，别惊了街坊。”他沉声下令，话音未落，武师们已如狸猫般窜入雅间。醉意蒙眬的万事郎们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麻筋被点，嘴中塞了布团，像捆柴火般被拖出后门。
在渠家镖行的大堂间，王十三对他们施展了忠心术，一碰冷水下去众人皆醒，王十三不紧不慢的问他们浮光的密辛，一番了解下来与王十三自己知道的不差多少。王十三倚着墙壁，语气平淡：“把钱分了，有事再联系你们。”罢抛出一包银子，二十人分钱后立马四散，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底层棋子虽多，却需更锋利的引线。
到了与沈瞎子约定的日子，王十三一行十二人一路追踪到长子县雕巢岭，因大雪难行只得在附近的废弃古庙“栖云观”暂歇，顶着能撕碎一切的暴风雪闯入主殿。
殿宇破败，十几间房舍在狂风暴雪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残骸。主殿勉强能遮风挡雪，中央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墙壁上斑驳褪色的神像壁画，更添几分阴森。殿内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肉香，掩盖了腐朽的尘土气。
寒气与血腥味瞬间被肉香覆盖，郝锁子抬头，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热情招呼：“风雪无情，贵客临门！来来来，贫道刚烤好的山羊肉，鲜嫩得很，暖暖身子！”
王十三目光如电，瞬间扫过火堆旁散落的几块沾着暗红血渍、明显不属于羊的骨头，以及角落里一个被随意丢弃、剥去一半人皮的颅骨！他胃里翻腾，厉喝：“闭气！香有毒！”同时手已按上刀柄。
沈瞎子几乎在王十三出声的同时，鼻子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沙哑声音冰冷响起：“人油腥臊，脏腑恶臭。你是五脏上人郝锁子，烤的是人肉！”他身后的十一名瞎子杀手瞬间散开，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占据殿内各个死角，气息完全收敛，仿佛消失。他们没有拔兵刃，但空气骤然凝固，无形的杀机如同蛛网般弥漫。
郝锁子见伪装被识破，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与暴戾：“桀桀桀！好灵的鼻子！可惜了，这‘迷仙引魂香’闻了这么久，神仙也腿软！”他猛地将手中肉串砸向沈瞎子，同时肥胖的身躯以一种与其体型极不相称的诡异速度向后翻滚！
毒香发作？ 王十三确实感到一阵眩晕，但他体内黑蜂浆药力流转，瞬间化解。藏风谷杀手们常年与毒物打交道，体质特殊且事先警觉闭气，影响微乎其微！
沈瞎子头微微一偏，肉串擦着他耳边飞过，砸在墙上，油脂四溅。
翻滚途中，郝锁子宽大的破道袍袖口猛地一扬！
“五毒腐心砂！” 一大蓬闪烁着蓝绿幽光、腥臭扑鼻的毒砂，如同暴雨般罩向王十三和站位稍前的几名藏风谷杀手！范围极大，笼罩数丈方圆。
“百鬼噬魂针！” 另一袖中射出数十根细如牛毛、无声无息的黑色毒针，目标直指沈瞎子和另外几名杀手！这些针轨迹刁钻，专攻眼窝、咽喉、心口等要害，速度奇快！
毒砂与毒针破空的声音在瞎子杀手们耳中清晰无比！
面对毒砂的几人，身形如同被狂风吹动的柳絮，瞬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分散、贴地、翻滚、跃上房梁！毒砂大部分落空，少数沾到衣物，立刻发出“嗤嗤”腐蚀声，但杀手们动作丝毫未停，仿佛未觉。
面对毒针的沈瞎子等人，更是展现出顶尖刺客的恐怖。沈瞎子站在原地未动，仅凭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两根尺长、乌沉沉的分水刺，在身前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乌光屏障！“叮叮叮叮…”密集如雨的撞击声响起，所有射向他的毒针尽数被磕飞！其他杀手或侧身、或仰头、或如同陀螺般旋转，间不容发地避开了致命毒针，动作精准到毫厘，仿佛能“看”见每一根针的轨迹！
数名藏风谷杀手手腕一抖，无声无息间，“无影追魂针” 如同融入空气，射向郝锁子翻滚落地的位置！针细如发，破空声微乎其微，专破护体罡气。
另有两名杀手甩手打出“子母连环蒺藜”，铁蒺藜在空中爆开，化作数十枚更的毒蒺藜，覆盖郝锁子可能的闪避空间。
沈瞎子则屈指一弹，一枚“破罡透骨钉” 后发先至，带着凄厉的尖啸（故意为之，扰乱听觉），直取郝锁子咽喉！速度之快，远超其他暗器。
郝锁子怪叫一声，肥胖的身体如同一个充满气的皮球，猛地弹起，险之又险地避开大部分暗器。但沈瞎子的透骨钉和几枚无影针还是擦破了他的道袍，留下血痕！
“好！好一群瞎耗子！有点意思！”郝锁子眼中凶光暴涨，再不掩饰。他猛地撕开破烂道袍，露出里面一件油腻发亮的暗红色皮甲（疑似人皮鞣制）！双手指甲瞬间变得乌黑发亮，长如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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