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完第三，刚蒙蒙亮，就听见有人在码头上扯着嗓子喊：“出事了！泉州来的商船被海盗盯上了！”
林默刚在祈愿台边试完【水幕结界】，那层淡蓝色的罩子刚撤下去，听见喊声赶紧往海边跑。远远就看见三艘挂着黑旗的船围着艘大商船，海盗们跟猴子似的顺着云梯往上爬，商船上的人举着刀乱砍，喊叫声能传二里地。
“把货交出来！不然全扔去喂鱼！”海盗头头站在船头嘶吼，脸上有道疤，看着就凶。商船船长是个红脸膛的汉子，举着把锈迹斑斑的刀，嗓子都喊哑了：“弟兄们撑住！官府的船不定就在附近！”可谁都知道这是给自己壮胆，泉州到湄洲这一带，海盗比鱼还多，官府的船来一次能消停仨月，过后该咋闹还咋闹。
林默站在块大礁石上，脚边的海水“哗哗”地拍着石头。她兜里的传讯珠刚才热了一下，是商船带着的求救符起了作用——这还是上次洪潮后，她给常来的商船都发了块刻着水纹的木牌，遇险要扔海里，她能感觉到。
“试试新本事？”她摸了摸眉心的水纹印，之前总担心【海啸操控】动静太大，怕伤着无辜，可对付这帮海盗，用点力正好。她没想着引海啸，就是盯着那三艘海盗船，心里默念：“让船底下的水往下退退。”
话音刚落，就见那三艘船周围的海水“唰”地往下沉了三尺，跟底下突然空了似的。船身“哐当”一下歪成四十五度，海盗们正爬半截云梯，冷不丁脚下一斜，“哎哟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掉进海里。
“咋回事？船咋歪了？”海盗头头抓着船帮骂娘，刚想指挥人把船扶正，就见船底下的水又“咕嘟”冒上来，这次不是慢慢涨，是猛地往上一涌，把船掀得直晃悠，甲板上没掉下去的海盗全被晃得东倒西歪，有俩直接滚进了船舱。
商船上的人都看傻了，红脸膛船长举着刀忘了砍，愣了半晌突然喊：“是海神娘娘！”他指着礁石上的林默，“上次给咱发木牌的那位姑娘！”
船上瞬间爆发出哭喊，有人直接跪下磕头，还有人举着拳头喊：“多谢海神娘娘！”林默在礁石上看得清楚，有个海盗正往商船上扔火把，想烧船。她皱了皱眉，抬手往那边挥了挥，一道水箭“嗖”地飞过去，正好浇灭那火把，还溅了海盗一脸海水。
“给我老实点。”林默心里想着，指尖对着那艘船轻轻一勾，就见船周围的海水打着旋儿往岸边推，跟有只无形的手在拖似的。另外两艘船也没跑掉，海水像两道带子，把它们往同一个方向引。
“往哪儿去啊这是？”掉进海里的海盗扑腾着骂，可浪头专往他们嘴里灌，仨字能呛两口海水。林默早瞥见远处海面上有艘挂着“官”字旗的船正往这边赶——是李伯刚才让人摇着舢板去报的信，没想到官差来得还挺快。
她把三艘海盗船稳稳当当推到浅滩，船底“咔嚓”一声搁了浅，想跑都跑不了。官差们驾着船刚到，看见这场景都愣了，为首的捕头揉了揉眼睛：“这……这海盗船自己冲上岸了？”
“是林姑娘弄的！”礁石上有人喊。捕头这才看见站在礁石上的林默，赶紧让人划船过去：“多谢林姑娘相助！这些海盗祸害好久了，可算逮着了！”
林默摆了摆手，没下礁石，就对着商船上喊：“船长！清点下人，看看少没少东西！”红脸膛船长这才回过神，赶紧让人检查，过了会儿在船头喊：“多亏姑娘！人都在，就是货箱被砍破几个，损失不大！”
“以后过湄洲海域，报我的名字。”林默的声音顺着风传过去，清亮亮的，“只要是正经做生意的，我保你们平安。”
商船上的人又是一阵磕头，有人还想划船过来道谢，被林默拦住了：“赶紧赶路吧，别耽误了行程。”红脸膛船长对着礁石拱了拱手，指挥着水手们调整风帆，商船慢慢驶远了，走的时候还在桅杆上挂了面红绸子，算是道谢。
这边官差们正七手八脚地抓海盗，那些掉进海里的早就被浪头推到岸边，冻得哆哆嗦嗦，想跑都没力气，被官差们一个个捆成了粽子。有个海盗不服气，梗着脖子喊：“你们耍诈！用妖法！”
“放你娘的屁！”李伯拄着拐杖走过来，照着那海盗的屁股就给了一棍，“这是海神娘娘护着咱！你们这帮杂碎，就该喂鱼！”海盗被打得“哎哟”叫，不敢再吭声。
捕头走过来给林默作揖：“林姑娘，这次真是多亏您了。这些海盗在泉州湾一带抢了七八艘船，官府正愁抓不到呢。”他看了眼搁浅的海盗船，又看了看林默，眼神里又敬又怕，“姑娘这本事……真是神了。”
林默笑了笑：“举手之劳。以后你们巡逻，要是遇着海盗搞不定，也能往海里扔块带水纹的木牌，我能听见。”捕头赶紧点头，让人记下这话，临走时还特意让手下给祈愿台送了两筐新米，是谢礼。
这事没半就传遍了全岛，下午的时候，正好有艘去广州的货船要出发，渔民们围着船老大七嘴八舌地，得比亲眼看见还热闹。
“你是没见着！林姑娘站在礁石上，手一抬，海盗船就跟喝醉了似的歪了！”
“不止呢！海水还跟长了眼似的，专往海盗嘴里灌！”
“船老大，你往后过那片海域，可得记着报林姑娘的名字，保准安全！”
船老大听得直点头，临走时特意去祈愿台烧了炷香，还让水手把这事写在船日志上。这日志后来被别的船借去抄，一来二去，“南海有海神，能控水逐盗”的法就顺着洋流往远处漂了。
没过几，哈桑从马六甲回来，一上岸就拉着林默：“林姑娘，你知道不？现在波斯商人圈子里都在，东边有位能管着海水的神女，过湄洲海得先去祈愿台拜拜，不然容易遇着海盗。”他掏出个陶罐，“这是那边的香料，他们让我给你带来的，求你多照看。”
林默看着那罐香料，又看了看祈愿台前越来越多的香客——不光有渔民，还有商船水手、行脚商人，甚至有从泉州专门坐船来的人，就为了烧炷香求个平安符。基座上的名字又多了些新的，都是外来的商人刻的，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子虔诚。
“这算不算是……信仰又涨了？”她打开系统面板，果然，信仰之力的数值在慢慢跳，比之前快了不少。【地级海神系统】下面还多了行字：【当前声望覆盖区域：泉州湾至马六甲海峡。】
正看着，阿福举着个贝壳跑过来：“林姑娘！李伯让我问你，下午要不要试试新船？想去上次那片鱼多的地方，让你露两手，把鱼都赶到网里来！”
林默关上面板，跟着阿福往码头走。海风带着点热乎气，吹得人心里舒坦。她想起早上那些海盗吓傻的样子，又想起商船上人磕头时的感激，突然觉得，这“掀浪”的本事，用在该用的地方，还真挺痛快。
码头边，新船正泊在水里，帆被风吹得鼓鼓的。李伯和几个渔民正坐在船板上补渔网，看见林默过来，都笑着打招呼。阳光洒在海面上，闪得人睁不开眼，远处的鱼群“哗啦”一声跳出水面，像是在等着他们撒网。
“走，撒网去。”林默跳上船，船身轻轻晃了晃。她知道，今只是用零力气，往后要走的路还长，遇上的风浪肯定比这大得多。但只要这些人在，这船在，她这点“掀浪”的本事，就能护着他们，往更远的地方去。
船“吱呀”一声离了岸，朝着鱼群多的地方驶去。林默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宽的海面，突然想：下次再遇着海盗，要不要试试【海啸操控】的边角？不用太大，就够他们记一辈子的那种。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惊得一群海鸟从船尾飞起来，在蓝上划出一道道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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