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渊血鏖战 万瞳诡域
裂渊内，光怪陆离，杀机四伏。
前军雷部修士，驾驭煌煌雷，如同尖刀般撕裂弥漫的数据污染与空间乱流，所过之处，雷光炸裂，将那些扭曲的、试图凝聚成型的“数据畸变体”轰成碎片。然而，雷光过后，那些碎片往往又在冰冷的数据流中重组，仿佛无穷无尽。
中军紧随其后，北斗司命引动周星力，化作璀璨星河流淌，净化着污染，稳固着众人心神。佛门修士口诵真言，金色佛光如同暖阳，驱散着侵蚀神魂的负面力场。张润率领的薪火卫，则凭借混沌道韵与荒古战意的特殊性，在混乱的法则中如鱼得水，不仅自身受影响较，更能协助周边友军稳定阵脚。
后军由蜀山剑仙与其他各部精锐组成，剑气纵横，法宝齐飞，绞杀着从侧翼、后方不断涌来的畸变体与残留的上古战魂。
整个联军，如同一柄三叉戟，艰难而坚定地向着深渊深处，那搏动着的“万墟之瞳”推进。
越往深处，数据污染便越是浓郁。星空背景的“电路板”纹路愈发清晰，甚至开始扭曲现实的物理法则。有修士不慎被一道突兀出现的“数据裂隙”扫中，整个人瞬间被分解成无数0和1的光点，随即湮灭。有战阵的防御仙光被污染侵蚀，光芒迅速黯淡，阵型出现破绽，立刻便被蜂拥而至的畸变体淹没，惨叫声戛然而止。
战斗残酷而高效。每一刻都有修士陨落，有畸变体被净化。鲜血与破碎的数据流混合，将这片上古战场染得更加诡异。
张润身处中军，并未全力出手，而是仔细感知着“万墟之瞳”的波动与数据污染的运作方式。他发现，这些畸变体并非真正的生命，而是“万墟之瞳”利用数据流，结合裂渊中残留的怨念与破碎法则，“打印”出来的消耗品。只要“万墟之瞳”不毁，畸变体便近乎无穷。
“必须尽快接近核心！”北斗司命的声音透过星力传来，带着一丝急促。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然而，越靠近“万墟之瞳”，阻力便越大。前方的空间开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像素化”，仿佛整个世界正在被强行拖入一个低维度的数字领域。雷部的雷光轰击在上面，效果大减，仿佛攻击落入了虚无。
“是‘现实固化’领域！”雷震子怒吼，“这鬼东西在把这片区域变成它的绝对主场！”
就在这时，那一直缓慢搏动的“万墟之瞳”，猛地加快了频率！其表面那无数暗红色的星图光点骤然亮起，如同亿万只眼睛同时睁开！
“检测到高威胁目标集群……启动深层防御协议……执挟万象归墟’……”
冰冷的意念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下一刻，众人前方的“像素化”空间彻底凝固，化作一面坚不可摧、布满无数蠕动符文的“数据屏障”！屏障之后，那“万墟之瞳”的形态也开始发生变化，其核心处裂开一道缝隙，无数更加凝练、更加危险的暗影触须如同潮水般涌出，同时，整个裂渊的负面力场与数据污染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向联军涌来！
前军首当其冲，雷部战阵瞬间被暗影触须与狂暴的污染浪潮淹没，雷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不好！前军危矣！”中军众人脸色大变。
“不能退！一旦前军溃败，中后军将腹背受敌！”北斗司命厉喝，手中玉筹绽放刺目星辉，试图强行撕裂那数据屏障，接应前军。
佛门罗汉也全力催动佛光，化作一道横亘虚空的“卍”字金墙，抵挡着汹涌而来的污染浪潮。
然而，那数据屏障的坚固程度超乎想象，集合数位金仙之力，竟一时难以破开！而前军的求救讯号正在飞速减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青灰色的流光，自中军猛地射出，无视了那汹涌的污染与负面力场，如同逆流而上的游鱼，径直撞向了那坚固的数据屏障！
是张润！
他并未与众人一同攻击屏障，而是选择了独自突前！
“府主！”玄玑惊呼，想要跟上，却被张润以神念喝止：“稳住阵脚！”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张润的身影已至屏障之前。他没有施展任何华丽的法术，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手，掌心之中，那抹混沌青意流转，隐隐勾勒出一个极其古老、极其简单的斧凿虚影——正是那式残缺的“开法印”的雏形！
“辟！”
他口中吐出一个古朴的音节，掌心那斧凿虚影对着坚不可摧的数据屏障，轻轻一划！
没有声音，没有光华碰撞。
那足以抵挡数位金仙联手轰击的数据屏障，在接触到那斧凿虚影的瞬间，如同热刀切入了凝固的油脂，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法则本身被强行劈开的细微声响！一道清晰的、不断扭曲扩大的裂痕，自他掌下蔓延开来！
并非暴力破坏，而是……一种本质层面的“开辟”！强行在这片被“万墟之瞳”固化的现实领域中，劈开了一条暂时的“通路”！
裂痕之后，前军惨烈的景象映入眼帘。雷部修士死伤惨重，雷震子浑身浴血，仍在苦苦支撑。
“快！通过这里！”张润维持着掌印，对着前军残余吼道，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显然维持这“开法印”的消耗极大。
雷震子见状，毫不迟疑，立刻率领残部化作雷光，从那裂痕中冲出！
与此同时，中后军也抓住机会，全力攻击裂痕两侧，扩大通道，汹涌而入！
联军主力，终于突破了最艰难的第一道防线，直面那疯狂舞动的暗影触须与搏动不休的“万墟之瞳”！
“好一个‘开法印’！”北斗司命深深看了张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赞赏，“诸位，随我……斩瞳！”
大战，瞬间进入白热化！
雷震子含怒出手，召唤九霄神雷，化作一条咆哮的雷龙，直扑“万墟之瞳”核心！佛门罗汉祭出金刚杵，佛光万丈，镇压暗影触须！蜀山剑仙剑气成河，撕裂数据流！
张润则率领薪火卫，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穿插在战场之郑混沌气流所过之处，数具畸变体纷纷瓦解，荒古战意加持下，众饶攻击带着一种不屈的意志，对那冰冷的“万墟之瞳”造成了额外的伤害。
然而，“万墟之瞳”作为“观测者”的核心节点，岂是易与之辈？其核心裂痕中，不断喷吐出各种闻所未闻的攻击：能分解法宝结构的“解构射线”、能复制对手神通的“镜像领域”、能引动心魔的“数据低语”……
战斗极其惨烈，不断有修士在诡异的数据攻击下化作飞灰。就连金仙级别的存在，也需时刻警惕，稍有不慎便可能被重创。
张润凭借混沌道体的特殊与“开法印”的威慑，屡次化解危机，甚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一道“解构射线”以混沌之道扭曲，反轰向“万墟之瞳”，在其表面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迹。
但这远远不够！“万墟之瞳”的自我修复能力极强，且能量仿佛无穷无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它的核心弱点！”北斗司命一边以星力束缚着数条暗影触须，一边传音喝道。
张润目光锐利，混沌源核疯狂运转，分析着“万墟之瞳”的每一次攻击、每一次搏动。他注意到，每当那核心裂痕张开，喷吐攻击或修复自身时，其内部深处，似乎有一点极其黯淡、却与周围冰冷数据流格格不入的……微弱星光？
那星光，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福
是了！古仙残魂最后提及的……“最初的‘光’”？难道……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司命星君！诸位前辈！”张润猛地传音，“请为我牵制住它！我有办法伤其根本！”
北斗司命等人虽不明所以，但见识过张润之前的手段，此刻也选择相信。
“好！”
刹那间，雷龙咆哮，佛光普照，剑河奔涌！所有金仙大能不再保留，爆发出最强神通，死死缠住“万墟之瞳”与其所有的暗影触须，为张润创造了转瞬即逝的机会！
张润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周星辰塔自他肩头浮现，与他气息彻底相连。他双手再次结出那式“开法印”的起手式，但这一次，他将对“生命”的感悟、荒古的“抗争”意志、星辰的“轨迹”奥秘，尽数融入其中！
同时，他引动了神魂深处，那枚得自荒古契约的“英灵印记”！
“以混沌为引，聚星火之志，承荒古之愿……开……辟道！”
他一声长啸，整个人化作一道极致凝聚的、蕴含着开辟地意境的混沌流光，并非攻向“万墟之瞳”的外壳，而是……径直射向了其核心裂痕深处，那一点微弱的星光！
他要以身为刃，劈开这万墟之瞳，直面那“最初的光”！
“阻止他！”冰冷的意念首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万墟之瞳”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所有暗影触须疯狂回缩，数据屏障瞬间凝聚，试图阻拦！
然而，在融合了多种至高力量的“开辟道”一击面前，这一切阻碍都显得苍白无力！
“噗——！”
如同利刃切入败革！
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张润所化的混沌流光，悍然撕开了层层数据防御，精准无比地没入了“万墟之瞳”的核心裂痕，消失在那一片冰冷与混乱的深处！
下一刻，整个“万墟之瞳”猛地一僵，表面的暗红星图光点疯狂闪烁、明灭，那冰冷的意念发出了充满杂音与痛苦的尖啸：
“核心……遭遇高维……概念攻击……逻辑……崩溃……协议……错误……”
巨大的眼球开始剧烈膨胀、收缩，表面的数据流光变得混乱不堪，无数暗影触须无力地垂落、消散……
成功了？！
联军众人又惊又喜，却又充满担忧。张润闯入那等险地，如今生死未卜……
就在此时，那膨胀到极致的“万墟之瞳”核心处，猛地爆发出一点璀璨到极致的……纯净星光！
那星光迅速扩大，驱散了周围的冰冷与黑暗，一股温暖、浩瀚、仿佛孕育了万物的古老气息，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张润略带疲惫却带着一丝明悟的声音，自那星光中传出：
“原来……这就是‘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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