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领了物资就离开了军司,也没有再去打扰安公。
“安公是你父亲?”路轻声询问身旁的郑静。
“是啊,我本想着,猎侯一定是要去御兽关参战的,所以定公来军司组建猎军的时候我就跟着来了,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变故。”郑静有些哀赡道。
路听过她的话,突然想起自己死去的爷爷和父亲,悲伤汹涌。
两人一起走了一会儿,路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对郑静道,“找个地方吃中饭,我请你们。”
随后,路一丝元力渗入金城,猎军的三位将军出现在他身旁。
“刘云,张娴,铁铠,找个地方吃中饭,我请你们。”路微笑着。
刘云三人松了口气,以为自家侯爷在军司遇到什么刁难了,三位都穿着甲胄,提着兵刃准备动手了。
“那就多谢侯爷。”刘云三人笑着握拳行礼。
“走吧走吧,填饱肚子,努力修校”路看着郑静,似乎想让她找个不错的去处。
“你不去醉也不归楼?”郑静惊讶的看着自家侯爷。
“师傅那边,实在太贵。”路有些窘迫的捏着自己带储物戒的手指。
“得,那跟我来吧。”郑静明白了,点点头走向离军司不远处的一条巷。
五人坐在简陋的房屋里,陈旧的桌椅擦拭的很干净,掉了漆的几根圆柱带着裂痕支撑着这间不大的房屋。
屋主人是位白发苍苍的驼背老者,目光有些呆滞,看路几人走进来,安静的把一张简单的播递到他们选定的桌子上,随后提了一壶开水,捏着几个茶杯送了过来。
杯底零星的放着几片茶叶。
路微笑,这馆子,可比去年过生日时候父亲带他去的县里的馆子看着舒服多了。
“老程,不必用播,你把今有的都上一份,再来五盆白饭。”郑静倒是轻车熟路,对着那老者大声喊道。
路惊讶她的音量,皱眉看着她。
“老程耳背的厉害,你要是像咱们聊这么跟他话,他根本听不见的。”一旁的刘云解释道。
路眉头舒展开,认真的点点头。
随后轻声问道,“这里应该不贵吧?”
“还好吧,一顿饭一般二两银子,这得看军司那边伙食怎么样,如果今军司伙食不错的话,老程这边可能还会稍微便毅,不过你也看到纪墨那个气的样子了,想来最近军司的朋友们应该吃不上什么好的。”刘云微笑着解释。
路惊讶这羽城的物价,他今早刚问过,他那府邸里的侍从,负责打扫府邸的两个每年也才二十两银子。
“这一顿也得吃掉府里那两位阿婆十分之一的工钱?”路疑惑。
“侯爷,你这么算是错的。”张娴忍不住道。
“嗯,侯爷这么算确实不对。”郑静也严肃的对他。
“其实侯爷你一年的俸禄就有一万多两银子,再加上内务府负责的侯府里的各种开销,如果侯爷你有意克扣些,每年你即使什么都不干,也能得最少一万五千两。”刘云解释道。
“克扣?”路更加疑惑。
“比如,那侍卫当值的时候打瞌睡,或者那侍女端茶倒水的时候将茶水洒在侯爷身上或者客人身上这一类。都可以当克扣工钱的理由的。”张娴冷漠的道。
“我想,能来羽城里伺候贵族的下人们,家里肯定都是不怎么好过的吧,为什么还要克扣呢?”路这下彻底疑惑了。
“贵族跟平民是不同的。不过侯爷你还,这边是事以后慢慢给你听。”刘云笑着接过那老者端来的菜肴放到桌上,“今侯爷请客,咱们开动了。”
路被他的一愣,随后看到那烧的金黄透亮的烧鸡,也就不再纠结什么下人,平民,贵族之类,这么好的菜,当然先吃为敬。
五人就这么一道菜接着一道菜开始消灭起来。
“对了,侯爷不是暂时不上战场吗,那我们可以喝一杯的吧?”铁铠吃到一半,突然道。
“军规上是可以的,不过侯爷还,个人建议你不要教坏侯爷。”郑静皱眉。
“没关系,师傅也喝,我只吃饭。”路塞的满嘴肉,模糊不清的嘟囔着。
铁铠两眼放光,正准备喊那老程给上几坛子酒,却被郑静一个眼神拦住了。
郑静翻手取出一大坛子酒来。
“纪墨那气鬼,会给你酒?”这下不止铁山,连刘云和张娴都愣住了。
“这是村里过冬的酒。”路咽下嘴里的饭菜,看着这大坛子道。
刘云恍然,当初确实从那村长的储物戒里寻到许多烈酒,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是却真真实实是粮食酿造的。
“拿去喝。”郑静把酒坛子递给铁铠。
“铁铠,你喝了村里的酒,以后我报仇的时候你就得帮忙了。”路突然起身,严肃的盯着他道。
铁铠拍开那泥封的手停在了半空,被路盯的额头都是冷汗。
“侯爷不,我们也明白,到时候一定奋力杀敌就是了。”张娴起身,握拳行礼。
铁铠和刘云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行礼。
郑静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眼里满是笑意。
军需官又不上阵杀担郑静心里默默的着。
路看他们,似乎是松开了心里紧绷的一根弦,也不再多,自顾自坐下继续吃饭。
刘云三人擦擦额头的汗水,看着那坛子酒,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喝。
终究铁铠还是痛快的饮了一碗,管他妖族还是什么族,真到时候,自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刘云无奈,这位侯爷也是挺厉害。
其实都是安公在支开郑静之后教给路的,路也只是悄悄吩咐了郑静一声,让她在铁铠嚷嚷着喝酒的时候取出那坛子村里的烈酒来。
至于谁能安排安公,那就只有路那位高高在上的师兄了。
几人吃完中饭,刘云三人依旧回金城去了,郑静却是把物资暂时交给刘云之后,跟路搞了个假,回了军司。
路想,她既然是安公的女儿,大约是能查到猎侯府的位置的。于是冲空招招手。
巨翼鸟落下,路登上,进入傀儡木屋。“去南城。”
巨翼鸟极速飞向南城。
一刻钟之后,巨翼鸟将路放在南城那处专供巨翼鸟降落腾空的广场。
路取出令牌,感应着,慢慢往自己府邸走去。
军司。军务大殿。
“你知道的,我本来是想上阵杀敌的,被你安排成军需官我已经很憋屈了,如今你还打算让我看孩子,五年时间。此时正是两族开战,我有这五年能立多少战功,恐怕到时候封侯都不止了。”郑静急躁的跟安公。
“你跟着他,封侯十拿九稳,而且还不用你经历什么危险。”安公平静的道。
“为什么,你让我照看孩子,总得给我个的过去的理由吧。”郑静不解,冷声问道。
“陛下今早叫我去腾云殿,特地吩咐过的,你看他现在是猎侯,恐怕五年之后,我等六公之中,会多出一位猎公了,到时候,就是七公了。你还觉得跟着他不好吗?”安公冷冷的道。
“怎么可能,羽六公,羽六公。”郑静突然怔住了,“是啊,羽六公,第一任羽皇封了两位公爵,而后到如今这位羽皇,他还没有封公,定公也是上一任羽皇封的,难道他真的这么相信这少年人?”
“你不知道吗?定山他已经收了这少年做徒弟。”安公道。
“他老师。。。他今日午饭时的是师傅,不是老师。这么,他今日午饭时的那喝酒的就是定公而不是谭青山。”郑静突然明白了,摇摇头不再多想。
“明白了就回去吧,好好照顾他。”安公目光变得深邃悠远,仿佛看透了滚滚红尘,“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郑静看了他父亲一眼,鼻子有些发酸,转身离开了军务大殿。
南城,猎侯府。
几个侍者模样的中年人抬着一红色箱子有些焦急的等在侯府外。
路晃晃悠悠的走回家门口,有些疑惑的看着这队人。
那队侍从看着慢悠悠溜达回来的路,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卷仔细的看看。
“见过猎侯。”众人俯身行礼。
“你们,有什么事吗?”路疑惑的问道。
“定公吩咐我们给猎侯送些平日里用得到的东西。”那领头的侍从指着身后的大箱子道。
“进来吧。”路有些奇怪,守门的李鱼也不给人家开下门呢。毕竟是师傅安排过来的人。
路带着他们走进自己府邸,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严回他们竟然一个也不在吗?
金城内,刘云被路的声音惊了一个趔趄,浓浓的酒意瞬间消了大半。
“侯爷,你这是在那晃悠来着,怎么还能走进人家的幻阵里?”刘云从金城里出来,疑惑的问道。
“我。。。”路语塞,这让他怎么?溜达回家的路上突然就走了进来?
“只是个幻阵,你喊张娴出来,她比较适合处理这种阵法。”刘云无奈的。
路点点头,元力注入金城。
张娴站在两人身边,仔细的看了看四周,随即捧腹大笑。
“你俩倒是会走,居然自己走进学院里来了。哈哈哈。”
“啥?”刘云和路瞪眼。
“这是学院的云雾大阵,你头一次见呐?”张娴反问刘云。
“这这这,这可咋办?”路挠头。
“走着呗,直接进去,这大门开启三时间呢,这三你可以随意进出。”张娴笑道。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三个都不是学院的学生,没有学员令牌,你,该怎么走出这云雾大阵。”刘云急的直挠头。
“跟着我。”张娴轻松的笑着往前走。
一刻钟之后,一宏伟大气的建筑出现在三人眼前。
“一道门?”路惊讶。
“准确的来,那是界门。”张娴道。
路抬头看着这巨大的门,惊讶的不出话来。
“猎侯?”门外的卫士诧异的看着路,疑惑的问他。
“是我。”路有些犯怯,弱弱的道。
“猎侯居然这么早就寻到学院的界门了,真不愧是猎侯。”那守门的卫士赞叹道,“猎侯此时可要办理入学吗?文公吩咐过,猎侯到了以后可以直接去见文公。”
“还要请你帮个忙。”路挺不好意思的道,“文公在哪?”
“我带你去。”那守卫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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