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翅膀上的七彩光痕在空拖出弧线，像台无形的打印机在蓝纸上喷墨。赵磊举着手机追出去拍照，绷带在风里飘成面旗：“默子快看！它们在拼图案！”
我凑到门口，光痕交织成的图案让瞳孔骤缩——那是光之国监狱的防御分布图，每个红点都标注着能量节点，和金属球里藏的星图能完美重合。托雷基亚的声音带着玩味：“泰罗这债曲线救国’玩得不错，明着通缉，暗着送地图。”
“他想让我们去救人？”
“救谁不重要。”托雷基亚轻笑，“重要的是这监狱里肯定有光之国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比如……贝利亚的真正死因。”
正着，快递员突然把个纸箱扔在门口，面单上的寄件人写着“光之国特勤队”，地址是串乱码。赵磊刚要拆，我一把按住他的手——纸箱表面覆盖着淡蓝色的能量涂层，和冰之谷的冰冻能量同频。
“心，这是‘延时炸弹’。”我用螺丝刀挑开胶带，里面塞满了泡沫，泡沫中间嵌着块透明晶体，晶体里冻着只机械虫，触角上还缠着根银色发丝。
“这是光之国的‘记忆虫’。”托雷基亚的声音沉下来，“能读取接触者的记忆，一旦解冻就会自动传输数据。”
我捏碎晶体，机械虫在掌心化成银白色的液体，发丝却完好无损。阳光透过发丝折射出的光谱，竟和等离子火花塔的能量频率完全一致。
“这是……”
“泰罗的头发。”托雷基亚的声音带着惊讶，“他把自己的能量印记附在上面，是想让记忆虫只读取你的记忆？”
赵磊突然指着纸箱底部：“默子你看！有行字！”
我翻转纸箱，角落里用激光刻着行银河语：“监狱第7区，有你要的答案。”
“看来泰罗比我们想的更‘叛逆’。”我把发丝收进密封袋，“他想借我们的手，揭开光之国的黑幕。”
下午修一台老式投影仪时，突然收到王老板的短信：“研究所的人在查你，你和光之国通缉犯有关。”后面还附了张照片，陈助理正拿着我的资料和个穿红袍的人话，红袍饶兜帽下露出半截金色面具。
“是‘审判者’。”托雷基亚的声音带着凝重，“光之国的‘清道夫’，专门处理‘污点’。看来我们的动作惊动了高层。”
我拆开投影仪的显像管，里面藏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柜台后的工具箱。赵磊气得把螺丝刀摔在地上：“这群人太不是东西了！修个机器都要搞监视！”
“正好。”我把摄像头拆下来，塞进记忆虫化成的银液里，“让他们看看光之国监狱的地图，也算‘礼尚往来’。”
夜幕降临时，白鸽突然撞在玻璃上，羽毛上的光痕变成刺眼的红光。我接住其中一只，它的嗉囊里滚出个金属环，环内侧刻着行字：“明晚子时，行星碎片掠过监狱上空。”
“时间定得挺巧。”托雷基亚轻笑，“用行星的能量场屏蔽监控，趁机潜入。泰罗这计划倒是周密。”
赵磊突然从里屋抱出个行军包：“默子，我跟你去！好歹我也算半个‘混沌助手’了，拆个监狱栏杆什么的肯定在行！”
我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刚想拒绝，托雷基亚突然开口：“带上他。光之国的防御系统里有不少地球科技的零件，不定他比我们懂。”
第二关店前，陈助理突然带着审判者闯进店里。审判者的金色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手里的能量杖直指我的胸口：“林默，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我假装整理工具箱，指尖悄悄触碰到藏在底层的金属球。
“去该去的地方。”审判者的能量杖突然发出红光，赵磊背后的货架突然倒塌，无数零件砸向他——竟是想声东击西！
我扑过去推开赵磊，能量杖擦着我的后背划过，灼烧感让脊椎发麻。混沌能量瞬间爆发，黑色旋涡将审判者和陈助理困在中间。审判者的面具裂开道缝，露出底下和泰罗相似的眉眼：“你果然和托雷基亚共生了。”
“共生？”我冷笑，“我们是‘互相成就’。”
趁审判者分神的瞬间，我拽着赵磊从后门溜出，金属球在口袋里发烫，像是在指引方向。身后传来能量爆炸的巨响，电脑城的招牌在火光中崩成碎片。
“我们现在去哪？”赵磊喘着粗气，绷带都跑松了。
“去拆光之国的‘监狱主板’。”我摸出螺丝刀，月光在刀身映出的星图，正指引着通往答案的方向。
夜空里，混沌之鸽的光痕再次亮起，这次拼出的不再是地图，而是两个字——“等你”。
托雷基亚的笑声在脑海里回荡：“看来这场‘维修’，会比想象中更有趣。”
我握紧螺丝刀，金属柄传来的共振让掌心发麻。光之国的监狱，贝利亚的秘密，泰罗的真实目的……所有线索都在往一处汇聚，像台即将启动的机器，而我们，就是那把关键的螺丝刀。
至于这台机器最终会产出什么？
谁在乎呢。
毕竟，混沌的乐趣从来都在过程，不在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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