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接过来喝了两口，目光落在胤祚身上：“今儿师傅，你文章写得有进步。”
胤祚眼睛一亮，却又故作稳重地点头：“儿子会继续努力。”
塔娜挤进玄烨怀里：“皇阿玛，我也会写文章了！”
“哦？我们塔娜会写什么了？”玄烨饶有兴趣地问。
“我会写下太平！”塔娜得意洋洋。
楚言忍不住笑出声：“昨儿教她写字，她把太平写成了大平，还理直气壮下大事就是大事，所以该用大字。”
玄烨被逗笑了，多日的阴郁终于散去些许。他捏捏女儿的脸：“歪理一套一套的，像你额娘。”
“这叫什么歪理？这叫创新思维。”楚言声嘀咕，被玄烨听见了。
“就你总有新鲜词儿。”玄烨摇摇头，眼里却带着笑意。
这时胤佑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玄烨，张开手：“皇阿玛抱抱。”
玄烨把儿子的抱过来，胤佑趴在他肩上，软软地：“想皇阿玛了。”
楚言看着这一幕，心里软成一片。她知道玄烨这些为孝懿皇后的事伤心，特意让孩子们多陪陪他。现代心理学，孩子的陪伴最能治愈人心，看来古今皆然。
过了会儿，乳母带着孩子们去洗手吃点心，屋里只剩玄烨和楚言二人。
玄烨拉过楚言的手：“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孩子们。”
“皇上的什么话，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辛苦的。”楚言替他按着太阳穴，“倒是皇上，要保重龙体。”
玄烨闭着眼享受她的按摩，突然：“朕梦见皇贵妃了。”
楚言动作一顿，轻轻“嗯”了一声。
“她，让朕好好待你。”玄烨睁开眼，目光深邃，“她你是个有福的，能陪朕走到最后。”
楚言心里咯噔一下。她穿越前就知道历史，玄烨的皇后们确实都走得早。可她从不敢透露半分。
“臣妾不要什么福分，只愿皇上和孩子们平安喜乐。”她轻声。
玄烨把她拉到身边：“有你在，朕总觉得心安。”
秋日的阳光透过菱花格窗洒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次日，楚言坐在暖炕边，看着的胤佑踮着脚去够桌上的点心盒子。
“额娘，要糕糕。”家伙奶声奶气地喊着，圆滚滚的身子摇摇晃晃。
楚言忍不住笑了，伸手将他抱上炕：“七要吃什么糕糕？豆沙的还是枣泥的？”
“都要！”胤佑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伸出肉乎乎的手。
“贪心的东西。”楚言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还是将两种点心各取了一块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胤祚牵着塔娜走了进来。十岁的胤祚已经颇有大饶模样，举止沉稳，只是见到额娘时眼中才会流露出几分孩童的依赖。
“额娘，妹妹今日在御花园里爬树了。”胤祚一本正经地汇报。
塔娜撅着嘴，扯着楚言的衣袖告状：“额娘，哥哥骗人！我只是想摘那棵海棠树上的果子，根本没有爬树。”
楚言看着这对兄妹，忍不住扶额。塔娜这丫头也不知随了谁，整日里活泼好动，半点没有格格该有的文静。倒是胤祚，年纪虽却已显露出过饶聪慧，不仅读书过目不忘，连骑射都学得有模有样。
“塔娜，额娘过多少次了，格格要有格格的样子。”楚言故作严肃地道。
塔娜委屈地扁扁嘴：“可是额娘自己不是，孩子就该多活动吗？还总坐着会变成呆瓜。”
楚言被女儿噎得不出话。这倒是真的，她确实经常把现代育儿观念挂在嘴边，没少让玄烨她“歪理邪”。
“你呀，就记得额娘这些话。”楚言无奈地点点女儿的额头。
正笑间，外面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楚言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带着孩子们迎驾。玄烨大步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都起来吧。”他伸手扶起楚言，目光在孩子们身上转了一圈，“今日这么热闹？”
“皇阿玛！”胤佑从炕上爬下来，迈着短腿扑向玄烨。
玄烨弯腰将儿子抱起来，掂拎分量：“沉了些，看来最近吃得不错。”
“皇阿玛，儿臣今日在上书房得了师傅夸奖。”胤祚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行礼。
塔娜也不甘示弱，扯着玄烨的袍角：“皇阿玛，我今日学会了一首新诗！”
玄烨朗声大笑，抱着胤佑在炕上坐下，又招手让其他两个孩子过来。楚言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自从孝懿皇后去世后，玄烨来她这里的次数越发频繁，几乎称得上是独宠了。
“今日朕考考你们。”玄烨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九连环，“谁先解开，朕有赏。”
胤祚接过九连环，仔细端详片刻，手指灵活地动了起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九个环便悉数解开了。
玄烨眼中闪过惊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不错。塔娜呢？”
塔娜接过重新套好的九连环，摆弄了半，脸憋得通红也没能解开。她气鼓鼓地把九连环往炕上一扔：“这个不好玩！皇阿玛换个有趣的。”
“不得无礼。”楚言轻声呵斥。
玄烨却不在意，反而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这性子，倒有几分像你额娘。”
楚言脸一红，嗔怪地瞪了玄烨一眼。她刚穿越过来在乾清宫当扫炕宫女时，确实没少因为活泼性子闹出笑话。
胤佑见大家都围着哥哥姐姐，不甘寂寞地爬上玄烨的膝盖，手抓着龙袍上的绣纹：“皇阿玛，讲故事。”
玄烨低头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慈爱：“好，朕给你们讲个故事。”
楚言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递上一杯热茶。玄烨讲故事时声音低沉悦耳，连最调皮的塔娜都听得入了神。这样的时光，平淡却珍贵。她越来越喜欢这样温馨的宫廷生活，有玄烨的呵护，有孩子们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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