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震动越来越急，像是有头巨兽在土里翻身。我掌心的凰纹玉佩烫得几乎握不住，那道新浮出来的龙形刻痕正一明一暗地跳动，跟我的心跳对上了频率。
国师站在塌了一半的黑塔前，手里那块青铜罗盘裂开的缝隙里还在往外冒幽光。他嘴角淌血，脸色灰败，可眼神却亮得吓人，像烧到了最后的灯芯。
“你以为……破了个黑晶就赢了？”他声音沙哑，却带着笑，“真正的局，才刚开始。”
话音未落，罗盘指针猛地一旋，整片荒原轰然炸裂！
裂缝从我们脚下蔓延出去，蛛网一样爬向四面八方，黑雾从地底喷涌而出，带着一股腐朽又熟悉的气息——不是灵力，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怨念。
顾清言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灵笔在空中划出三道金线，勉强把最近的一道裂口拦住。他左耳那颗朱砂痣红得发紫，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这玩意儿连着地脉。”我盯着罗盘，反读心术悄悄探出，顺着那股能量流往地下摸去，“不是他在控制阵法，是他把自己当成了钥匙。”
“你要现在全开凰图？”顾清言喘了口气，眼神一凛，“你上次系统警告梗力过载会灵魂撕裂，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我低头看了眼玉佩，龙纹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我，“但你看那边。”
顺我手指的方向，几名南疆藤甲兵正拖着伤员往后撤。有个年轻兵腿断了，被同伴架着走，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没出声，但口型很清楚——“公主，能活吗？”
我没回答。
可我心里清楚，今要是退了，以后大周没人再敢抬头看。
“清言。”我忽然笑了下，“还记得江南拍卖会上，你我买那本《御兽大全》是浪费灵石吗？”
他一愣，“现在提这个？”
“那时候我啥来着？”我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丝金光，“家人们谁懂啊，这书明明写着‘附赠神兽契约’，结果打开是个空白卷轴——离谱！退退退！”
【叮！梗力值+20】
金光炸开，护盾弹出，这次不再是单薄的文字屏障，而是化作一对半透明的羽翼虚影，环绕在我身后。弹幕护体和凡尔赛护盾居然自己融合了，上面飘着“你不斜“别碰我”“这波我c”，字迹滚烫如烙铁。
“我要全开了。”我深吸一口气，舌尖一咬，血腥味冲上脑门，“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借来的，原主受了这么多年委屈，今，我替她拿回来。”
“等等！”顾清言突然伸手抓住我手腕，“你感应到了吗？底下那东西……它在叫你。”
我一顿。
的确，深渊深处传来低语，不是声音，是直接钻进神识的诱惑：“血脉相连……解开封印……你本该是主宰……”
有点耳熟。
像极了前世刷短视频时，那些主播画大饼：“兄弟们，点个关注，下一件就是你的！”
“呵。”我冷笑出声，“你以为我没看过修仙剧？主角快死的时候总有神秘存在送外挂，条件是‘臣服于我’——尊嘟假嘟？你当我是恋爱脑新人设？”
【叮！梗力值+30】
体内灵力轰然暴涨，梗力进度条直接炸成金色火焰，凰图纹路从手臂蔓延至全身，脊背生痛，仿佛有双翅膀要破皮而出。
我高举玉佩，对着漫黑雾吼出一串热梗：
“退退退！尊嘟假嘟？你不行！给我碎！统统消失！本宫今日就要逆改命！”
每喊一句，地震一下。
到最后，一道贯穿云层的金光柱从我头顶冲而起，照得整个战场如同白昼。光柱中，一幅巨大图腾缓缓展开——凤凰展翼，龙脉缠绕，双目如日，振翅欲飞。
“凰图……霸业？”顾清言仰头看着，声音发颤，“这不是失传的皇族秘术吗？怎么会在你身上？”
我没空解释。
因为就在凰图展开的瞬间，地底的咆哮戛然而止。
不是怕了。
是惊了。
那股试图引诱我的意识猛地缩了回去，像是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紧接着，裂缝开始自行愈合，黑雾被金光一点点蒸发，士兵们的伤势竟也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不可能！”国师嘶吼，双手疯狂催动罗盘，“你是前朝遗孤，血脉低贱，怎配承载凰图真意？！”
“低贱？”我缓缓落地，脚踩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金光未散，“你谁低贱？我妈是大周嫡后，我爸是皇帝，我户口本上写的是李圆圆，正经皇家编制！”
【叮！梗力值+15】
一句话呛得他脸色铁青。
他猛然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罗盘残片上，厉声念咒。刹那间，碎片化作千柄飞刃，裹挟着怨念直扑我心口——不是杀我，是要让我在最后一刻走火入魔。
可我早有准备。
“反读心术·终极版！”我双眼金光爆闪，不光反弹攻击，更把他的记忆强行塞回他自己脑子里。
画面一幕幕闪现：母后临终前攥着手帕咳血，他站在屏风后冷笑；冷宫地窖里，十几个孩子被抽干精血，他边念往生咒边记账；还有那一夜，他亲手将毒药放进母后的药碗，嘴里着“为了苍生”。
“啊——！！！”国师抱住头，发出野兽般的惨叫，“闭嘴！都给我闭嘴！”
他的信念崩了。
一个自诩为“救世者”的疯子，最怕的不是失败，是发现自己才是恶鬼。
我踏前一步，凰图之力凝聚成巨掌，当空压下。
“你献祭能换太平？”我冷冷看着他，“那今，我就用你，祭这片土地。”
手掌落下，罗盘粉碎，深渊闭合，地动停止。
国师的身体寸寸龟裂，像干涸的河床，最后化作灰烬，被风吹散。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
风雪不知何时停了，边透出一点晨光。联军将士一个个从掩体后站出来，有人拄着刀，有人包扎着伤口，全都望着我。
我没动。
不是不想动，是凰图还没收。
体内的灵力像洪水决堤，玉佩上的龙纹越来越亮，甚至开始发烫发红。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凰图不该只是镇压封印，它更像是在……唤醒什么。
“圆圆。”顾清言走过来，声音很轻，“你脸色不太对。”
“没事。”我摆摆手，“就是有点……晕。”
话刚完，胸口猛地一紧，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心脏。眼前一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顾清言一把扶住我。
“系统……”我喘了口气，“刚才警告过一次，梗力过载会灵魂撕裂……我是不是……撑太久了？”
他没话，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了些。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剧烈震动，龙纹光芒大盛，一道低沉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你了。”
我浑身一僵。
这声音……不是国师，也不是地底那个意识。
是玉佩本身。
“你是谁？”我在心里问。
“前朝末代帝王。”那声音平静，“也是你真正的血脉源头。你以为你是重生？不，你是被选中的容器。凰图从来不是皇室秘术，是锁龙桩。而你，既是钥匙，也是祭品。”
我咧了咧嘴，想笑。
结果真的笑了出来。
“又是这一套？”我抹了把脸，“老兄，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些古代大能，套路都快烂大街了？动不动就‘你是容器’‘你是祭品’，能不能整点新活？”
玉佩沉默了一瞬。
然后，轻轻了句：
“你和她……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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