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韩石盘膝而坐，周身气息已彻底平复。
闭关七，他成功炼制出三粒筑基丹，代价是耗尽了洞府内积攒的所有中品灵石，甚至连一些炼丹的辅助材料都消耗一空。此刻，他神清气爽，体内的灵力比闭关前精纯了数倍，丹田气海也扩大了近一成，隐隐已有了一丝即将突破的迹象。
他将那三粒筑基丹心翼翼地用玉盒封存，贴身收藏。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吱呀——”
洞府的石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清雅的幽香随之飘入。
韩石睁开眼，看到菡云芝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她依旧是那身素雅的白裙，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藏着韩石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云芝姑娘，你怎么来了？”韩石有些意外。他与菡云芝虽有过数面之缘，但自他加入百草阁成为客卿后，两人交集并不多。
菡云芝款款走进来，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微微蹙眉：“我感应到你气息变动，便过来看看。韩大哥，你……似乎快要筑基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韩石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
“侥幸，炼制出了几枚筑基丹，准备找个地方尝试一下。”韩石没有隐瞒，坦然道。
菡云芝轻轻“哦”了一声，走到他面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递了过来。“这是我用几种温和的灵草炼制的‘静心养脉丹’，对你的经脉有些许温养之效，筑基前服下，或许能减少一些风险。”
韩石接过玉瓶，入手温润。他打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扑面而来，丹药圆润如珠，一看便知品质不俗。这份心意，他明白。
“多谢云芝姑娘。”他真心实意地道。
菡云芝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韩大哥，筑基并非儿戏。碧云仙城虽大，但毕竟是修仙者聚集之地，灵气紊乱，干扰颇多。若是有个隐蔽安全之所……我……”
她到这里，顿住了，脸颊微微泛红。后面的话，没有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想为他护法。
韩石心中一暖，也泛起一丝歉意。他何尝不想有个信得过的人在身边？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筑基的风险有多大。这不仅仅是丹药的问题，更是对他自身的一次巨大考验。稍有不慎，轻则经脉尽废，重则当场殒命。
他不能，也绝不愿将菡云芝卷入这种九死一生的险地。她的好意，他只能心领了。
“云芝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韩石婉拒道，“只是筑基之地，我早已寻好。此事需绝对安静，不宜有旁人在场，恐会影响到心神，反而弄巧成拙。”
他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菡云芝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她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笑容：“是我唐突了。这丹药你务必收好。若是有朝一日，韩大哥筑基成功，切莫忘了，碧云仙城，还有个朋友在为你祝福。”
“一定。”韩石郑重地点零头。
菡云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一个地址的玉简交给他：“若是不幸……出了什么意外，可以去这个地方找一个人，他会帮你。就当……是我自私，留了最后一点念想。”
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去，白裙飘飘，没有一丝拖沓。
韩石握着那枚温热的玉简，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有些人，注定只能是你生命中的一缕暖阳，温暖过你，却无法陪你走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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