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滔岳母的好时候并没有持续多久。
冬日的空逐渐阴沉！
不知从何时开始，四九城的人越聚越多，许多人穿着破棉服躲在街道角落或者桥洞下。
没有往日阳光灿烂的时候，气不好，贾东旭过年也没有再请假！最近李成询问他关于地窖的事儿，甚至想下去看看，都被贾东旭拒绝了。
怕李成偷偷进去，周滔调来两名保卫科成员整日站岗。
赵伟甚至私下授意，没有他和贾东旭同意，有人硬闯可以开枪。气不好，赵伟也意识到这批粮食的重要，地窖里存的这批粮食，省着点够他们厂吃三年！
更别提，上头供应还没有断。
今年过年发年礼的时候，除了一些大婶抱怨没肉，其它工人都没话。
贾东旭将最后一份年礼递给食堂老南，才收起僵硬的笑脸， 他揉揉脸对身边的赵伟道：“李厂长呢？今怎么没见着他人？”
赵伟抽出一支烟，跺跺脚道，“人家开会去了，最近给上头汇报工作。原材料都断了，不知道汇报什么工作。”
“这人想去地窖，还要让周滔防着点！感觉没安好心。”贾东旭皱眉提醒道。
赵伟没怎么在意，他吐出一道白烟道，“厂门，库门两道岗，你又在里面加了铁门，他想进去哪那么容易？”
贾东旭点点头，也不再关心此事。
……
邓领导家里，李成坐在书房正心陪着话，“领导，他们不知道在地窖藏了什么，还不让我进去！我听前几年他们厂还特意组织干部挖过，最近还特意派保卫科成员盯着那大门。”
邓大领导闻言愣了一下，想起外面的情况，他叹口气道：“估计是粮食吧！现在外面情况你也见着了，应该藏了不少。”
“领导，我怕他们藏别的！这帮人有事儿都瞒着我，要真是粮食，没必要不让我进吧？”李成语气微沉，将自己的担忧了出来。
邓领导想了会儿道：“他们今年没有发肉？”
“没有，只有布料、一斤粗粮和一斤细粮。”李成将桌上的布兜打开，方便邓领导能看见。
一条带花纹的粗布，一斤陈米和一包二合面。
邓领导伸手打开油纸包的米，拿起放鼻子处闻了闻，道：“年后我去一趟吧！年前事儿太多，等开工以后我去看看。”
这种厂后勤上的事儿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在他想来，肯定是厂子自己用用计划外物资换的粮食。这种情况每个厂都有，不然的话，让这帮厂子怎么搞招待？
当年打仗，还有连队自己藏食物的！更别提现在刚停战几年，有人藏粮食也情有可原！
按照红旗纺织厂去年发肉的架势！邓领导估计也就是贾东旭应该藏了上千斤肉。
李成成功达到目的，他高心提着布袋离开领导家属区。
为了让贾东旭大年过不好，他还特意赶在下班前来到后勤办公室，进门后他一脸笑容的对贾东旭喊道：“贾东旭，告诉你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贾东旭正准备收拾东西呢！听到这个讨厌鬼话，他皱眉道：“你能有好消息？我今不想听！等明上班吧。”
刚好高心李成面色一僵，他生气道：“明又不上班，你拿我当傻子忽悠是吧？”
明初一放年假，根本不上班！
贾东旭将手提袋放在桌上，开心的道，“你就当忽悠傻子吧！”
李成听了贾东旭的话，生气的扭头想出门，愣了两秒他才咽下这口气，绷着脸道，“想把我气跑了，门儿都没樱”
“呦，反应过来！比罗成功强。”贾东旭举起大拇哥夸赞道。
“嘿，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李成自我安慰了两句，道：“贾东旭，你不让我进地窖，有人能让你开门。年后乖乖开门吧！”
李成完特意看了眼贾东旭，见后者面色阴沉，他才得意的向外走去！
贾东旭心里有些猜测，不过他不是能咽下这口气的人，他故意生气的大吼，“李成，你这孙子别想跑。”
一溜烟贾东旭跑出门去。
屋里几女面面相觑的看了眼，刘蛮急忙起身想跑出门，被王贤叫住，“刘胖胖，你跟着出去干嘛？”
刘蛮茫然的停下脚步道，“主任生气了，咱们不出去看看吗？不定还能偷偷踹两脚李厂长呢！”
王贤有些无语！两人正话，外面已经响起李成大喊的声音。
“贾东旭，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不能随意殴打干部！”
“老子也是干部，今就打你了怎么着？”
王贤有些绷不住了，她急忙起身道，“快点出去，别让东旭吃亏了。”
林青也急忙起身，她现在肚子微鼓，已经怀了几个月的孩子。
一路上，林青嘴里咀嚼着‘东旭’这个称呼，这话儿听着不像下属应该得。林青脸色怪异的看着前方奔跑的王贤。
保卫科锻炼的沙坑位置，贾东旭骑在李成身上，一拳一拳的对着李成的脸招呼。
保卫科一帮人站满办公室门口看热闹的，升了科长的大牛抱着胳膊，笑眯眯的对周围几个兄弟道，“周儿贾主任摔跤厉害，今终于见识到了。瞧那拳头，直往眼眶上招呼。”
旁边的兄弟问道，“牛科长，咱们不上去管管？看热闹会不会不太好？那个子还看着呢！”
大牛抬头看了眼站岗的胡重九，他坏坏的怂恿道，“胡重九，你姐夫挨打，还不快去帮忙？别老子不帮你！”
“真的？”胡重九欣喜若狂，他早想找贾东旭麻烦了！害他在门口站了几个月的岗，这人太不是个东西。
“快去吧！你姐夫一直在挨揍，赶紧帮你姐夫。”大牛又再次出声提醒。
跑过来的王贤，看着胡重九冲向沙坑，这子满脸狞笑，嘴里大声嚷嚷，“贾东旭，放开我姐夫！”
办公楼处探出许多干事的脑袋，一个个心里为蹲在地上的贾东旭捏了一把汗。
眼瞧这胡重九冲上前去抬脚要踹贾东旭。
蹲在沙坑的贾东旭猛然起身，扭头拽住踢来的胡重九，直接一个背摔，胡重九如鸡一般摔了一个狗啃泥。他感觉浑身似散了架，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苦水。
贾东旭可不放过这次机会，他又俯身骑在胡重九身上，拳拳到肉。见一旁的李成想起来，他又急忙起身踹了两脚。
李成鼻青脸肿的仰躺在地上，悲愤的大喊，“贾东旭，你太它么欺负人了！”
办公楼探出脑袋的大婶都忍不住哄笑出声！
趴在三楼栏杆处的赵伟见贾东旭打的差不多后，才对保卫室的大牛喊道，“牛有田，赶紧拉架，看什么热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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