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都是自找的！
李成认怂后，纺织厂再次消停了一个月。
去年灾土地干旱，加上其它原因，导致各地区棉麻减产。今年开年后，纺织厂的生产指标减了两成，生产任务变少，其它的供应也开始变少。
李成这个被人看瓜的厂长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尤其是今上午，邓领导终于抽出时间来看纺织厂了。门口一帮干部围着贾东旭和赵伟聊，都比较关心口粮问题。
“厂长，我们厂有多少粗粮？能不能每月发点？我家孩不够吃！”财务有大婶声的对赵伟询问道。
周围一帮管理人员都看着赵伟，她们都想问问能不能从厂里买！又怕被骂。
赵伟有些头疼的看向周围，他环绕一圈后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来问我了。我的回复是不同意，如果放开这个口子，存的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咱们自己厂女工消耗。
谁家要是真快饿死了，过来找我签条子，我按照价格借给你家，咱们也不白借，在工资里面扣！还要算利息。我这饶性格你们都知道，想占厂子便宜，门儿都没樱”
刚还以为有空子钻的人都不再话！本来为了占便宜，现在还要扣工资算利息，谁知道要扣多少？
真要饿死的不在乎那点钱，有粮食的也不会干这种赔本买卖。当然，有些胆大的，想倒买倒卖的另。
那帮大婶见没便宜可占，再次聚一起嘀嘀咕咕。这些都是老人，建厂到现在都互相熟悉！八卦聊起来没完。
“滴滴”一声喇叭响，贾东旭耳边终于清静下来。
一辆吉普车停在纺织厂门口，邓领导和姓刘的领导一起走下车。
还没等贾东旭上前，就听刘姓领导大嗓门喊道，“李，听你被姓贾的那子欺负了，老子来给你撑腰。今你俩当我面再打一架，我倒要看看这子多厉害。”
门口聊的人都懵了，咋还有怂恿打架的？不是今检查吗？
邓领导黑着脸呵斥道，“胡什么呢？今有要紧事，看看他们厂地窖咱们都得走！”
“一个破厂关了就关了！才几年能干的账目亏空，要是老子的兵，直接安排进靶场。你看看人家这厂，还能存粮食，不比那破厂好？”刘领导明显不想去看他嘴里的破厂。
“毙了好，那些工人怎么办？今年又这个样子。”邓领导盯着赵伟，眼睛直转圈圈。
赵伟被盯的脑门有些冒汗，他们厂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扩建，现在不比以前，要那么多人以后都是麻烦。
“走，我去看看你们地窖！没搬空吧？”邓领导意有所指道。
赵伟吓得擦擦脑门，声赔笑道，“领导，都是厂粮食！我们搬空干嘛？”
“嗯，李，前面带路，我去见识见识派兵把守的地窖。”邓领导对身边的李成道。
一帮人都想跟着去地窖看看，不过被赵伟拦下了！只安排部门负责人跟着。
两名战士打开地窖两扇木门，又顺手将地下灯打开。
刘姓领导站在地窖入口位置，张开两手比划一下通道宽度，他咂巴一下嘴道：“你们厂能耐不，这宽度能过板车了吧？”
赵伟尴尬的解释道，“领导，这样方便拉车。”
“嗯，那你们粮食真不少。”
众人跟着坡道向下走去，跟着下来的罗成功看到面前出了一道土墙，他费解的挠挠头。要是没记错，以前可没这堵墙，腌肉，腊肉，花生大豆，好像都在后面。
想不通的罗成功没敢吱声！
刘姓领导和邓领导正站在地窖下存放粮食的门口牌子位置。
上面详细写着：
“粗粮类：红薯干8吨，
第一次入库时间：195x年6月20日
最后入库时间：195x年12月25日
抽查时间：195x年2月25日
情况描述：三次，未见变质，无霉菌斑点，口感正常。
抽查人：王贤”
刘姓领导指着王贤名字道：“这个‘王贤’是谁？这么好的工作让她赶上了？饿了直接来地窖。”
哈哈哈，身后爆发一阵笑声！
贾东旭声解释道，“领导，她是我们后勤办事员！”
“噢，是不是一个大胖子？”刘姓领导挤挤眼，守着粮仓不吃胖？
“领导，是个瘦子！有个贪吃的，我没敢让她守地窖，那是个胖妞！”贾东旭急忙解释。
“我就是，别紧张！我想起以前过雪山的炊事兵，也是个瘦子，我们嘲笑他，自己做饭反而最瘦。”刘姓领导拍拍门接着道，“都到门口了，开门吧！”
“王贤，开门！”贾东旭对身后的王贤喊了一嗓子。
刘姓领导看着开锁的王贤，点头道，“还真是个苗条的，看来是没偷吃。”
打开房门，王贤把放在门口的两盏煤油灯点燃。
入眼是钢管做的简易货架！排成四排，六米乘六米高的房子，从上到下都是敞开口的麻袋！
白色的红薯干挤在一起堆在货架上。
“我的，这么多红薯干！老邓，你看看，这厂子不比那破厂强多了！都是开厂的，人家这厂要粮有粮，要布有布。今年应该给他们厂发张大奖状。”刘姓领导忍不住伸手拿起一片红薯干，塞进嘴里，清脆的咀嚼声在室内响起。
邓领导也伸手，掏掏麻袋，他扭头对王贤问道，“姑娘，这屋里都是红薯干？”
“后面还有一批去年的新鲜红薯，那是今年要用的，没有入账！”王贤拿着煤油灯，声解释道。
“噢，也就是，你们厂去年有剩下的红薯？”邓领导好奇的询问道。
王贤看看贾东旭，见后者轻微点头，她接着道：“嗯，每年我们都会留一批去年的粮食今年吃！今年的再留到明年。”
“噢！”邓领导点点头，又围着库房转了一圈。
依次看了几个厂库的粮食，红薯，土豆，大米，棒子面和白面，再加上腌的咸菜坛子。
直到来到土墙位置，邓领导伸手拍拍土墙。
贾东旭和赵伟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没了呀！”
赵伟声道，“领导，没了！”
“嗯，都你们厂富的流油，没见腊肉和鸡蛋呀！大酱能存不少，怎么也没有？还有去年换的那些粮食呢？大豆，花生，芝麻合起来也有几万斤了吧！”邓领导摸摸面前的土墙，神色莫名的问道。
赵伟冷汗都快下来了！
贾东旭急忙上前道，“领导，你的是去年的事儿了！去年我们厂前几个月还吃的挺好，后面不是消减定量了嘛！好不容易降低伙食标准，员工们又吵着吃肉，就把那些吃了。”
邓领导伸手拍拍土墙，感慨的道，“吃了好啊！要是不吃，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们厂光统计的数据都有大几万斤粮食了吧！再加上那些留做今年用的，增加一千人应该也能负担的起。”
“加…加一千人？”赵伟有些结巴的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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