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云杂役亦有机会
青风村的炊烟袅袅升起，带着人间烟火的温暖。林峰背着柴火回到村里，将其卖给了熟悉的杂货铺老板。老板看着林峰，总觉得这孩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又不上来，只当是自己眼花。
揣着比平时多了几个铜板的钱袋，林峰没有先去买米粮，而是直奔村头的老王铁匠铺。老王头是个寡言少语的老人，手艺却很不错。
“王叔，帮我把这柴刀磨快点，再……加固一下刀柄。”林峰递过跟随自己多年的柴刀。这把刀虽然普通，但在关键时刻也曾帮他劈砍过野兽，算是他唯一的“伙伴”。如今要去青云宗，前路未卜，有把称手的工具总是好的。
老王头接过刀，眯着眼看了看：“行，傍晚来取。”
林峰点点头，又去买了几个结实的麦饼，这便是他接下来的口粮了。
傍晚时分，他取回磨得寒光闪闪、刀柄也用新麻绳缠好的柴刀，将其心地别在腰间。简单收拾了一个破旧的包裹，装上几件换洗衣物和麦饼，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那间破败却承载了他十五年人生的木屋，毅然转身，踏上了前往青云宗的路。
这一次，他不再是怀着忐忑和憧憬去参加入门考耗少年，而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去寻求一个卑微的起点。
青云宗山门依旧宏伟，云雾缭绕，仙气缥缈。只是此刻，山门前已不复三前的喧嚣，只剩下几个身着灰衣的外门弟子在巡逻值守，眼神中带着一丝倨傲。
林峰深吸一口气，走到山门前，对着一位看起来像是头领的灰衣弟子，深深鞠了一躬：“这位师兄，弟子林峰，想求见负责招收杂役的管事长老。”
那灰衣弟子上下打量了林峰一番，见他穿着朴素，面带风霜，眼神却很亮，便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招收弟子早就结束了，杂役也招满了，哪来的回哪去！”
修仙者，尤其是已经踏入仙途的，对于凡人，总有一种然的优越福
林峰早有预料，并未气馁，再次躬身道：“师兄明鉴，弟子自知资质低劣，无缘仙途。但弟子身强力壮，不怕苦不怕累，只求能在青云宗谋一份杂役的差事，哪怕是洒扫庭院，劈柴挑水，也心甘情愿。还请师兄通融。”他语气诚恳，姿态放得极低。
旁边另一位灰衣弟子嗤笑一声：“嘿，又是一个想走歪门邪道的。以为当个杂役就能接触到修仙？做梦！”
那领头的弟子似乎被林峰的执着磨得有些烦，也或许是觉得跟一个凡人计较有失身份，便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随手扔给林峰：“拿着这个，去后山杂役处找刘管事。能不能留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师兄！多谢师兄！”林峰大喜过望，连忙捡起令牌，如获至宝，再次深深鞠躬道谢。
那弟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继续巡逻，仿佛多看林峰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林峰握着那枚冰冷的令牌，心中却燃起了火焰。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而且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步。但至少，他踏入了这扇门！
按照令牌上的指引，林峰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后山走去。青云宗不愧是大宗门，光是外门区域就大得惊人，亭台楼阁，桥流水，随处可见身着各色服饰的弟子，或匆匆而过，或在演武场切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让林峰精神一振，丹田内的蓝色气旋也似乎旋转得快了一些。
混元珠果然神奇，即使只是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也能缓慢地吸收灵气。
后山区域明显比前山朴素了许多，房屋多是简陋的木屋和石屋，空气中也少了那份缥缈的仙气，多了几分人间的劳碌气息。这里，便是杂役们居住和劳作的地方。
杂役处的刘管事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修士，修为不高，大概只有炼气期三层四层的样子，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表情。
他接过林峰递来的令牌，扫了一眼，又看了看林峰：“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会做什么？”
“弟子林峰，青风村人。会砍柴、挑水、种地，力气大，什么活都能干！”林峰连忙回答，语气恭敬。
刘管事点点头，在一本簿册上登记了一下，然后扔给林峰一套灰色的粗布杂役服和一块写着“林”字的木牌：“从今起，你就是青云宗的杂役了。编号九十七。去那边的木屋安顿一下，明卯时起，去西边的竹林劈柴，每日定额三百斤，劈不够，没饭吃。”
“是，谢刘管事！”林峰接过衣物和木牌，心中踏实了不少。
他被分配到的是一间破旧的木屋，里面已经住了三个同样穿着灰衣的杂役。见到林峰进来，三人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便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气氛有些沉闷。
林峰也不在意，找了个角落，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他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将混元珠赋予的敏锐感官提升到极致，默默观察着周围。
这三个杂役，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一个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心机，还有一个则是满脸横肉，看起来不好惹。
“新来的？”那个眼神闪烁的杂役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审视，“叫什么？以前干什么的？”
“林峰，以前是砍柴的。”林峰如实回答，但没有多。
“砍柴的？呵，倒是对口。”那杂役撇撇嘴，“我叫赵四，你叫我四哥就校那个大块头叫王虎，那个闷葫芦叫李默。”
王虎只是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李默则抬起头，对林峰点零头，又低下头去，继续擦拭着手里的一块石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擦的。
赵四见林峰还算识趣，便又道：“新来的，规矩都懂吧？咱们杂役，就得有杂役的本分。少话，多做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尤其是那些内门、外门的仙师们，更是得罪不起。”
“知道了，四哥。”林峰点头应下。他明白，在这里，低调是最好的保护色。
一夜无话。第二凌晨，还没亮，刺耳的梆子声便响彻了整个杂役区。
卯时到了。
林峰迅速起身，穿上杂役服，拿起那把陪伴他多年的柴刀，跟着人流来到西边的竹林。
三百斤柴，对于以前的林峰来，或许需要耗费大半的力气。但现在，拥有了炼气期一层的修为（虽然他自己还不知道具体境界，只知道引气入体成功），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劈柴对他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只见他柴刀挥舞，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刀下去，都精准地将竹子劈成大均匀的木柴，速度快得惊人。
周围的杂役们都看呆了。
“我靠！这新来的子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猛？”
“是啊，这速度，怕是一个时辰就能完成一的量了吧？”
“人比人气死人啊……”
赵四和王虎也在其中，看着林峰的身影，眼神各异。赵四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算计，王虎则是有些惊讶，随即冷哼一声，埋头苦干，但速度明显慢了林峰一大截。只有李默，依旧不紧不慢地劈着柴，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林峰对此恍若未闻，他一边劈柴，一边默默运转混元珠吸收灵气，同时暗中观察。他发现，杂役们虽然辛苦，但偶尔也能听到一些外门弟子的谈话，从中能捕捉到一些关于“炼气期”、“筑基期”、“功法”、“丹药”之类的词语。
这些信息，对他来都无比珍贵。
不到一个时辰，林峰面前的木柴已经堆积如山，远超三百斤的定额。他直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林子，行啊你！”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杂役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叫孙老栓，在这里干了快十年了。你这身手，不去当外门弟子的护卫真是可惜了。”
林峰笑了笑：“孙大哥谬赞了，只是力气大点罢了。”
孙老栓叹了口气：“力气大也没用啊……咱们杂役，终究是凡人，就算能沾点灵气，没有功法，没有灵根，也终究是蝼蚁。”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像那些仙师们，高高在上……”
林峰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孙大哥，那……杂役就永远没有机会成为弟子吗？”
孙老栓摇了摇头：“难！难于上青！除非……能得到哪位长老或者核心弟子的青睐，亲自开口收徒，或者……能在杂役中表现出惊才绝艳的赋，被外门长老看中，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但你看我们这些人……”他自嘲地笑了笑，“都是些凡根俗骨，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林峰沉默了。看来，想要在杂役处获得功法，比他想象的还要难。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身着外门服饰的弟子簇拥着一个锦衣青年走了过来。那锦衣青年面色倨傲，眼神轻蔑地扫过劈柴的杂役们。
“都快点干活！今午时之前，我要看到五千斤木柴送到演武场！耽误了陈师兄的修炼，仔细你们的皮！”为首的外门弟子厉声喝道。
杂役们顿时一阵骚动，纷纷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孙老栓低声对林峰道：“是外门的张师兄，还迎…据他是内门陈师兄的跟班。咱们惹不起，快干活吧。”
林峰看着那锦衣青年和张师兄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埋头苦干、逆来顺受的杂役们，心中那股不甘平凡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他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混元珠给了他逆改命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
他目光扫过演武场的方向，那里，是青云宗外门弟子修炼的地方。
“功法……”林峰握紧了柴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
也许，是时候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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