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室的空调风带着凉意，吹得苏沐橙指尖发颤。苏蔓的话像魔咒般在耳边盘旋，她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过往的细节 —— 江衍从未主动提起过军校，可每次她聊起京大，他虽会点头附和，却总避开具体规划，甚至有几次被问起周末去向，也只是含糊地 “有事处理”。
这些曾经被她忽略的 “疑点”，此刻在谣言的催化下，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她猛地从书包里掏出那张折叠整齐的京大报名表，纸张边缘被她之前摩挲得有些发毛，上面还残留着两人一起圈画专业时的铅笔痕迹。
“约定…… 根本就是骗局。” 苏沐橙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通红。她想起星空下江衍认真的眼神，想起他 “一起做更多有意义的事”，那些画面越清晰，心里的疼痛感就越强烈。冲动之下，她双手用力，将报名表狠狠撕扯开来。
“嘶啦 ——” 纸张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自习室里格外刺耳。碎片纷飞，落在桌面上、地面上，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信任。她还不解气，又抓起碎片用力揉搓，直到将其揉成一团团废纸，泪水终于忍不住掉落在上面，晕开镰淡的墨迹。
就在这时，自习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江衍端着两杯热奶茶，手里还拿着一叠整理好的理科复习资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刚要开口叫她，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瞬间僵在原地。
热奶茶从他手中滑落，“啪” 的一声摔在地上，温热的液体溅湿了他的裤脚，可他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桌面上散落的报名表碎片，还有苏沐橙通红的眼眶和手里攥着的纸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受伤。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自习室里其他同学纷纷抬头，好奇地看向这边，却被两人之间沉重的氛围吓得不敢出声。
苏沐橙也没想到江衍会突然出现，她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纸团藏在身后，身体微微颤抖，却倔强地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里的泪水还在打转，却带着一丝被欺骗后的愤怒和委屈。
“你在做什么？” 江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一步步走进来，目光扫过那些碎片，每一片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这是我们一起填的报名表，你为什么要撕了它？”
“为什么？” 苏沐橙的情绪终于爆发，声音带着哭腔，“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江衍，你爸妈早就给你安排好军校了，不是吗？你跟我一起考京大，不过是骗我的，是应付我的，对不对？”
江衍愣住了，眼神里满是疑惑：“军校？你在什么？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不是真的！” 苏沐橙步步紧逼，眼泪掉得更凶了，“你从来没有明确否认过，你周末去图书馆，其实是去参加军校的面试，对不对？你跟我所有的约定，都是假的！”
江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想解释，却被苏沐橙打断：“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看到照片了，你穿着军校的纪念衫，和你爸妈站在一起。江衍，你真让我失望。”
她完，抓起自己的书包，转身就往自习室外跑，留下满地破碎的报名表和一脸错愕、心痛的江衍。
江衍僵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向地上的碎片和打翻的奶茶，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样的谣言，更没想到苏沐橙会如此轻易地相信，甚至撕毁了他们共同的约定。
“军校……” 江衍喃喃自语，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愤怒。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谣言，目的就是破坏他和苏沐橙的关系。是苏蔓？还是背后的市三中？
自习室里的同学面面相觑，有人声议论着，有人默默低下头假装看书。江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痛苦和愤怒，蹲下身，心翼翼地捡起那些报名表碎片，指尖颤抖着，试图将它们拼凑起来，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复原。
就像他们此刻破碎的信任，想要修复，难如登。
他拿着拼凑不全的碎片，快步走出自习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苏沐橙，跟她解释清楚，不能让谣言毁了他们的约定和感情。
可苏沐橙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江衍走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操场、图书馆、校门口，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夜色渐渐降临，校园里的路灯亮起，映着江衍孤独的身影。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些碎片，心里充满了焦急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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