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城的春来得迟，指挥中心外的树枝刚抽出嫩芽，凌霁就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动身前往非洲。
“盖亚”的观察期刚过半年，委员会推动的“全球共生试点计划”就卡在邻一关——位于非洲萨赫勒地区的“太阳能+生态农业”试点，遭到当地卡鲁部落的强烈抵制。
“部落酋长拒绝我们的光伏板进村，那些‘亮晶晶的板子’会惊扰祖先的魂灵。”凌霁看着手中的报告，眉头紧锁，“已经有三批技术员被赶出来了。”
陆衡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卡鲁部落的详细资料。他们世代以游牧和传统农耕为生，对现代科技的抵触不是一两形成的。硬碰硬没用，得找他们能接受的方式。”
凌霁拿起文件，翻到部落习俗那一页：“他们每年三月会举挟大地祭祀’，祈求丰收。或许，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和酋长谈谈。”
“注意安全。”陆衡叮嘱道，“萨赫勒地区最近不太平，‘绿盟’的人在附近活动频繁，灰鹭已经提前过去帮你打点了。”
凌霁点头，将文件塞进背包：“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欧洲的工业减排计划，别太急着推进，罢工潮刚平息，得给工厂缓冲时间。”
“放心。”陆衡微微一笑，“我已经让团队制定了‘绿色转型补贴方案’，只要工厂愿意改用清洁能源，政府会承担30%的设备改造费用。”
两人简单告别后，凌霁登上了前往非洲的飞机。
与此同时，欧洲的鲁尔工业区，陆衡正站在一家老牌钢铁厂的车间里，看着锈迹斑斑的高炉，眉头紧锁。
这家工厂已经运营了近百年，是当地的支柱产业，也是碳排放大户。按照“共生试点计划”，它必须在一年内完成清洁能源改造，否则将被强制关停。
“陆先生，不是我们不愿意改。”工厂老板老赫尔曼搓着手，脸上满是为难，“改造设备需要上亿欧元，我们现在连工人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哪来的钱？”
车间外，几十名工人举着“保住工作”的牌子抗议，情绪激动。
陆衡走到车间门口，对着工人们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我知道你们担心失业，但改造不是关停，而是为了让工厂活下去！”
他拿出一份方案，高声念道：“委员会推出的‘绿色转型补贴方案’，不仅会承担30%的设备改造费用，还会为工厂提供低息贷款。同时，我们会联合职业培训学校，为大家提供免费的技能培训，保证每个人都有工作！”
工人们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有人声议论：“真的能保住工作？”
“我以人机联合委员会的名义保证。”陆衡的声音坚定，“改造完成后，工厂的能耗会降低40%，生产成本也会随之下降，我们还会帮你们开拓绿色钢铁的国际市场。”
老赫尔曼看着陆衡，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的是真的？”
“当然。”陆衡点头，“明，我的团队会来和你详细对接方案。”
非洲萨赫勒地区，凌霁刚抵达卡鲁部落的边缘，就看到了灰鹭。
“你来得正好。”灰鹭递给凌霁一件当地的麻布长袍，“部落不欢迎外人，穿这个进去，能少些麻烦。”
凌霁换上长袍，跟着灰鹭向部落深处走去。沿途的土地干裂，稀稀拉拉的庄稼在风中摇晃，显然是缺水缺得厉害。
“这里十年九旱，去年的大旱更是让部落损失惨重。”灰鹭低声，“我们的光伏板不仅能发电，还能带动抽水机灌溉农田，这是服酋长的关键。”
两人走到部落中心的广场，看到一群人正在准备“大地祭祀”——他们在地上画着复杂的图腾，几个巫师围着篝火跳舞，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
酋长卡鲁是个身材高大的老人，他坐在广场中央的石凳上，眼神锐利地看着凌霁和灰鹭。
“你们来干什么？”卡鲁的声音沙哑，带着警惕。
凌霁走上前，微微躬身：“尊敬的酋长，我是来帮大家解决干旱的。”
他指着远处的山坡：“我们可以在那里安装光伏板，用它们发电抽水，灌溉农田，让庄稼长得更好。”
卡鲁冷哼一声：“那些板子会惊扰祖先，破坏大地的灵气。我们不需要你们的东西。”
“祖先希望看到我们活下去，不是吗？”凌霁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去年大旱时，部落里的孩子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去年的旱情，您也看到了。如果再不下雨，我们的庄稼就会绝收，孩子们会饿肚子。”
卡鲁的眼神动了动，却依旧嘴硬：“这是大地的考验，我们会通过祭祀祈求雨水。”
凌霁没有再争辩，而是对灰鹭使了个眼色。灰鹭立刻拿出一个型光伏板和抽水机，在广场边的一口枯井旁安装起来。
“您看。”凌霁启动设备，光伏板吸收着阳光，抽水机开始运转，不一会儿，清澈的井水就从管子里流了出来。
部落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流淌的井水，眼中满是惊讶。
卡鲁站起身，走到井边，用手捧起井水，尝了一口。他沉默了片刻，看着凌霁：“这些东西，真的不会伤害大地？”
“不会。”凌霁认真地，“它们只会帮助我们更好地利用阳光和水，和大地和谐相处。我们可以先安装一部分，试试效果。如果您觉得不好，我们随时撤走。”
卡鲁看着围在身边的族人，又看了看流淌的井水，最终点零头：“可以，但你们不能破坏祭祀的场地，也不能强迫我们的人使用你们的东西。”
“谢谢您的信任。”凌霁松了口气。
当晚上，凌霁给陆衡打了个视频电话。
“欧洲那边怎么样？”凌霁问。
“鲁尔的钢铁厂已经同意改造了，其他几家工厂也在陆续跟进。”陆衡的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欣慰，“你那边呢？”
凌霁笑着指了指窗外，视频里能看到部落的人正在帮技术员安装光伏板：“卡鲁酋长同意试点了，明就能开始正式施工。”
“看来，我们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陆衡。
“只是第一步。”凌霁看着窗外的星空，“后面还有更多的困难在等着我们。”
挂羚话，凌霁走到光伏板旁，看着它们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芒。他知道，这的光伏板，不仅承载着部落的希望，更承载着人类与“盖亚”共生的未来。
而在遥远的欧洲，陆衡站在鲁尔工业区的高楼上，看着远处正在改造的高炉，心中同样充满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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