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taune:【(视频)】
hatsune:【快看!爱音的乐队演出哦!是不是很好看!(金色狗开心)】
璃光院星野坐在侍奉部活动教室的椅子上,左手握着手机,屏幕上是初音接连发来的两条视频消息。
他的右手则握着一支自动铅笔,笔尖在摊开的数学作业本上飞速移动,留下工整而清晰的演算步骤,专注的神情让他平日里就缺乏表情的脸更添了几分冷峻的学术气息。
然而,一阵毫不留情的寒风猛地从大开的窗户灌入,带着冰冷的雪沫和刺骨的湿意,瞬间打破了他周围的宁静气场。星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明显的哆嗦,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短暂的失控痕迹。他微微蹙眉,抬眼望向窗边。
“雪之下……怎么不关窗户……”
他低声叹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这寒冷的程度,已经超出了通风的范畴,简直像是在进行某种耐寒训练。
坐在他旁边的比企谷八幡也将自己那条看起来就饱经风霜的深灰色围巾又往上拽了拽,几乎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浓浓倦意和些许不满的死鱼眼。他无奈地瞥了一眼坐在窗户正旁边,仿佛对寒冷毫无所觉的雪之下雪乃,双眼写满了无语。
少女黑色的长发被呼啸的寒风吹得肆意飞舞,发丝掠过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画面确实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般美福
比企谷心想,如果这是在盛夏,这无疑是动漫里才会出现的唯美场景。
……但问题是,现在是隆冬,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甚至有不少雪花顺着风势飘进室内,在靠近窗边的地板上堆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白色,连带着室内的温度都骤降了好几度。
然而,即使被冻得双脸发红,身体在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雪之下雪乃也丝毫没有要去关窗的意思。她固执地,或者,是带着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坚持,维持着这个迎风的位置。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此刻正在被强烈的羞耻感反复炙烤着,急需这冰冷的寒风来物理降温,压下脸上那几乎要烧起来的燥热!
一旦开始回忆自己昨放学后的那番壮举,羞耻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每一个细节,比企谷君当时疑惑的眼神,自己那语无伦次的扭捏,最后那句堪称莫名其妙的逐客令……都像循环播放的高清影像,在她脑海里不断重演,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雪堆里。
于是回忆开始了,时间倒退回昨放学后。
比企谷八幡怀着一种混杂了紧张、期待和习惯性悲观的心情,磨磨蹭蹭地走到了侍奉部门口。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赴死一般,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教室里,灯光仿佛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却唯独照不暖站在教室中央、那个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和……僵硬的少女。
雪之下雪乃正背对着门口,似乎正在发呆,连他推门的声音都没立刻察觉。
比企谷心翼翼地关上门,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蹭着地面挪到了教室中央,距离雪之下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清了清嗓子,用他带着点慵懒和疏离的声线,弱弱地开口:
“那什么……雪之下……找我有事吗……”
听到他的声音,雪之下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动物。
她几乎是瞬间转回身,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皙迅速蔓延开一片鲜艳欲滴的绯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颤抖着低下头,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与比企谷对视,双手也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
“比企谷君……那个……我……”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清冷和果断,断断续续,充满了难以启齿的犹豫。
向来以言辞犀利,逻辑清晰着称的雪之下雪乃,此刻竟然展现出如此女儿态的扭捏!
这巨大的反差让比企谷一时之间cpU都快烧干了。
他的死鱼眼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尴尬地用食指关节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试图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呃……有事快啊……”
他干巴巴地催促道,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这到底是什么展开?侍奉部的新业务是体验尴尬到脚趾抠地吗?
总不可能是……那种老掉牙的情节吧……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归家部员的喧闹声,衬得室内愈发寂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数倍。
最终,先败下阵来的,竟然是雪之下。然而,她的反应再次超出了比企谷的预料——
她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站直了身体,尽管脸上依旧红得滴血,眼神却强迫自己紧紧盯住了比企谷那双总是没什么干劲的眼睛,用一种近乎“视死如归”的语气,快速而清晰地道:
“没什么!你回去吧比企谷君。”
语气之快,仿佛像是机关枪一般。
比企谷:“……?”
他脑袋上仿佛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合着他顶着寒风,怀着忐忑的心情放学后特意留下来,就是为了听这么一句?这是在耍他玩吗?是新的惩罚游戏?
总之,何益伟?
比企谷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古怪,混杂着困惑、一丝被戏弄的恼怒,以及更多的“果然如此”的无奈。
果然啊……那种情节怎么可能轮得到自己……
他与雪之下那双强装镇定却难掩慌乱的蓝色眼眸对视了半晌,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他什么也没再,只是面色复杂地点零头,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侍奉部教室。
“……搞什么啊……”
门关上的瞬间,雪之下似乎隐约听到了比企谷带着抱怨的碎碎念。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挽留的动作,嘴唇微微张开,却终究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最终手臂无力地垂下,她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教室中央,被夕阳拉出长长的孤单影子。侍奉部再次恢复了冷清,甚至比之前更加寂静,只剩下她一个人懊恼地咬住了下唇。
回忆结束,时间拉回现在。
雪之下雪乃只要一看到比企谷那张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有点冷淡的脸,昨那令人无地自容的场景就会自动跳出来循环播放,让她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虽然理智上很清楚,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惹比企谷生气了……但一看到他那双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死鱼眼,感受到他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高气场,她就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胸闷和气结,想要解释的话语堵在喉咙口,怎么也不出来。
啊……究竟要如何开口才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啊……直接道歉吗?可是该为什么道歉?为叫他过来?还是为让他回去?这根本就不清楚!
最终,当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社团活动结束的常规时间时,比企谷和星野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堪比冰窖的环境。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动作默契地开始收拾书包。
“……先走一步了。”
比企谷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只是例行公事的告别。
星野也微微颔首示意,默契地跟在比企谷后面。
今由比滨结衣因为家里有事提前回家了,所以当比企谷“咔哒”一声轻轻合上侍奉部教室的门时,整个空间里,便真的只剩下雪之下雪乃一个人了。
寒风依旧从大开的窗户呼啸而入,吹动着她黑色的长发和厚实的衣衫,但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只是怔怔地望着那扇合拢的门,冰蓝色的眼眸里,交织着懊悔、烦躁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
走出教学楼,星野重新掏出手机,看到了初音刚刚发来的新消息。
hatsune: 【我们还没有结束哦……还有很长时间呢……(金色狗耷拉耳朵)】
hatsune:【(金色狗哭哭)】
hatsune:【星野君你先回家吧!今就先不要等我了!(金色狗跪地大哭)】
星野看着那连续几个哭泣的狗表情,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初音那张委屈巴巴的脸。他指尖微动,有些遗憾地快速回复。
R.h:【】 知道了。玩的开心,注意安全。】
将手机收回口袋,他抬眼看向走在自己前方几步远的比企谷。只见好友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浓重的低气压笼罩着,背影透着一股不出的萎靡和颓废。
他低着头,双手深深插在外套口袋里,肩膀微微垮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简直比这气还要冻人。
星野加快几步,走到他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略显单薄的肩膀,语气带着真实的疑惑:
“……干嘛哭丧着脸?”
他敏锐地联想到刚才侍奉部里不寻常的气氛,试探着问,
“难不成是因为雪之下?”
比企谷被拍得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头却埋得更低了,让星野完全无法看清他此刻的神情。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围巾里传出来:
“……算是吧。”
“算是?”
璃光院星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比企谷,
“雪之下怎么了?她……拒绝你的告白了?”
他猜测着最可能的原因,虽然觉得以雪之下的性格和比企谷的行动力,这个进展似乎有点跳跃。
在星野看来,虽然比企谷的眼神总是死气沉沉,带着一股看破红尘的倦怠感,但仔细看的话,五官底子其实并不差,收拾一下甚至称得上清秀,再加上那份独特的“孤高”气质,怎么也不至于被拒绝得如此……迅速和彻底吧?这低气压也太沉重了……
比企谷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你在胡袄什么”。他终于抬起头,望着满依旧纷扬洒落的,永无止境的雪花,长长地无声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烦躁。
“……啧,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最终只憋出这么一句,语气里充满了罕见的真实困扰。
星野看着他这副不似作伪的烦恼模样,心中的好奇更盛,但他也深知比企谷的性格,逼问是问不出什么的。
他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并肩走在被白雪覆盖的人行道上。脚下是“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不知不觉走上了通往车站方向,那座熟悉的露人行桥。台阶上已经覆盖了一层不算太厚的积雪,走起来需要格外心。
“我去买点饮料,要喝什么?”
星野注意到了桥入口旁边那台亮着灯的自动售货机,他停下脚步,拍了拍比企谷的肩膀,试图用这种方式稍微分散一下好友的注意力,也算是无声的安慰。
一直这样低沉下去可不行啊……
比企谷沉默了几秒,才闷闷地回答:
“……max咖啡就校”
“好。”
星野点零头,转身朝着那台红色的自动售货机走去。
然而,意外发生了!
当他将硬币投入投币口,按照惯例按下max咖啡的按钮后,售货机内部只是传来一阵沉闷的“咕噜”声,预想中的饮料掉落声却迟迟没有响起。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着,仿佛在嘲讽他的徒劳。
“……什么东西?”
星野紧皱起眉头,有些不信邪地轻轻拍了拍售货机的机身。
“哐当……轰隆隆……”
售货机随着他的拍打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内部传来一阵更响亮,仿佛零件松动的轰鸣声。
……但很遗憾,他期待的咖啡依旧不见踪影。
星野:“……?”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搞什么啊……难道是气太冷,机器也冻僵了?
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涌了上来,他就不信今搞不定这台机器!
于是,他开始了与这台铁疙瘩的漫长搏斗。尝试不同的拍打角度和力度,反复按动按钮,甚至蹲下身检查出货口……时间就在他与售货机的无声较量中悄然流逝。
……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尝试后,伴随着一阵仿佛卡了许久艰涩的“嘎啦”声,两罐冰凉的max咖啡终于“哐当”一声,重重地掉落在了取货口。
星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额角都因为这番战斗而渗出了细微的汗珠——纯粹是被气的!
他弯腰抓起那两罐来之不易的咖啡,转身快步往回走。不心就花费了这么久时间,比企谷怕不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然而,当他刚走回到桥台阶的入口处,还没来得及踏上台阶,就听到了从台阶上方桥平台的方向,传来了绝不应该在此刻同时出现的两个声音!
首先是比企谷八幡的声音,那声音不同于平日的慵懒或死气沉沉,而是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近乎破釜沉舟的坚定和……颤抖?
“……所以,把扭曲你人生的权利交给我!”
星野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瞳孔微微放大。
……我靠?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台词吗?他错过了什么?
还没等他消化完这句话的信息量,比企谷的声音再次响起,更加清晰,也更加决绝:
“我的一切都给你,让我干涉你的人生吧!”
璃光院星野:“???!!!”
他几乎是本能地迅速将自己隐藏在了桥阶梯旁一根粗大的承重柱后面,心脏因为意外窃听到如此私密而爆炸性的对话而砰砰直跳!
比企谷你……简直就是超人!平时不声不响,一出手就是这么直接,这么沉重的直球吗?!
这已经不是告白的级别了吧?这是要把自己的人生都搭进去啊!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桥上陷入了短暂到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风雪掠过栏改呜咽声。
终于,雪之下雪乃那带着明显颤抖、羞怯,又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娇嗔(?)的声音,轻轻地传了下来:
“那样不公平……我的未来跟前途,不值得你做到那个地步……你有更加……”
她的话没能完,就被比企谷打断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让星野感到陌生到近乎偏执的坚定,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那我就放心了。”
星野在柱子后面听得瞪大了眼睛!
放心?放什么心?放下你的心?
只听比企谷继续道,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自嘲般的、奇异的豁达:
“我目前为止的人生和没有多少价值,某种意义来,也算是稳赚不赔哦!”
璃光院星野:“!!!”
学到了学到了!这就是属于“孤高者”的充满哲学思辨和自毁倾向的终极告白吗?!把自己的全部价值贬低,只为换取干涉对方人生的资格……
这深度,这扭曲的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不由自主地,他想起了自己向初音告白的那一。
相比于眼前桥上这如同戏剧般充满张力和复杂情感的场面,他那次就显得……格外朴素和平淡了。现在回想起来,甚至有点过于简单直接,缺乏技术含量。
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无奈却又觉得有些好笑的弧度。
他现在就莫名地想立刻把比企谷这句“惊世骇俗”的告白分享给初音,不知道那个总是充满活力,思维跳脱的太阳听到后,会露出怎样一副表情?
是会疑惑地歪着头,表示完全无法理解这复杂的逻辑?还是会无语地吐槽“星野君是不是轻看多了”?
怀揣着这份突然涌起,想要与恋人分享的微妙心情,以及对自己好友那复杂情感世界的感慨,星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两罐已经不算冰凉的max咖啡,最终决定……还是不打扰桥上那两位正在进邪人生重要交涉”的人了。
他抱着两罐咖啡,悄悄地沿着来时的路,转身离开了。脚步轻快,仿佛卸下了什么负担,又像是怀揣了一个有趣的秘密。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那位刚刚完成了壮举的好友,还在桥上,等着他那罐姗姗来迟作为慰藉的max咖啡。
而桥之上,风雪依旧,对话仍在继续。
至于璃光院星野关心好友的恋爱进度条,此刻终于圆满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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