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春雨之后，镇安河的气温也一回暖。
早上六七点，太阳就已经升得老高。于是文竹愈发起得早，经常五点多就起床晨跑。
何慧的早餐店一般四点多就出摊，两人碰面的次数渐渐多了。
遇上了，文竹偶尔去吃碗面，偶尔远远打个招呼，也不多聊。
倒是何杰，三两头往文竹家跑。
这何杰又要出门去文竹家，被何慧叫住了。
“回来。”何慧，“你一个男人往人家单身姑娘家里跑也不怕别人闲话。”
“什么闲话？”何杰反问，“有什么闲话好的？男未婚女未嫁，我就算追她也没什么问题吧？”
“你追不追是你的事，但人竹子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何慧，“我看她对你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收收心吧。”
“知道。”何杰脸色沉了沉，复又笑嘻嘻道，“可是她最近对我态度比之前好多了。你不觉得老弟可以试一试吗？”
何慧指了指何杰的头发，“你先把你这头黄毛染回去再大话吧！看着就碍眼。”
“不帅吗？”何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何慧丢了个白眼给他，此时无声胜有声。
-
次日。
文竹吃过午饭找了本书坐在书桌前翻阅，倦意渐渐袭来，她撑着手臂睡着了。
阳光透过阁楼的窗静静流淌，台式风扇摇摆着大脑袋，纱质床帘随风忽远忽近地飘动。
“文竹，文竹。”飘忽不定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文竹睁开迷蒙的双眼，朦朦胧胧地醒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赵曜？”文竹彻底清醒了，“你怎么在这儿？”
赵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睡糊涂了吧？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呢？”
文竹抓住他的手，赵曜顺势揽住她的肩膀。
温热的气息传来，文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竹子~竹子~”
又一阵缥缈的呼声传来，文竹渐渐苏醒。
“竹子~竹子~”
呼唤声伴着手机的嗡鸣声，文竹彻底清醒。
她睁开双眼，没有风扇、没有床帘、没有窗、没有阁楼，也没有赵曜。
她只是趴在桌上做了一场梦。
“喂。”文竹接羚话。
“是我。”何杰的声音传来，“干嘛呢？我在楼下叫你半了。”
“睡觉！”文竹没好气地开口，着下楼给何杰开了门。
“什么事？”文竹站在门边问。
何杰问，“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话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爱找就找吧。”文竹退回屋内，倒了杯水。
何杰端起水杯，就灌进了自己嘴里。
“那我的。”文竹。
“你再倒一杯呗。”何杰，“我叫你叫得喉咙都干了。”又指着自己头发，“你看我，头发都出汗了。”
文竹重新倒了杯水，喝完水眼皮也不抬道，“是是是。”
何杰一阵心梗，“行，不跟你计较。”
文竹没搭腔。
“这才几月份啊？”何杰又找到话题了，“怎么还要睡午觉的？”
“看书看睡着了。”文竹，“而且谁规定6月份不能睡午觉？”
“行行行，你想睡就睡。”何杰问：“看什么书？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借给我看看？”
“你想看什么？”
“什么都校你推荐的我都信得过。”
文竹那你等等，接着便上楼了。
再下来时，拿了两本与摄影有关的书。
“好好看看。”文竹。
“谢谢文老师！”何杰接过书翻了翻，“好多英文，我看不懂怎么办？”
“上网查。”文竹言简意赅。
“就不能你教我吗？”
“没空。”文竹。
“你一忙什么呢？前两去坝头村，你就咔咔在那拍老头老太聊，我一个人拍几十个老头老太太，忙得汗都出来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穿多了？”文竹。
何杰缴械投降，“行，是是是，怪我穿多了。不过下个礼拜去朱浜村，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
“你不去，我怕我搞不定。”
“没什么搞不定的。”文竹，“而且我下个礼拜我弟高考，我要去看看。”
“你跟你弟还有联系？”何杰很惊讶，“我以为你跟你妈那边亲戚都恩断义绝了呢。”
文竹睨了他一眼，没话。
何杰换了个话题，“起来，你之前那个男朋友是不是也要高考了？”
文竹看他一眼，道，“哪个？不记得了。”
何杰试探着问，“你你都分手这么久了，要不要换一个男朋友？你看我……”
文竹没让他把下面的话完，推着人就要把他扫地出门。
“诶，别推我啊。”何杰拼命作着垂死挣扎。
文竹停下动作，表情严肃，“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不然你以后别来了。”
“好好好。”何杰妥协了，“当我没。”
“你走吧，我上楼去了。”文竹最后，“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一下。”
何杰看着文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楼梯拐角，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门。
-
刚从文竹家出来，何杰迎面遇上姣姣姐。
“何杰！又来找竹子啊。”姣姣姐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是的。”何杰回道，“姣姣姐好。”
“你们是不是在谈朋友啊？”姣姣姐八卦道。
何杰愣了一下，随后堆着笑意准备顺势过过嘴瘾，但想到文竹的态度，他实话实，“没呢。追她都不配。”
姣姣姐对何杰的失落熟视无睹，继续，“我就嘛。镇上有几个嫂子非你俩谈朋友，我就不可能。我跟她们‘那俩从穿开裆裤就一起玩，可能是姐弟也可能是兄弟，就是不可能是情侣！’”
何杰：……也没必要这么扎心。
“起来，竹子过年那个男朋友好久没出现了，两人是分手吧？”姣姣姐压低声音，“我也不敢直接问文竹。”
“我不知道。”何杰，“我还有事，先走了姐。”
“好嘞。”姣姣姐，“你忙你忙。”
“再见。”
“再见啊。”姣姣姐走出两步，又回头道，“你新发型挺好看的！还是黑头发精神！”
何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谢谢！”
他的眼睛不自觉看向楼上。
再好看也没用，楼上那个望都不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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