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李渊这话，直接打了李冲元的脸。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这是以前李冲元教育婉儿的一席话，李渊这老头到是记在心上了。
而如今，却是用来教起李冲元了。
“是啊堂兄。涨水罢了，很多的江河都涨水的，又不是咱们这边的涝水。叔公的对，大不了再费点钱，再多招点人来修就好了，堂兄你也没必要愁眉苦脸的啊。”一旁的李崇真也开始安慰起了李冲元来。
可是。
这不是普通的事情，这是修水库。
真要是没有计算好涝水的水量，就算是把水库修好了，到时候如真要是出了事，不止是李庄，涝水下游的各村各庄都得遭殃。
李冲元太着急了。
其实。
涝水的水量，每年都如此，除非发大水的时候才会上涨的厉害。
而今。
这涝水的水量突然爆涨，这让李冲元都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没有好好计算过水量，更是没有好好观察起涝水的情况来。
后悔也没有用了。
水库的建设已经开始，李冲元想停都不好停了。
而李渊他们的话也对，做事不能半途而费。
李冲元坐在椅子上，双手拄着下巴，愁啊。
是真愁啊。
寅时末到卯时，这中间才间隔估计不到半个时辰，这水量怎么就突然大涨呢，李冲元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游没有下大雨。
行八他们也没有炸到地下暗泉。
下游的渭水也没有涨水。
难道这水是凭空出现的？
李冲元开始陷入到了一个自我怀疑的沟里去了。
甚至。
李冲元的脑中，已经真的开始怀疑是山神河神作祟了。
有道是。
非水利专业的人出身，想要弄清楚这里头的道道，估计真是有些太为难他李冲元了。
而此时。
婉儿从外头回来，一身湿辘辘的，两只手里还拎着两条鱼，“四哥，你看，我打到两条大鱼呢，很大。”
大鱼。
算是大鱼吧。
每条不下于三斤重，这两条鱼对于丫头来，也算是大鱼了。
李冲元见这丫头一身的湿辘辘，手里还拎着两条鱼，双眉一皱，“你这死丫头，不会是玩水去了吧。鱼从哪来的？涝水里的？”
“我才没有玩水呢，而且又不是只有我，二妞她们都在啊，她们都弄到好多鱼呢。”婉儿打了个寒颤，把鱼一扔在水井边，直接往着大房奔去了。
而此时。
红的身影也出现在院门口，手里拎着好条三五斤重的鱼。
李冲元一瞧之下。
红也如婉儿一样，浑身湿辘辘的，“红，你们干嘛去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鱼？”
“郎君，涝水边上好多鱼的，我们抢了好几条大的回来。”红有些紧张的回道，但这话语之间，却是往着鱼身上引，就怕李冲元怪她看不住婉儿。
李冲元两眼一眯，不解，“涝水都涨水了，这些鱼你们是从涝水里打的？”
“是的郎君。不过不是我们打的，是疯子弄的。郎君，疯子很神奇的，好多鱼都围在疯子的身边，赶都赶不走。娘子好长时间没吃鱼了，所以我们就抢了几条回来。”红见李冲元这么一提，顿时回忆起刚才的画面来，这脸上立马扬溢着兴奋之色。
疯子的神奇，李冲元早就见识过了。
呼唤鱼的本事，李冲元一直都很想拥有这样的能力。
而李冲元更是知道。
疯子除了能在水中呼唤鱼群围着他，甚至还能指挥各种动物。
对于疯子的这些很特殊的能力，更或者是异能，李冲元真可谓是羡慕嫉妒恨啊。
恨不得把疯子的这种特殊的异能嫁接到自己的身上来。
只可惜，这事是不可能的。
而疯子智力低下，言语能力又差到了极点。
懂事到是挺懂事的，但在行为能力，或者做事上，以及对待人这些事情上，都是分事情和分人。
对他好的，还可以有商有量的。
要是对他不好的，疯子都不带搭理你。
如疯子稍稍正常一些，李冲元非得把这家伙好好培养成自己的得力助手不可。
李冲元得闻红的话后，到也没上心，“现在气渐冷了，好好看着婉儿，这要是冻着，我拿你是问。”
“是，郎君，以后我不会了。”红见李冲元训斥她，心中有些紧张。
得了李冲元的示意后，红这才放下手中的鱼，赶紧去换衣裳去了。
不久后。
婉儿这丫头换好了衣裳从二楼下来，来到院后，就开始绘声绘色的向着冲元描述起她打鱼的故事来。
是的。
就是故事。
只要是好事，从这丫头嘴里出来的，普遍都是她的功劳。
至于别饶，她基本都会过卖。
深知婉儿秉性的李冲元，一边听着这丫头的故事讲述，一边摇头，“书不好好读，就知道疯玩。你没见现在气渐冷了吗，还往着涝水边上去。我告诉你，如有下次，三不许吃饭。”
“四哥，我又没下水，我们是在水洼地里打的鱼呢。”婉儿一听自己四哥的训斥后，嘴立马嘟了起来。
放在平时。
就这样的事情，李冲元肯定不会多加指责训斥的。
甚至。
李冲元不定一听鱼的事情后，还会直接找疯子一起玩去了，哪里会训斥她。
可今日李冲元本来就有些头疼，为了水库的事情正愁着呢，这不，丫头撞枪口上了。
李冲元脸色一沉，冷冷的瞪着婉儿，大声喝斥道：“水洼也不行！今哪也别去，给我读书去。要是晚饭前没有把论语抄一遍，心我打断你的腿！”
婉儿立马闭了嘴，站在一边，心中有些害怕此时黑着个脸的四哥了。
“元儿，你心烦也不能对婉儿如此喝斥。”李渊看不下去了。
“就是，堂兄你烦也不能凶婉儿啊，还喊的这么大声。”李崇真见李渊发话，立马跟随。
李冲元看了看院中众人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后，直接闪身出了院，透气去了。
心里藏着事，着实不易与人沟通交流，更是不易见人。
谁要是上一句不好的话，或者做了些不好的事，那指不定就要遭到李冲元的喝骂了。
李冲元少有表现出现在的这副模样来，哪怕曾经委屈大了也不会。
可今。
他李冲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更或者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暗恨前世自顾着去玩了，却是没有去学点有用的东西，哪怕学点农业上的事情，也不至于很多事情都得试验，然后验证，费时又费力，还费钱。
而这水利方面的事情。
李冲元也只是记得专业上水库养鱼的一些知识罢了。
在鱼类学郑
水库养鱼是一门技术课程。
在这门课程里面，对养鱼的水库有一个标准的界定，百亩以上的水域，称之为水库，水域在百亩以下的，只能称作为山塘。
而如今。
李冲元为了建这座李庄水库，费尽心思，可临到开始，就遭遇不测，这也让李冲元心烦意乱的很。
婉儿又撞到了李冲元的枪口上，遭到一顿喝骂。
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自己那糟糕的心情，这让李渊等人都看不下去了。
心烦意乱的李冲元，漫无目的似的往着甘蔗地方向走去。
随着李冲元往前面走去。
村里的娃娃们，却是三三两两的拎着鱼往着村里回去。
每个娃见到李冲元后，都会兴奋的打声招呼，甚至还会向李冲元递上一两条他们手里最大的鱼来。
涝水有鱼。
而且还不少。
到不是因为长安附近的人不吃鱼，而是普遍的农人百姓，一不会打鱼，二也不太会吃鱼。
就好比李庄的村民，少有吃鱼。
就算是吃鱼，那也是一锅煮了之后，那股腥气味着实让人无法往着嘴里送。
拒绝着娃们的好意，李冲元往前走去。
当拐过甘蔗地后，李冲元的耳中就传来了不的欢呼声。
不远处原本只有一点点水的水洼地里，此时却是注满了水。
而水洼地里，村中五六个娃正卖力的正追逐着鱼儿呢。
娃们踩着到大腿部的水哗哗作响，鱼儿想要活命，却是疲于奔命，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水洼低处，疯子正站在水中，双手在水里缓慢的搅动着，嘴里念念有词。
而他的周围，一群大鱼时隐时现。
李冲元快步走了过去，“都弄了这么多鱼，还不赶紧上来。水太凉了，可别冻着了。”
李冲元的到来，惊起那水洼中的五六个娃们纷纷停下追逐鱼儿的脚步，“郎君，抓鱼。疯子唤来好多鱼呢，今我们也要学郎君吃好吃的鱼。”
好嘛。
这些娃们最惦记的，估计就是李冲元家的香味了。
如今。
疯子突然大发善心，呼唤来不少的大鱼，这让村中的娃们各自都在享受着疯子所带来的福利。
李冲元蹲下身来，看着娃们道：“你们都抓了这么多了，再多了你们也吃不完。你看看你们，全身都湿透了，要是再这么下去，那可就得喝汤药了。赶紧上来，别抓了，拎上鱼赶紧回家换身衣裳去。”
几个娃听完李冲元的话，又看了看岸上属于他们的鱼后，到是听话的很，纷纷爬上岸来，向着李冲元打了声招呼后，拎着他们自己抓来的鱼回家去了。
而此时。
疯子貌似没听见李冲元的话一样，嘴里还依然念念有词，两只手依然缓慢的搅动着他周边的水。
李冲元蹲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疯子，赶紧上来，别玩了。”
“郎君，水，娘，旱，多。”疯子回头看了一眼李冲元后，丢下几个没头没脑的字后，手不停，嘴也不落。
从疯子嘴里出来的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李冲元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偶尔，李冲元还能听懂。
可要是这家伙所的字一多起来，李冲元也就只能干傻眼了。
但此刻。
李冲元像是听懂了，可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李冲元看着疯子身上早已湿的不能再湿，可这嘴不停，手不歇，又担心这家伙受冻着凉，又劝道：“疯子，水冷，你还是赶紧上来吧，别受凉了，到时候还得花钱买药。”
可李冲元的话，却是根本进不了疯子的耳朵里。
李冲元也无奈，只能站在岸边，两眼无神般的看着疯子。
下水把这家伙拎上来？
算了吧。
李冲元可知道这家伙除了智力低之外，更是一根筋。
你要是打断他的事情，一会估计又回去重做了。
蹲在岸边的李冲元，心里想着自己的心思，两眼无神的盯着水中的疯子。
一刻钟。
两刻钟。
突然。
李冲元又发现水涨了。
就刚才。
水也只是抵达疯子的大腿根部。
可现在，这水已经到了疯子的腰部了。
‘擦。不会吧，又涨水了，我这水库还修个毛线啊。’
李冲元见水又涨了，心情更是糟透了。
‘不对，不对。刚才疯子啥来着。水，娘，旱，多。好像是这四个字吧？难道是？？？’
此时。
李冲元像是抓到了一根稻草一样，极力的想要理清楚疯子所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猛然间。
李冲元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一个跳跃，直接跃入水中，伸手一拎，疯子就被李冲元拎到了岸上，“疯子，这水是你让她涨起来的？”
疯子被李冲元一打断，这水中的鱼儿虽还在，但却是不再受控制一般，开始往着周边游去。
而这家伙，双眼带着迷惑的看着李冲元，“娘，旱，水，多。”
又是这四个字。
而此刻。
李冲元越发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心中开始激动。
“疯子，你能让水涨起来是不是？”李冲元激动的摇晃着疯子，很是迫切的想要从疯子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疯子双眼望着李冲元，噘着嘴，缓缓的点零头，又道：“娘，旱，水，多。”
“我擦，你真是神啊。你能呼唤鱼，能亲近动物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让水涨起来呢，你真是神吗？你不会是抢了我的金手指吧。”李冲元得到了疯子的肯定，心中即激动，又羡慕嫉妒恨啊。
李冲元终于是搞清楚了涝水涨水的原因了。
而此刻。
李冲元心中开始认真的对待疯子了，就差要把疯子当神一样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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